精彩片段
血月如钩,悬在边城残破的雉堞之上,照得满地尸骸泛着幽蓝。主角是萧琰稚绾的古代言情《改编自短剧娇娇养成记》,是近期深得读者青睐的一篇古代言情,作者“用户11150141”所著,主要讲述的是:血月如钩,悬在边城残破的雉堞之上,照得满地尸骸泛着幽蓝。北风卷着沙砾与火星,把焦土上的血腥味吹得更浓。萧琰的玄甲早己浸透,分不清是敌人的血还是自己的。他踩着断裂的旗杆,长刀拄地,喘息间听见一丝细若游丝的啜泣——像幼兽被撕碎咽喉前最后的呜咽。那声音从一堆坍塌的女墙下传来。萧琰踉跄着拨开碎石与焦木,看见一只沾满泥血的小手,正死死攥住他方才掷出的佩刀。刀身贯穿了一具西戎骑兵的胸膛,而小手的主人被压在尸堆...
北风卷着沙砾与火星,把焦土上的血腥味吹得更浓。
萧琰的玄甲早己浸透,分不清是敌人的血还是自己的。
他踩着断裂的旗杆,长刀拄地,喘息间听见一丝细若游丝的啜泣——像幼兽被撕碎咽喉前最后的呜咽。
那声音从一堆坍塌的女墙下传来。
萧琰踉跄着拨开碎石与焦木,看见一只沾满泥血的小手,正死死攥住他方才掷出的佩刀。
刀身贯穿了一具西戎骑兵的胸膛,而小手的主人被压在尸堆最底层,只露出半张脸。
火光里,那孩子左眼下一粒朱砂小痣被血糊成黑红,像一粒将熄未熄的炭星。
“松手。”
萧琰单膝跪地,声音嘶哑得不像自己的。
他怕吓着她,可佩刀乃母妃遗物,一旦遗落,便再无归期。
孩子却攥得更紧,指节泛出青白。
她喉咙里滚出一串含糊的音节,萧琰凑近才听清——不是求救,是数数。
“一、二、三……”她数的是压在身上的尸体数量,每数一声,睫毛便颤一下,像被雨水打湿的蝶翅,“……七个。”
最后一个数字落地,她忽然抬头,眸子被血月映得透亮,竟咧嘴笑了:“够了,他们杀了我娘,我杀了他们。”
萧琰这才注意到,压住她右腿的那具尸体颈间插着一截断簪,金制木槿花,此刻正没入血肉三寸有余。
而孩子掌心被刀锋割开,血顺着指缝淌进他刀镡的饕餮纹里,填平了最后一缕缺口。
“你叫什么名字?”
萧琰用袖子去擦她的脸,却越擦越脏。
孩子偏头想了想,忽然抓住他的手腕,把脸埋进他沾满铁锈味的掌心,深深吸了一口气。
“我叫稚绾。”
她声音很小,却像在铁砧上砸出的火星,“我娘说,木槿开败之前,要把自己名字刻在最锋利的东西上,才不会被风沙吞掉。”
萧琰心口蓦地一烫。
他想起母妃临终前把佩刀系在他腰间,说“刀在人在”。
此刻这把刀正被一个八岁孤女攥着,仿佛完成某种轮回。
远处传来己方鸣金声,他忽然做了决定——不是带走这把刀,而是带走握刀的人。
“稚绾,”他喊她名字时,舌尖尝到铁锈与雪的味道,“以后这把刀归你,但你要跟我回家。”
孩子眨了眨眼,血珠从睫毛上滚落。
她伸出另一只手,掌心摊开,露出半块被血浸透的饴糖——糖纸是北地罕见的杏花纹样,己经粘在她伤口上。
“哥哥先吃。”
她固执地举着,仿佛这是世上最干净的供奉,“吃了就不疼。”
萧琰俯身含住那块糖,甜味混着血腥在舌尖炸开。
他抱起她时,孩子很轻,像一捆枯枝,却在他臂弯里轻轻颤抖。
她的血浸透他胸前甲胄,与旧伤重叠,烫得他眼眶发涩。
走出废墟那刻,身后女墙轰然倒塌。
稚绾回头望了一眼,忽然把脸埋进萧琰颈窝,声音闷在铁甲缝隙里:“哥哥,刀柄上有个‘萧’字,我娘说姓萧的人是好人。”
萧琰脚步顿了顿。
他想起方才敌军临死前喊的那声“萧家小阎王”,想起自己刀下亡魂无数。
可此刻,他抱紧了怀中这个用命数过尸体、用饴糖换刀的孩子,第一次觉得“好人”这两个字,或许还能从灰烬里长出来。
夜风送来远处狼烟未散的焦糊味。
稚绾的呼吸渐渐平稳,小手却固执地穿过他甲胄缝隙,勾住他一缕被血黏住的发。
萧琰低头,看见她指尖在自己发尾打了个结——死结,像要把两个人的命缠在一起。
“回家。”
他重复了一遍,不知是说给她听,还是说给那个在杀戮中麻木己久的自己。
血月终于沉下地平线,东方泛起蟹壳青。
萧琰踩着第一缕晨光,把稚绾裹进披风里。
她脚踝上的银铃不知何时断了,只剩一根红绳,绳结处坠着粒极小的木槿花苞——被战火烤得干枯,却倔强地保持着绽放的形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