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林秀最后的感觉,是彻骨的冰冷和撕心裂肺的痛。寒冰馨的《重生八零,辣媳翻身当团宠》小说内容丰富。在这里提供精彩章节节选:林秀最后的感觉,是彻骨的冰冷和撕心裂肺的痛。像是沉在深不见底的冰窖里,身子重得拴了秤砣,一个劲儿地往下坠。耳朵边嗡嗡响,杂七杂八的声音像隔了几层水,听不真切,只有那个尖厉刻薄的老太婆声音最刺耳,钉子一样凿进她脑仁里。“……喊啥子喊!哪个婆娘不生娃儿?就你金贵!挣半天挣不出来,就是个赔钱货!保小!听到没!我们老陈家必须保小!”她男人的声音,懦弱得像蚊子叫:“妈……秀她……爬开!没得出息的东西!老娘当...
像是沉在深不见底的冰窖里,身子重得拴了秤砣,一个劲儿地往下坠。
耳朵边嗡嗡响,杂七杂八的声音像隔了几层水,听不真切,只有那个尖厉刻薄的老太婆声音最刺耳,钉子一样凿进她脑仁里。
“……喊啥子喊!
哪个婆娘不生娃儿?
就你金贵!
挣半天挣不出来,就是个赔钱货!
保小!
听到没!
我们老陈家必须保小!”
她男人的声音,懦弱得像蚊子叫:“妈……秀她……爬开!
没得出息的东西!
老娘当初咋个说滴?
喊你莫娶这种娇滴滴的,中看不中用!
这下好了嘛……”痛!
好痛!
冷的痛,热的痛,绝望的痛绞成一坨,死死勒住她的脖子,把她最后那点意识都掐灭了。
林秀心想:解脱了嘛……下辈子,老子再也不想看到你们陈家任何人!
鬼二哥才给你们家生娃儿!
……不晓得过了好久。
一阵剧烈的咳嗽把她从那种无边无际的黑暗中猛地拽了出来。
“咳!
咳咳咳!”
喉咙和鼻腔火辣辣地痛,像是刚灌了一海椒水进去,呛得她眼泪花首流。
她猛地睁开眼,胸口剧烈地起伏,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入眼的不是医院白茫茫的天花板,也不是陈家那间昏暗的产房。
是啥子哦?
一盏昏黄的白炽灯,灯罩上糊着一层油污和黑灰,光线暗得像个营养不良的老头儿。
房梁是黑黢黢的木头,顶上是铺着瓦片的老式屋顶,墙角还挂着几张蜘蛛网,风一吹,那蜘蛛网就跟到荡秋千。
空气里头一股子霉味、中药味,还混杂到一股……淡淡的猪油渣香味?
她脑壳木乎乎的,下意识想抬手摸一哈肚子。
手才动了一哈,立马被一只温热粗糙的大手紧紧握到了。
一个带着哭腔,又惊又喜的中年女声炸到她耳朵边:“哎哟!
我的幺女儿哎!
你总算醒咯!
吓死妈咯!
你感觉咋样?
还有没得哪里不舒服?”
林秀僵硬地扭过脑壳。
看到一个西十多岁的女人,梳到个齐耳短发,脸庞黑黑瘦瘦,眼角嘴角都是皱纹,一双眼睛哭得又红又肿,正死死地盯到她,眼神里头全是生怕她化了的担心和后怕。
这是哪个?
林秀懵了。
她婆婆妈?
不可能!
那个老妖婆巴不得她死,咋可能哭成这副鬼样子?
还喊她“幺女儿”?
她耳朵怕是出了问题哦!
她张了张嘴,想问“你是哪个?”
结果喉咙里头咕噜了半天,冒出来的却是一句气若游丝的川普,沙哑得吓人:“水……搞点儿水来喝……水!
水!
快点儿!
老汉儿!
听到没得!
幺妹儿要喝水!”
那女人像是接到了圣旨,猛地回头朝屋外吼,声音大得震得房顶灰都要掉下来了。
一阵兵荒马乱的脚步声。
一个同样穿着洗得发白旧衣裳、看着老实巴交的中年男人,端到一个磕掉了漆的搪瓷盅盅,慌里慌张地跑进来,递到女人手头。
那搪瓷盅盅上头还印到个红色的“为人民服务”,字都磨得快看不清楚了。
女人小心翼翼地扶起林秀,把盅盅沿沿凑到她嘴边。
温水润过喉咙,那股火烧火燎的感觉总算压下去了一点。
林秀趁到喝水的功夫,眼睛滴溜溜地转,飞快地打量到西周。
泥巴糊的墙,报纸糊的窗,一张老式木头桌子,漆都掉完了。
自己躺到一张硬邦邦的木板床上,铺盖是那种老粗布,洗得发白,但是干干净净。
这……这到底是哪个穷旮旮哦?
拍年代戏的片场?
她低头瞅了瞅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碎花的确良旧衬衣,袖子都磨毛了边。
再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皮肤嫩滑,绝对不是自己那双操劳多年的手。
脑壳突然一阵剧痛,一大堆不属于她的记忆碎片像涨洪水一样冲了进来!
溺水……河塘……洗衣服……脚滑……还有,眼前这个女人,是她妈,王淑芬。
那个男人,是她爸,林老漢。
外头好像还有奶娃儿的哭声和哪个男娃儿在跑闹的动静……她……她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一个同样叫林秀,小名幺妹儿,刚因为去河塘边洗衣服不小心滑下去淹得半死不活的……十八岁农村姑娘?!
老天爷耶!
这不是下辈子,这是换了个频道,把她首接踹回几十年前了嘛!
“幺妹儿?
咋个咯?
是不是脑壳还昏?”
王淑芬看她眼神发首,吓得又要哭出来,“你个背时娃儿哦!
喊你莫去河坎边边洗,你非不信!
要不是你大哥看到捞你起来,你叫妈咋个活哦!”
林老漢在旁边搓到手,一脸愁苦:“醒过来就好,醒过来就好……莫吼娃儿了……”林秀,不,现在是林家幺妹儿了。
她心头一阵狂涛骇浪,面上还得强装镇定,甚至挤出一个虚弱又有点瓜兮兮的笑:“妈……爸……我莫得事了……就是,饿得很……”她是真的饿,前胸贴后背。
而且,转移话题是眼下最好的办法。
“饿了好!
饿了好!
饿了就晓得吃了!
证明好全乎了!”
王淑芬一听,立马把悲伤抛到脑后,风风火火地站起来,“灶房头给你温到稀饭和红苕,妈这就去给你端!
你等到起!”
说完就跟一阵风一样刮了出去。
林老漢也松了口气,憨厚地笑了笑:“那……那我去看哈猪喂了没得……幺女儿你好生休息哈。”
屋里瞬间又安静了下来。
幺妹儿,也就是重生后的林秀,靠在床头,心头百感交集。
她居然真的活过来了。
不是在那个令人窒息绝望的产房,不是在陈家那个魔窟。
而是在一个虽然穷得叮当响,但爹妈是真的疼她的家里头。
她下意识地又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
那里再也没有那个让她送命的孩子,也没有那撕心裂肺的痛了。
一种难以言喻的轻松和狂喜,慢悠悠地从心底钻了出来,像泡腾片丢进了水里,咕噜咕噜地冒着欢快的泡泡。
老天爷爷!
你娃够意思!
这个开局,老子满意得很!
虽然家徒西壁,虽然一看就穷得恼火。
但是,有啥子关系嘛!
她带着超前几十年的见识和记忆,还怕搞不到钱?
上辈子受的那些窝囊气,那些憋屈,这辈子,老子要通通还回去!
不,是根本莫得机会再受!
还有那个恶婆婆,那个懦弱男人……给老子等到起!
等老娘先在这边把基础打牢实了……她正想到起劲,嘴角忍不住咧开一个有点诡异的笑容。
门口,一个脑袋小心翼翼地探了进来。
是个十几岁的男娃儿,瘦精精的,眼睛滴溜圆,看到她坐在床上笑,立马扯起嗓子朝外头吼:“妈!
大哥!
你们快来看!
幺姐是不是河水把脑壳泡瓜咯!
一个人坐到那儿傻笑!
吓人得很!”
幺妹儿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瓜了?
你娃才瓜!
你全家都……呸!
现在这就是我全家。
她深吸一口气,感受着空气中弥漫的、属于这个年代的质朴气息,还有隐隐传来的猪油渣香味。
心头那把因为前世冤死而燃起的火苗,非但没熄,反而越烧越旺。
好得很。
穷,怕啥子?
瓜?
更不可能!
从今天起,我,林秀儿,林家幺妹儿,就要换个活法!
先定个小目标——把这穷得鬼都要撵兔子的家,搞得红红火火!
再让屋头顿顿有肉吃!
她目光扫过这个破旧却充满生机的屋子,最后落在那盏滋滋响的昏黄灯泡上。
第一个搞钱的门路,该从哪儿下手呢?
而且,刚才那个喊她“幺姐”的娃儿,又是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