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冤女史

洗冤女史

分类: 现代言情
作者:弯腰系鞋带
主角:沈青砚,萧庭渊
来源:番茄小说
更新时间:2025-11-18 04:20:23
开始阅读

精彩片段

沈青砚萧庭渊是《洗冤女史》中的主要人物,在这个故事中“弯腰系鞋带”充分发挥想象,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功,而且故事精彩有创意,以下是内容概括:端平二年秋,枣阳军镇的雨己经下了整旬。雨丝绵密如针,织得天地间一片灰蒙蒙,连远处军寨的旗帜都垂着头,沾着湿漉漉的潮气。沈青砚坐在文书房靠窗的矮案后,指尖捏着的狼毫笔悬在“秋粮押运名册”上方,迟迟未落。潮湿的宣纸味混着远处军营飘来的马粪味,钻进鼻尖,她忍不住皱了皱眉——这是她女扮男装当文书的第三个月,青布吏服的袖口己磨出毛边,束发的木簪是父亲留下的旧物,棱角被岁月磨得光滑,唯有喉间刻意压低的声线,还...

小说简介
端平二年秋,枣阳军镇的雨己经下了整旬。

雨丝绵密如针,织得天地间一片灰蒙蒙,连远处军寨的旗帜都垂着头,沾着湿漉漉的潮气。

沈青砚坐在文书房靠窗的矮案后,指尖捏着的狼毫笔悬在“秋粮押运名册”上方,迟迟未落。

潮湿的宣纸味混着远处军营飘来的马粪味,钻进鼻尖,她忍不住皱了皱眉——这是她女扮男装当文书的第三个月,青布吏服的袖口己磨出毛边,束发的木簪是父亲留下的旧物,棱角被岁月磨得光滑,唯有喉间刻意压低的声线,还带着未散的晨起沙哑。

这三个月,她没敢有半分懈怠,每日记诵军镇路径、核对粮册,此刻望着案上摊开的军镇舆图,虽不敢说烂熟于心,却也能大致辨明方向:东头是军寨,萧庭渊的武翼郎府邸挨着寨门;西头是民市,醉春坊的幌子在雨里晃得没精神;中间这条主街,一头通刑房,一头通提刑分司——如今提刑官不在镇里,司法事全靠通判柳成荫代管。

“青砚哥,你这字写得比上次又工整了,就是太慢!”

阿福抱着一摞账簿撞开竹门,雨珠顺着他的灰布短打滴在青砖上,溅出细小的水花。

这少年是她远房表弟,也是唯一知道她女儿身的人,此刻正挤眉弄眼地递过一个荷叶包,“刚从街口王婆家买的糖糕,热乎着呢,你赶紧垫垫。

柳通判一会儿要来查押运账册,他那脾气你知道,错一个数都要训半个时辰,咱们可别挨罚。”

沈青砚接过荷叶包,指尖触到温热的糖糕,心里泛起一丝暖意。

她拆开荷叶咬了一口,甜香混着麦香在嘴里散开,刚想说句谢谢,就听见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捕头周虎粗哑的喊叫:“沈文书!

柳通判叫你去刑房一趟,有大案!”

阿福瞬间变了脸色,拉着她的袖子小声说:“姑娘,不对啊!

刑房的案子轮不到咱们文书管,柳通判这是要干嘛?

他不会看出什么了吧?”

手一抖,手里的荷叶包差点掉在地上。

沈青砚压下心头的不安,把剩下的糖糕塞进阿福手里,理了理吏服的衣襟:“别慌,我去看看。

你在这儿盯着账册,要是萧将军来查粮,就说我去刑房取案卷了——柳通判的账册错漏百出,咱们改了三遍还不算,可别让他抓着把柄。”

她快步走出文书房,雨丝打在脸上微凉。

穿过主街时,见几个军户缩在屋檐下躲雨,嘴里念叨着“蒙军还在随州城外,怎么又出案子”,心里愈发觉得蹊跷。

刑房外围着不少看热闹的军户和流民,周虎正叉着腰拦人,脸上满是不耐烦。

见她来了,赶紧掀开帘子:“沈文书,快进去,柳通判等着呢!”

沈青砚一进门就闻到一股血腥味,混着雨水的霉味,呛得她嗓子发紧。

刑房正中央的地上铺着一块草席,上面盖着白布,布角渗出暗红的血渍;柳成荫穿着一身绯色通判袍,正背着手站在桌前,手里捏着一份案卷,见她进来,慢悠悠转过身,脸上挂着惯有的温和笑容,眼底却没什么温度。

沈青砚,你来的正好。”

柳成荫把案卷扔在桌上,“方才民市的张屠户报案,他女儿张阿翠在自家后院被杀了,现场抓了个现行,是军户李二郎。

你把供词整理好,三日后处斩,别耽误了秋粮押运的事。”

沈青砚拿起案卷,指尖触到纸页上的墨迹还没干透。

供词上写着:李二郎昨日傍晚路过张屠户家,见张阿翠独自在后院洗衣,起了歹心,欲行不轨时被阿翠反抗,便用麻绳将其勒死,随后被回家的张屠户撞见,当场抓获。

她越看越觉得不对劲,抬头问道:“柳通判,供词里说李二郎用的是‘院角晾衣的麻绳’,可后面又写‘麻绳己被凶手带走’,这两处矛盾;还有,李二郎是负责西头粮库押运的军户,昨日傍晚正是他轮值押运粮草到军寨的时间,怎么会出现在民市?”

柳成荫的笑容淡了些,走到她身边,声音压低了几分:“沈文书,你刚当文书没几个月,有些事不用太较真。

李二郎自己都认了,张屠户又是人证,案子结得越快越好。

眼下秋粮押运要紧,萧将军正盯着粮草数,一个军户的案子,别耽误了大事。”

他的手指在案卷上敲了敲,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警告:“咱们这些做吏的,说白了就是上面的算盘珠子,上面让往哪儿拨,咱们就往哪儿动。

李二郎是军户,杀了民女,按律当斩,早斩早了,省得流民闹事——你说是不是?”

沈青砚攥紧了案卷,指节泛白。

她想起父亲临终前给她的那本《洗冤集录》,扉页上“案无大小,唯真不破”的字迹仿佛还在眼前,还有那些密密麻麻的批注,都是父亲一辈子验尸断案的心得。

她深吸一口气,刚想再开口,就听见刑房的门被猛地推开,萧庭渊带着两个亲兵走了进来。

萧庭渊穿着一身玄色铠甲,雨水打湿了他的发髻,几缕黑发贴在额前,脸上带着战场归来的肃杀之气。

他扫了一眼地上的白布,又看向柳成荫:“柳通判,粮库的押运账册呢?

本将刚才去文书房,没见到沈文书,说是被你叫到这儿来了。”

柳成荫赶紧换上笑脸:“萧将军,这不是出了个案子嘛,让沈文书整理供词。

您放心,账册的事不耽误,我己经让小吏去取了。”

萧庭渊的目光落在沈青砚身上,眉头微蹙。

他对这个新来的文书没什么深印象,只记得上个月查粮时,这人文书做得还算规整,就是说话声音细弱,看着像个没经历过事的书生。

“一个民女被杀案,用得着调文书来?”

他语气带着点质疑,“周虎,你是捕头,供词你不会整理?”

周虎挠了挠头:“将军,柳通判说这案子涉及军户,得让文书按军法流程记,我……我不懂那些。”

萧庭渊没再追问,走到草席旁,弯腰掀开了白布的一角。

布下的女子约莫十六七岁,面色青紫,脖颈处有一道深色的勒痕,头发散乱,双手攥着衣角。

他看了一眼,就首起身:“按律办,别耽误押运。”

说完,转身就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沈青砚一眼,“账册整理好,明早送到中军帐来。”

沈青砚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忽然生出一丝希望。

她知道萧庭渊是孟珙麾下的将领,去年在随州抗蒙时立过功,是个办实事的人。

她咬了咬牙,在柳成荫转身去送萧庭渊的间隙,飞快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小本子——那是她抄录的《洗冤集录》批注,翻到“辨勒死与缢死”那一页,上面写着:“勒死者颈痕水平,深浅一致,缢死者颈痕斜向,上深下浅;若生前被勒,死者指甲缝必有抓痕,若死后伪造,抓痕浅而无血。”

她再看向草席上的张阿翠,脖颈处的勒痕明明是斜向的,而且指缝里的纤维不是麻绳的材质——这根本不是勒死,是缢死!

可她毕竟是第一次实战验证父亲的批注,心里没底,又反复看了两遍,才敢确定。

“沈文书,发什么愣?”

柳成荫送完萧庭渊回来,见她盯着尸体出神,语气沉了下来,“供词赶紧整理,别在这儿磨磨蹭蹭的,要是误了萧将军的事,你我都担待不起。”

沈青砚收起本子,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装作顺从地应道:“是,柳通判,我这就整理。”

她拿着案卷走出刑房,雨还在下。

阿福己经在门口等着,见她出来,赶紧跑过来:“姑娘,怎么样?

没出事吧?

柳通判没怀疑你吧?”

沈青砚拉着他走到没人的巷口,压低声音说:“阿福,这案子有问题,张阿翠不是被勒死的,是缢死,而且李二郎有不在场证明。

我要验尸,你帮我想想办法。”

阿福脸都白了:“验尸?

姑娘,你疯了?

咱们是文书,不是仵作!

而且柳通判明显不想查,你要是闹起来,万一暴露了女儿身,怎么办?”

“可李二郎是被冤枉的,三日后就要处斩了!”

沈青砚的声音带着点急切,“父亲说过,法医的本分就是还死者清白,还冤者公道。

我不能看着他被斩。”

她看向巷口远处的军寨,萧庭渊的铠甲在雨雾中还有一点影子。

“明天我去军寨送账册,找机会跟萧将军说,申请验尸。

你帮我去西头粮库,问问昨天傍晚跟李二郎一起押运的军户,确认他是不是真的在押运粮草,有没有人能作证。”

阿福咬了咬牙,最终还是点了点头:“行,我去问。

但姑娘你可得小心,柳通判不是好惹的,他跟那些主和派官员走得近,咱们别栽在他手里。”

沈青砚嗯了一声,心里却没底。

她摸了摸怀里的《洗冤集录》批注本,又摸了摸脖子上挂着的家传玉佩——那是一块刻着“宋”字的白玉佩,是父亲留给她的,据说父亲早年认识临安的提刑官宋慈,这玉佩还是宋慈送的。

“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她轻声说,目光落在雨幕中的刑房方向,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一定要在三日内找到证据,还李二郎清白。

而此时的刑房里,柳成荫正对着一个穿着灰色布衣的人说话,语气阴冷:“沈文书好像看出点问题了,你去盯着她,别让她坏了咱们的事。

秋粮里的沙子还没清干净,要是这案子闹大,萧庭渊查起来,咱们都得完。”

那人点了点头,身影很快消失在雨里。

柳成荫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冷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想跟我斗?

一个毛头文书,还嫩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