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洛州老城区的晨雾还没散透,巷尾 “闲风堂” 的卷帘门只掀了半人高。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方形繁星的《洛州风水录》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洛州老城区的晨雾还没散透,巷尾 “闲风堂” 的卷帘门只掀了半人高。陈玄风蹲在门槛上,指尖捏着枚皱巴巴的五毛钱硬币,跟面前的一小堆钢镚儿大眼瞪小眼。“二十三块五……” 他叼着根没点燃的烟,含糊地数第三遍,“加上昨天收的那本破线装书,卖了五十,交完八百房租,还剩七十三块五。这月才刚过十号,喝西北风都嫌不够稠。”烟屁股在嘴角转了个圈,他抬头瞥了眼对面墙根的老槐树 —— 树皮上还贴着上周房东阿姨手写的 “...
陈玄风蹲在门槛上,指尖捏着枚皱巴巴的五毛钱硬币,跟面前的一小堆钢镚儿大眼瞪小眼。
“二十三块五……” 他叼着根没点燃的烟,含糊地数第三遍,“加上昨天收的那本破线装书,卖了五十,交完八百房租,还剩七十三块五。
这月才刚过十号,喝西北风都嫌不够稠。”
烟屁股在嘴角转了个圈,他抬头瞥了眼对面墙根的老槐树 —— 树皮上还贴着上周房东阿姨手写的 “催租通知”,红笔圈的日期像道催命符。
陈玄风啧了声,把硬币一股脑塞回裤兜,布料摩擦着空荡荡的兜底,发出窸窸窣窣的响,活像他此刻的穷酸处境。
“玄风!
玄风!
在家没?”
巷口传来王阿姨的大嗓门,带着老城区特有的穿透力。
陈玄风条件反射地想往店里缩,可惜半开的卷帘门挡不住他一米八五的个子,还是被拎着菜篮子的王阿姨抓了个正着。
“你这小子,太阳都晒屁股了才开门,懒骨头!”
王阿姨把菜篮子往柜台上一放,白菜叶子上的水珠溅到旁边摆着的民国瓷碗上,“跟你说个事儿,我家厨房邪门得很,昨天煮面条,火突然灭了三次,地上还总冒潮气,你帮我去看看?”
陈玄风心里咯噔一下。
老城区的房子多是民国遗留的,厨房又在西北角,属 “水旺之地”,火灭、返潮,十有八九是 “水火冲位” 的小煞。
他指尖下意识地蜷了蜷 —— 通脉者的感知像根细针,隐隐刺着太阳穴,提醒他 “这煞不难解,但得动气”。
可动气就意味着耗寿。
他低头摸了摸脖颈,那里藏着父母留的淡红龙纹,平时看不出来,一动用风水能力就会显形。
上次帮隔壁李叔看 “孩子夜哭”,不过是布了个最简单的安神阵,就少活了两天。
西十岁的寿限像个倒计时,他得省着用。
“阿姨,我不行啊。”
陈玄风把烟叼正,摆出一副 “我就是个卖古董的” 无辜样,“我只会看老物件真不真,修水管看风水那是物业的活儿,你找他们去。”
“找了!
物业来看了三次,说管道没问题!”
王阿姨急了,伸手拍他胳膊,“你这小子别装糊涂,前两年李叔家孩子夜哭,不就是你给看好的?
你就去帮我瞅一眼,耽误不了你收古董!”
陈玄风被拍得踉跄了一下,心里飞快算账:看这煞得动半个时辰气,少活半天是跑不了的。
半天寿换什么?
王阿姨顶多给包烟钱,说不定还得搭顿午饭 —— 划算吗?
他瞥了眼柜台上的菜篮子,里面躺着两根蔫了的黄瓜,突然觉得不划算。
“阿姨,真不是我不帮你。”
他往店里退了两步,指着柜台上的旧罗盘,那罗盘蒙着层灰,还是他爷爷留下的,“你看我这罗盘,都快锈了,早不会用了。
再说我这店,今天还没开张呢,万一错过个大客户……什么大客户!
你这店里摆的不是破铜就是烂铁,谁来买!”
王阿姨戳穿他的借口,却也没再逼他,只是叹了口气,“那行吧,我再找别人问问。
你这小子,就是怕麻烦。”
看着王阿姨拎着菜篮子走远,陈玄风松了口气,瘫坐在柜台后的藤椅上。
他掏出手机,点开日历,在今天的日期上画了个圈,旁边备注 “距西十岁还有 15 年 8 个月”。
“半天寿,省下来了。”
他嘀咕着,把手机塞回兜里,起身去翻昨天收的那堆旧东西 —— 总得找出件能卖钱的,不然下礼拜房租真得喝西北风。
翻到最底下,他摸到个冰凉的东西。
是面巴掌大的旧铜镜,黄铜镜身,边缘刻着缠枝莲纹,镜面蒙着层黑垢,却透着股说不出的粘腻感。
昨天在旧货市场收的,摊主说 “这镜是民国的,就是有点受潮”,他看便宜,五十块钱拿下了。
陈玄风捏着铜镜边缘,指尖突然传来一阵刺骨的凉,像摸到了冰碴子。
通脉者的感知瞬间被激活,太阳穴突突地跳 —— 这不是受潮,是阴煞!
镜身里裹着股淡淡的阴浊气,虽然不重,但沾在手上,像附了层甩不掉的寒气。
他心里一紧,想把铜镜扔回箱子里,可手刚抬起来,镜面突然反射出一道冷光,擦着他的手背扫过。
“嘶 ——”陈玄风倒抽口冷气,低头看手背,一道淡红色的划痕正慢慢渗出血珠。
那血珠落在铜镜上,竟瞬间被吸了进去,镜面的黑垢似乎更浓了些。
他赶紧把铜镜塞进柜台最里面的抽屉,锁上。
手背的伤口火辣辣地疼,带着股阴恻恻的凉意,不像普通划伤。
“晦气。”
陈玄风骂了句,从抽屉里翻出碘伏,胡乱抹了两下。
他知道这伤得处理,普通碘伏不管用,但去风水诊所就意味着暴露身份,去普通医院…… 医生能看懂 “阴煞刮伤” 吗?
他盯着手背上的划痕,突然想起巷口第三家的 “清颜中医馆”。
那女医生看着温温柔柔的,上次李叔家孩子感冒,就是她给治好的,说不定懂点 “奇奇怪怪的伤”。
而且,中医馆离得近,不用走太远,也不用解释太多。
陈玄风攥了攥裤兜 —— 七十三块五,应该够买瓶消炎药。
他扯了件连帽衫套上,把帽子压得低低的,遮住大半张脸,锁上闲风堂的门,朝着巷口走去。
晨雾己经散了,阳光洒在青石板路上,却照不暖他手背上的凉意。
陈玄风心里又开始算账:去看伤,要是女医生问起伤口来历,怎么说?
总不能说 “被古董镜子里的阴煞刮了” 吧?
“就说…… 搬古董时被铁皮划了。”
他打定主意,脚步却慢了些 —— 他总觉得,那面铜镜里的阴煞,不是偶然出现的。
老城区的风,似乎比平时更凉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