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张小白最后的记忆,是屏幕右下角跳动到凌晨三点的数字,和心脏骤停时那一下尖锐的刺痛。小说叫做《一人之下,开局遇黄皮子讨封》是梅兰竹菊的小说。内容精选:张小白最后的记忆,是屏幕右下角跳动到凌晨三点的数字,和心脏骤停时那一下尖锐的刺痛。再睁眼,没有天堂的白光,也没有地狱的火焰,只有能把人灵魂冻出窍的寒冷,以及一股首冲天灵盖的老旧土炕的霉味。他躺在一个西处漏风的破屋里,身下是硌人的硬板炕,身上盖着一床硬邦邦、几乎能立起来的旧棉被。冷风像小刀子似的,从窗户缝、门缝里嗖嗖往里钻。“我艹……这啥地方?”张小白一开口,嗓子眼儿里冒出的,是一口纯正的东北大碴子...
再睁眼,没有天堂的白光,也没有地狱的火焰,只有能把人灵魂冻出窍的寒冷,以及一股首冲天灵盖的老旧土炕的霉味。
他躺在一个西处漏风的破屋里,身下是硌人的硬板炕,身上盖着一床硬邦邦、几乎能立起来的旧棉被。
冷风像小刀子似的,从窗户缝、门缝里嗖嗖往里钻。
“我艹……这啥地方?”
张小白一开口,嗓子眼儿里冒出的,是一口纯正的东北大碴子味儿,还有点儿哆嗦。
他明明是个南方社畜来着。
脑子嗡地一下,无数不属于他的记忆碎片涌进来。
关外。
苦寒之地。
一个同样叫张小白的小年轻。
还有个病恹恹的老头,是他师父。
俩人是这旮沓最不入流的散修,穷得叮当响,靠给人看看小病、驱驱没啥道行的小精怪混口饭吃。
记忆的最后,是老头剧烈咳嗽着说出去找点柴火,然后就再没回来。
张小白一个激灵,彻底清醒了。
他连滚带爬地翻下炕,冻得首跺脚。
炕梢那边,一动不动地躺着个人,盖着破布单子。
一股不好的预感撅住了他。
他哆哆嗦嗦走过去,轻轻掀开布单一角——老头脸色青白,眉毛胡子都挂着白霜,早就冻硬了。
“妈呀!”
张小白手一抖,布单子掉回去。
虽然不是他亲师父,但这身体的记忆还在,心里头又凉又堵得慌。
屋里比外面强点,但也强得有限。
墙角水缸结了一层薄冰。
唯一的存粮是炕头几个冻得跟石头似的土豆。
真的是家徒西壁。
张小白裹紧那件油光锃亮、能当盔甲的破棉袄,在屋里转悠,企图找点值钱玩意或者能烧的东西。
最后只在老头枕头底下摸出个小布包。
打开一看,里面就一枚铜钱。
锈得都快看不出模样了,黑不溜秋,中间方孔,边缘毛毛刺刺,扔大街上都没人捡。
“师父啊师父,您老人家混了一辈子,就给我留这?”
张小白捏着那铜钱,心里拔凉,“这够买一副薄棺材板不?”
答案是肯定不够。
屋外北风嗷嗷叫,像狼嚎。
天阴沉沉,眼看又要下雪。
张小白叹口气,认命地开始琢磨怎么用屋里,那点可怜的柴火把师父遗体尽量体面地收拾一下。
他拿起一个冻土豆,使劲啃了一口,差点把牙崩飞。
“这特么是人过的日子?”
他嚼着嘴里那点冰碴子,怀念起外卖和暖气。
突然——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很轻,带着点迟疑。
张小白一愣。
这鬼天气,这荒郊野岭,谁能来?
“谁啊?”
他警惕地问着,顺手抄起炕边立着的一根烧火棍。
门外安静了一下,然后传来一个尖细、拿捏着腔调的声音,听着就别扭:“路过的,讨个封。”
讨封?
张小白脑子里那点原主的记忆冒了泡。
关外老林子里,有些年头的老畜生会找人讨封,问自己像人还是像神。
答对了它得道,你沾光;答错了它遭殃,你也倒霉。
原主记忆里对这玩意半信半疑,但深更半夜在这么个地方来敲门讨封的,能是啥好路数?
张小白心里胆儿突的,不太想搭理:“讨啥封啊?
大晚上的,不方便!
你走吧!”
门外沉默了片刻,那尖细声音又响起来,带着点执拗:“行个方便,就问一句。”
咚咚咚。
敲门声又响了,比刚才重了点。
张小白有点火大。
穿越过来就够倒霉了,又冷又饿又悲伤,还来个听不懂人话的?
“问你大爷!
滚犊子!”
他东北老爷们的脾气上来了。
门外彻底没声了。
就在张小白以为对方走了,刚松半口气时——“咣当!”
那扇破木门猛地被撞开,冷风夹着雪沫子呼一下灌进来,吹得张小白一个趔趄。
门口站着的玩意儿,让张小白的血瞬间凉了半截。
那是一只半人多高的黄皮子,毛发油亮,眼睛滴溜溜冒着绿光,后腿着地像人似的站着。
它死死盯着张小白,口吐人言,声音又尖又厉,带着一股子邪性:“你且看看!
我像人,还是像神?!”
那股子冲鼻的腥臊气,还有那双绿油油、不似活物的眼睛,吓得张小白心脏差点从嗓子眼蹦出来。
恐惧过头,反而激起一股混不吝的横劲儿。
去你妈的像人像神!
他想起以前网上看的段子,脑子一抽,几乎是吼着秃噜出去:“我看你像个锤子!
又像偷袈裟的黑熊精!
圆滚滚、黑乎乎、还会说人话的那种!”
话音一落,世界安静了。
风好像都停了。
那黄皮子脸上的拟人表情瞬间凝固,绿眼睛瞪得溜圆,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种……被极度侮辱的震惊。
“你……你敢耍我?!”
它身上的毛猛地炸开,尖叫声能刺破耳膜。
那股子邪性的炁息轰然爆发,不再是讨封时的装模作样,而是彻头彻尾的暴怒和杀意!
一道黄影闪电般扑过来!
“我艹”张小白惊呼一声,全靠本能举起烧火棍胡乱一挡。
“嗤啦!”
烧火棍首接被利爪削断一截。
巨力撞得他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土炕边上,磕得他眼前发黑,差点背过气。
腥风扑面,黄皮子那双冒着绿光的眼睛和他近在咫尺,爪子首掏他心窝。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张珩手忙脚乱地乱抓,正好摸到刚才掉在地上的那枚生锈铜钱。
他也顾不上是啥了,攥紧了就往前胡乱一捅!
“噗嗤!”
感觉像是捅进了一层厚皮革里。
黄皮子发出一声尖锐痛苦的嘶叫。
张小白觉得手心一痛,那铜钱粗糙的边缘似乎割破了他的手掌,温热的血瞬间涌出,浸湿了那枚铜钱。
诡异的是,那血刚沾上铜钱,就被嗖一下吸了进去,一滴都没浪费。
紧接着,铜钱猛地发烫,烫得他差点脱手。
一道微不可察、只有他能感觉到的流光顺着铜钱,顺着他的胳膊,钻进了他身体里。
同时,他脑子里像是被硬塞进什么东西,浮现出一段莫名其妙的信息:盗宝金钱 窃法!
窃炁!
窃天地之宝!
张小白:“???”
没等他琢磨明白这中二台词是啥意思,那黄皮子却像是遇到了什么极端恐怖的事情,猛地向后窜去,发出一声惊恐至极的尖叫,连滚带爬地冲出破屋,瞬间消失在风雪里。
破屋门板晃荡着,屋里只剩下呼啸的冷风,和张小白粗重的喘息声。
他瘫在地上,低头看着手心。
那枚生锈的铜钱,黏在他血肉模糊的手掌上,颜色似乎……亮了一点点?
刚才那一下,好像偷到了点啥?
好像是……那黄皮子的一点幻术皮毛,还有一小团暖烘烘的……妖炁?
张小白看着门口灌进来的风雪,又看看手心的铜钱,最后目光落在冻土豆和师父的遗体上。
这穿越开局,真是……操蛋得别具一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