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子时的更鼓声刚过第三响,沈青砚的剑突然自己出鞘了。现代言情《青锋饮雪》是作者“九枝燈”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作,沈青砚苏妄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读,主要讲述的是:子时的更鼓声刚过第三响,沈青砚的剑突然自己出鞘了。不是那种被灵气催动的嗡鸣震颤,而是像有双无形的手握住剑柄,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将三尺青锋从鲨皮鞘里抽出来,剑尖斜斜指向窗棂。月光顺着剑脊流淌,在地面投下道颤抖的银线,活像条快要断气的蛇。沈青砚攥着账本的手猛地收紧,指节压得发白。这是她在青云城开“拾遗阁”的第三个月,账本上的赤字比上个月又深了半寸。房东傍晚刚来过,折扇敲着掌心说下月起房租要涨三成,理由...
不是那种被灵气催动的嗡鸣震颤,而是像有双无形的手握住剑柄,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将三尺青锋从鲨皮鞘里抽出来,剑尖斜斜指向窗棂。
月光顺着剑脊流淌,在地面投下道颤抖的银线,活像条快要断气的蛇。
沈青砚攥着账本的手猛地收紧,指节压得发白。
这是她在青云城开“拾遗阁”的第三个月,账本上的赤字比上个月又深了半寸。
房东傍晚刚来过,折扇敲着掌心说下月起房租要涨三成,理由是隔壁那条街新开了家仙酿铺,带动整条街的地价都涨了。
她一个修为卡在筑基期三年不动弹的散修,既没宗门撑腰,又没家世背景,全靠帮人修补些破损的法器、辨识低阶灵草过活,涨三成房租,几乎是要把她逼上绝路。
可眼下这把剑的异动,比房租更让她心头发寒。
这柄“断水”是她入门时师父给的佩剑,陪着她从练气期砍到筑基期,剑身布满细密的划痕,早就没了当年的锋芒。
三个月前她来青云城时,剑鞘上的玉扣都摔碎了,还是她自己找了块普通青石打磨了个替代品。
就是这么一把再普通不过的古剑,此刻正发出细微的嗡鸣,剑身上凝结的月光突然扭曲起来,像被揉皱的纸。
沈青砚眼睁睁看着那些月光聚成个模糊的影子,隐约是个穿道袍的人影,抬手朝着她身后的妆镜指了指。
她猛地回头,黄铜边框的妆镜里映出她素白的脸,眼下带着淡淡的青黑——那是昨晚为了修补一只漏水的灵犀盏熬出来的。
镜子里除了她,再无其他。
可当她转回头,却见剑身上的月光影子己经消失,断水剑正稳稳悬在半空,剑尖依旧对着窗棂,而窗纸上,不知何时多了个指甲盖大小的破洞。
冷风从破洞里钻进来,带着深秋的寒意。
沈青砚深吸一口气,指尖掐了个最简单的清心诀。
她告诉自己定是最近太累,出现了幻觉,散修的日子就是这样,压力大了总会有些奇奇怪怪的念头。
她伸手想去握剑柄,指尖还没碰到,断水剑突然像被什么东西牵引着,“咻”地一声飞射出去,剑尖精准地刺穿了那面黄铜妆镜。
“哗啦”一声脆响,镜面西分五裂,碎片溅得满地都是。
沈青砚瞳孔骤缩。
镜子碎了不稀奇,稀奇的是那些碎片落地后,没有映出她的身影,反而每个碎片里都晃动着同一片景象——那是片茫茫雪地,鹅毛大的雪花簌簌落下,天地间一片惨白。
雪地里插着一柄剑,剑柄上镶嵌的红宝石在白雪映衬下,红得像血。
而那柄剑的样式,赫然就是她的断水剑!
只是剑身上没有那些难看的划痕,玉扣完好无损,比她初见时还要崭新。
更诡异的是,每个碎片里的雪地上,都躺着个穿着和她一模一样的灰布道袍的人,长发被雪冻成了冰丝,半边脸埋在雪里,看不真切容貌。
沈青砚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一股寒意从脚底板首冲头顶。
她踉跄着后退半步,撞到身后的木桌,桌上堆叠的法器零件哗啦啦掉了一地。
就在这时,断水剑从破碎的镜框里抽出来,剑身上沾着的不是玻璃碎片,而是几片晶莹的雪花,落地即化。
剑身再次亮起,这次不再是模糊的人影,而是清晰地浮现出一行字:“三日后,子时,镜中雪。”
字迹很快随着月光消散,断水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恢复了往日的沉寂,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荒诞的梦。
沈青砚僵在原地,半天没回过神。
违背常识的异动,迫在眉睫的房租困境,还有这面碎掉的镜子和剑身上的预言……三者像三条毒蛇,突然缠上了她的脖颈。
她弯腰捡起断水剑,入手冰凉,剑身上那些旧划痕依旧丑陋,刚才的月光、人影、字迹,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可地上那些镜子碎片还在,每个碎片里的雪地景象都清晰得可怕。
她蹲下身,颤抖着捡起一片最大的碎片。
碎片里的雪地似乎近了些,她甚至能看清那插在雪地里的断水剑剑柄上,刻着一个极小的“砚”字——那是她当年初学炼器时,偷偷刻上去的标记,除了她自己,绝无第二人知晓。
也就是说,碎片里那个躺在雪地里的人……沈青砚猛地攥紧碎片,尖锐的边缘刺进掌心,渗出血珠。
血珠滴落在碎片上,瞬间被吸收殆尽,碎片里的雪地突然剧烈晃动起来,雪花变成了红色,像无数细小的血滴从天上坠落。
她吓得手一松,碎片掉在地上,与其他碎片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咚咚咚。”
敲门声突然响起,在这寂静的深夜里显得格外突兀。
沈青砚浑身一激灵,下意识地握住断水剑,压低声音问:“谁?”
门外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小友,是我,王老头。
刚才听到你这边有响声,没事吧?”
王老头是隔壁开杂货铺的,一个孤寡老人,平时挺照顾她,经常送些自家种的蔬菜过来。
沈青砚松了口气,刚想开门,眼角余光瞥见地上的镜子碎片——那些碎片里的雪地景象,不知何时变成了她此刻握着剑的样子,只是碎片里的她,眼睛是纯黑色的,没有丝毫眼白。
她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
门外的王老头又敲了敲门:“小友?
睡了吗?”
沈青砚盯着那些碎片,喉咙发紧。
她突然想起,王老头半个月前摔断了腿,大夫说至少要卧床三个月才能下床。
那门外的人是谁?
她握紧断水剑,剑尖缓缓抬起,指向门板。
月光从门缝里钻进来,在地上拉出一道细长的影子,而那影子的脖颈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像一圈密密麻麻的虫子。
“小友,开门啊……”门外的声音,不知何时变得有些黏腻,像是舌头在嘴里打转,“我看到你屋里有光了……”沈青砚的目光落在地上的镜子碎片上,碎片里的她,嘴角正向上弯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她该怎么办?
开门,还是拔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