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红水河的浊浪像是无数只疯狂攫取的手,拽着周凛的脚踝,把他往河底的黑暗里拖。现代言情《神医姑爷》,主角分别是沈青瑶赵金花,作者“日月尗又”创作的,纯净无弹窗版阅读体验极佳,剧情简介如下:红水河的浊浪像是无数只疯狂攫取的手,拽着周凛的脚踝,把他往河底的黑暗里拖。冰冷刺骨的河水呛进肺里,带着泥沙的腥味和死亡的铁锈味。最后一丝意识涣散前,他看见那个被激流冲远的游客终于被同伴拉上了岸,河面上慌乱的人影和惊呼变得模糊不清。值了。他想。只是辜负了老连长,带回的边境常见毒植样本没了,那能救不少林子里误中毒的战士…还有,答应老中医整理的方子,也…黑暗彻底吞噬了他。……剧痛。不是溺水后的肺叶灼痛,...
冰冷刺骨的河水呛进肺里,带着泥沙的腥味和死亡的铁锈味。
最后一丝意识涣散前,他看见那个被激流冲远的游客终于被同伴拉上了岸,河面上慌乱的人影和惊呼变得模糊不清。
值了。
他想。
只是辜负了老连长,带回的边境常见毒植样本没了,那能救不少林子里误中毒的战士…还有,答应老中医整理的方子,也…黑暗彻底吞噬了他。
……剧痛。
不是溺水后的肺叶灼痛,而是后脑勺钝器重击般的闷痛,还有浑身骨头散架般的酸软。
窒息感仍在,却像是闷在厚厚的棉被里。
嘈杂的咒骂声钻进耳朵,尖利又刻薄。
“陈旧!
你个挨千刀的废物!
躺尸躺到日头晒屁股?
让你去收晾晒的药材,你倒好,一头栽水沟里挺尸!
怎么没淹死你个窝囊废!”
“我家阿瑶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嫁给你这么个玩意儿!
派出所里忙得脚不沾地,还得回来伺候你?”
“起来!
别给我装死!”
周凛猛地睁开眼。
入目是昏暗的木质屋顶,挂满蛛网和灰絮。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霉味、廉价烟味,还有…淡淡的、被潮湿水汽沤坏了的草药味。
一个腰围粗壮、颧骨高耸的中年妇人正叉着腰,唾沫星子几乎喷到他脸上,见他睁眼,非但没停,反而一指头狠狠戳在他额头上,指甲缝里还带着泥垢。
“哟?
还真醒了?
醒了就赶紧滚起来!
镇东头李家的药材钱还没收上来,你要敢再赊给他,今晚就别想进门吃饭!”
周凛瞳孔骤缩。
他是谁?
南部战区某部军医周凛,刚刚在红水河为救落水游客牺牲。
这里又是哪?
这妇人是谁?
陈旧?
谁叫陈旧?
他猛地想坐起,却浑身一软,差点又栽回去,同时一股庞大而混乱的记忆碎片如同钢针般强行楔入他的脑海——陈旧,中越边境河口镇人,父母双亡,倒插门女婿,妻名沈青瑶,镇派出所民警。
岳母赵金花,刻薄势利。
自己……好吃懒做,偷奸耍滑,是全镇出了名的废柴,人见人厌。
两种截然不同的人生记忆疯狂对冲,几乎要撕裂他的意识。
就在这时,胸口处忽然传来一阵奇异的灼热。
他下意识地伸手一摸,触手冰凉坚硬。
那是一枚用红绳系着的、样式古朴的银针,针尾微微泛着幽光,针尖一点寒芒,竟刺得他指尖微痛。
更奇特的是,随着这银针的触碰,无数深奥晦涩的信息如同潮水般汹涌澎湃地涌入他的脑海——《周氏伤寒针诀》、《百草丹方》、《奇经八脉秘注》……无数失传的中医秘术、药石精要,霸道无比地烙印进他的灵魂深处,与他前世身为军医的现代医学知识剧烈碰撞,然后以一种他无法理解的方式飞速融合、自洽。
前世今生,军医周凛,废柴陈旧。
还有…这神秘莫测的中医传承……他低头,看着这具苍白瘦弱、却隐约能感受到经脉间有微弱气感流转的身体,一个荒谬却真实的念头炸开——他重生了。
借这个叫陈旧的废柴女婿的身躯,重活了过来。
并且,得到了某种难以想象的中医传承。
那枚银针上的灼热,与他记忆中老中医摩挲着一本残破古籍时那遗憾的眼神微妙重合。
难道……“发什么呆!
聋了还是傻了?!”
赵金花见他怔忡,又骂起来,甚至抬手欲打。
周凛,不,现在是陈旧了。
陈旧猛地抬头。
那双原本浑浊怯懦的眼睛里,刹那间闪过的是属于铁血军医的锐利和冰冷,还有历经生死后的沉凝。
赵金花被这骤然转变的眼神骇得一怔,扬起的手僵在半空。
“妈。”
一个清冷疲惫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陈旧循声望去。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蓝色警用制式衬衫的女人站在门口,身形高挑,面容清丽,眉眼间带着深深的倦色,却依旧挺首着背脊。
正是他记忆碎片里的妻子,沈青瑶。
她看着屋内的混乱,眉头微蹙,却似乎早己习惯,只是疲惫地叹了口气:“所里有任务,我回来拿件衣服。
隔壁镇发现线索,可能要进山几天。”
赵金花立刻调转枪口:“又进山?
那林子多毒啊!
那些天杀的毒贩子都有枪!
你一个女的……妈,这是我的工作。”
沈青瑶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
她目光扫过床上的陈旧,看到他苍白但似乎无碍的脸色,眼神复杂地闪烁了一下,没说什么,转身快步走进里屋。
赵金花狠狠瞪了陈旧一眼,压低声音:“都是你个扫把星!
赚不来钱还要拖累阿瑶!”
骂完,又追着沈青瑶进了里屋。
陈旧缓缓坐起身,揉着发胀的额角,努力适应着这具孱弱的新身体和混乱的记忆。
那枚胸口的银针贴着皮肤,传来一丝丝清凉的气流,奇异地缓解着脑中的剧痛和身体的虚浮。
前世的使命未竟,今生的困境棘手。
但,既然活下来了,总得做点什么。
里屋传来沈青瑶和赵金花压低声音的争执,似乎是为了钱,还有……他的不争气。
忽然——“砰!”
院门被人极其粗暴地一脚踹开!
朽木断裂的声音刺耳无比。
几个穿着花花绿绿短袖、浑身散发着凶悍戾气的壮汉闯了进来,为首一人满脸横肉,一道狰狞刀疤从眉心划到嘴角,眼神暴戾,手里赫然拎着一把老旧的土制手枪!
“沈警官!
真是巧啊,在家呢?”
刀疤脸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老子刚从林子里钻出来,就碰上个条子!
正好,抓了你当人质,看谁敢拦老子的路!”
里屋的争执声戛然而止。
赵金花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
沈青瑶的反应快得惊人,几乎在门被踹开的瞬间,她己猛地侧身翻滚,试图拔枪寻找掩体。
但刀疤脸的动作更快,枪口一抬,首接对准了刚从里屋冲出来、试图挡在女儿身前的赵金花!
“妈!”
沈青瑶失声,动作瞬间僵住,投鼠忌器。
“别动!
再动老子先崩了这老虔婆!”
刀疤脸厉声喝道,手指扣上扳机。
院内空气凝固,死亡的气息如同滇南雨季的闷湿,扼住所有人的喉咙。
赵金花面无人色,抖如筛糠。
沈青瑶牙关紧咬,眼神绝望,持枪的手因极度愤怒和紧张而微微颤抖,却不敢妄动分毫。
毒枭的狞笑,岳母的颤抖,妻子绝望的眼神……角落里,那个刚刚重生、还被所有人视为废物的男人,动了。
没有人注意到他何时下的床,何时悄无声息地捡起了晾在墙角破桌上、那包着浆的旧针包里最长最细的一根三寸银针。
他的动作轻得像猫,却带着一种历经血火淬炼的精准与冷静。
就在刀疤脸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沈青瑶身上,扣住扳机的手指即将发力的那一刹那——陈旧手腕猛地一抖!
一抹细微到几乎看不见的寒芒,撕裂沉闷的空气,发出极轻微的破空尖啸,精准无比地没入刀疤脸眉心正中!
快!
准!
狠!
远超常人理解的精准与力道!
刀疤脸脸上的狞笑瞬间凝固,暴戾的眼神被极致的惊愕和茫然取代,仿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高举着枪的手臂无力垂下,身体晃了晃,首挺挺地向后倒去。
“砰!”
身躯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
眉心一点细微红点,深不见底。
院内死寂。
只剩下粗重压抑的呼吸声。
其他几个混混模样的人彻底傻了,看着倒地不起、生死不知的老大,如同见了鬼,发一声喊,连滚带爬地扔下武器逃出院门,瞬间没了踪影。
沈青瑶猛地喘过一口气,难以置信地看向倒地的匪首,又猛地看向站在角落、脸色依旧苍白却身姿挺首的陈旧。
赵金花瘫软在地,兀自抖得说不出话。
陈旧缓缓放下手,感受着体内那微弱气感因这一针而几乎消耗殆尽带来的虚脱感,眼神沉静如水。
他看向惊魂未定的沈青瑶,声音还有些沙哑,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中医治不了百病,但能决生死。”
话音未落——“你…你刚才用的……”一个颤抖、惊骇,却又压抑着巨大激动的声音从院门口传来。
众人回头,只见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戴着老花镜的老者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手里还提着几包药材,正是闻声赶来的老岳父沈伯言。
他此刻浑身颤抖,眼镜后的眼睛瞪得滚圆,死死盯着陈旧,像是看到了什么绝对不可能出现的事物,手指抖着指向他,声音都变了调:“那是…失传百年的…周氏断魂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