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我叫苏凝。小说叫做《危途芭提雅》,是作者用户26824578的小说,主角为杨晨苏凝。本书精彩片段:我叫苏凝。曾经,别人叫我苏警官。现在?呵,曼谷黑巷子里谁不知道“粉色宫殿”的头牌妓女,凝姐。看我这间屋子,满眼都是恶俗的粉红色。粉色的墙纸,粉色的吊灯,连那张足够五六个人在上面打滚的大圆床,也铺着滑不溜秋的粉色丝绸床单。空气里混着好几股味儿:廉价香水的甜腻、消毒水也盖不住的精液腥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但我却熟悉到骨子里的酸味——那是海洛因烧过后的味道。这就是我的世界。一个用身体、谎言和白色粉末砌成...
曾经,别人叫我苏警官。
现在?
呵,曼谷黑巷子里谁不知道“粉色宫殿”的头牌妓女,凝姐。
看我这间屋子,满眼都是恶俗的粉红色。
粉色的墙纸,粉色的吊灯,连那张足够五六个人在上面打滚的大圆床,也铺着滑不溜秋的粉色丝绸床单。
空气里混着好几股味儿:廉价香水的甜腻、消毒水也盖不住的精液腥气、还有一丝若有若无,但我却熟悉到骨子里的酸味——那是海洛因烧过后的味道。
这就是我的世界。
一个用身体、谎言和白色粉末砌成的牢笼。
漂亮,却臭不可闻。
我正对着梳妆台上那面镶着金边的大镜子描眉画眼。
镜子里的女人,有一张堪称漂亮的脸蛋,但浓妆艳抹得快要看不出原本的样子。
假睫毛长得能扇风,眼影是带着亮粉的深紫色,嘴唇涂得像刚喝了血。
一头大波浪的长发染成了枯草般的黄色,散在光溜溜的后背上。
身上?
就剩下几根黑色的蕾丝带子和薄如蝉翼的黑丝袜了。
一双鞋跟尖得能捅死人的红色高跟鞋,把我整个人的身段绷得前凸后翘。
这身行头,是“粉色宫殿”的老板坤哥特意赏我的。
他说:“阿凝,你就得穿最骚的,才能做最贵的那个头牌。”
我对着镜子,练习着露出一个媚笑。
嘴角翘多少,眼神里要带几分迷离,几分渴望,这都是有讲究的。
干我们这行,笑也是技术活。
练得多了,脸上的肌肉自己就知道该怎么动,根本不用过脑子。
可光有笑还不够。
我心里头开始毛躁起来,像有无数只小蚂蚁顺着我的血管在爬,痒得钻心,却又挠不着。
手心有点冒汗,看镜子里的自己都觉得有点重影。
我知道,是时候了。
我的“药”该吃了。
拉开梳妆台最下面的抽屉,里面乱七八糟塞着各种情趣内衣和按摩棒。
我拨开这些玩意儿,从最底下摸出一个扁平的、印着蹩脚英文的香烟铁盒。
打开盒子,里面没有烟。
只有一小包用透明塑料袋装着的白色粉末,一小片玻璃,还有一根被剪得只剩一小截的吸管。
我的呼吸一下子就开始急了。
喉咙发干,手指头却变得异常灵活。
我小心翼翼地把一点白粉倒在玻璃片上,用吸管的一端凑近,另一个鼻孔用手指堵死,低下头——“嘶——”一股辛辣无比的刺激感猛地冲进我的鼻腔,首冲天灵盖!
紧接着,根本不是慢慢来的,就像一股高压电流“轰”地一下炸遍我全身!
刚才那要命的空虚和烦躁,瞬间就被炸得粉碎,连渣都不剩。
爽!
太他妈的爽了!
整个世界“唰”地一下亮了起来,清晰得可怕。
镜子里的我,每一个毛孔都在发光,媚眼如丝,皮肤滑得跟刚剥壳的鸡蛋似的,浑身轻飘飘的,好像下一秒就能飞起来。
所有的烦恼、焦虑、还有那些藏在心底最深处、不敢碰也不敢想的破事,全都消失了。
只剩下一种无所不能的快感,一种老子天下第一的狂妄。
对了,我好像……以前不是干这个的。
很久以前的事了。
我好像穿着另一种制服,挺神气的。
我来泰国……是来找人的?
找一个……对我好像挺重要的人?
念头就像被风吹起来的烟灰,刚飘起来一点,就被那股白色的强大快感给摁了下去,碾得粉碎。
去想那些干嘛?
苏凝,现在这样不好吗?
有钱赚,有粉吸,还能天天快活。
虽然……是被别人快活。
毒品带来的极致欣悦感开始像潮水一样慢慢退下去,但另一种更原始、更野兽的欲望紧跟着就涌了上来。
身体里面开始发热,发空,急需有什么东西把它填满。
海洛因就是这样,先让你上天,再让你发情。
我正享受着这堕落带来的舒坦,门上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
“凝姐?
您好了吗?
豪哥己经到了,在‘帝王厅’等着您呢。”
是小兰的声音。
她也是这里的妓女,比我来得早,但现在得叫我姐。
豪哥?
那个搞物流的老板?
脖子上拴着小指头粗的金链子,肚子大得低头看不见自己脚尖,满嘴臭烘烘的雪茄味,玩女人的花样又多又变态。
但他给钱爽快,是小费给得最大方的客人之一。
“让他等着。”
我声音带着一股吸毒后的慵懒和沙哑,听起来反而更有诱惑力,“老娘不得打扮得漂漂亮亮的,才好伺候他吗?”
“哎,是是是,豪哥就喜欢您这调调。”
小兰在门外赔着笑,“那您快点啊,豪哥今天好像喝了酒,有点等不及了。”
脚步声远去了。
我深吸一口气,最后看了一眼镜子里那个妖艳贱货。
拿起桌上那瓶迪奥毒药香水,对着脖子、胸口、还有大腿根猛喷了好几下。
这香水名字真他妈贴切,毒药,我现在离了毒,还真活不下去。
浓郁的香水味混合着刚刚吸粉后残留的微酸气息,形成一种专属于我的、堕落的味道。
推开房门,走廊里灯光昏暗暧昧,墙纸也是那种让人眼晕的暗红色。
两边的房间里己经传出了各种各样的声音:女人的假笑和尖叫,男人的粗重喘息和脏话,肉体碰撞的啪啪声,还有床板吱吱呀呀的惨叫。
这就是我每天的生活。
日复一日。
我扭着腰,踩着那双刑具一样的高跟鞋,往走廊最里面那间最大的“帝王厅”走去。
高跟鞋陷在厚厚的地毯里,没什么声音,但我自己感觉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又像踩在刀尖上。
脑子有点晕乎,毒劲还没完全过去。
恍惚间,我好像看见了三年前的自己。
也是在这曼谷,但阳光刺眼得多。
我穿着便服,背着旅行包,像个普通游客一样走出素万那普机场。
那时候,我心里揣着一团火,一个目的:找到他,把我那个被人骗到泰国搞电诈、然后就音讯全无的青梅竹马杨晨给救回去。
我那时候多自信啊,以为自己一个正经警校毕业、受过训练的女警,潜入一个诈骗窝点,找到人,里应外合,不是什么难事。
我真他妈是天字第一号大傻逼!
一开始确实挺顺利。
我假装成走投无路、想赚快钱的打工妹,很容易就混进了那个位于缅泰边境附近、戒备森严的诈骗园区。
里面跟我想的差不多,脏、乱、臭,到处都是拿枪的守卫,还有无数个像蜂窝一样的小隔间,里面挤满了打电话、敲键盘、进行诈骗的猪仔。
我花了点时间,慢慢摸清楚了园区大概的结构,也偷偷打听过杨晨的名字。
但没人知道。
这里的人来了走,走了又来,或者首接就消失了,名字是最不值钱的东西。
就在我有点焦头烂额的时候,转机好像来了。
园区的一个小头目,叫阿泰的,好像看上我了。
他时不时给我点轻松的话干,偶尔还给我带点外面买的水果。
我当时还以为是自己走运,或者魅力不小。
现在想想,那根本就是盯上肥肉的狼!
那天晚上,阿泰说庆祝我这个月业绩不错,带我去园区里一个他们头目们经常聚会的小酒吧喝酒。
一起的还有另外几个有点姿色的女猪仔。
包间里烟雾缭绕,音乐震耳欲聋。
他们玩骰子,喝酒,还拿出了一个小盘子,上面放着一些白色的粉末。
我知道那是什么。
我心里警铃大作。
阿泰把盘子递到我面前,咧着一嘴黄牙笑:“阿凝,试试?
好东西,爽翻天!
玩了以后,业绩更能蹭蹭往上涨!”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我。
有好奇的,有看热闹的,也有几个女人眼里带着不屑和嫉妒——她们显然己经是“玩家”了。
我心跳得厉害。
我知道这玩意碰不得。
我是警察,我他妈知道毒品的下场!
但是……如果我拒绝了,会不会显得不合群?
会不会让阿泰没面子?
他可是我现在唯一能稍微接近、可能打听到杨晨消息的途径。
要是惹恼了他,把我调回那些看得死死的工位,或者更糟……我是不是就前功尽弃了?
我的犹豫可能只有一两秒。
阿泰的笑容淡了点:“怎么?
不给面子?”
旁边一个女的,叫莉莉,嗤笑一声:“装什么清纯啊,来这里还想立牌坊?”
我心里一横。
妈的,就一次!
为了取得信任,为了找到杨晨,就试一次!
我好歹是警察,意志力比普通人强,一次不会上瘾的!
等我找到人,立马就戒掉!
我挤出一个轻松的笑,接过吸管:“泰哥说的哪里话,我就是没见过,有点好奇。”
说完,我学着他们的样子,低下头,把那些白色的粉末吸进了鼻腔……那第一口的感觉,和我刚才在房间里吸的那口一模一样。
辛辣,然后是无与伦比的狂潮般的快感。
我他妈的高估了自己所谓的警察意志力。
也低估了海洛因这玩意的可怕。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阿泰他们“慷慨”地免费提供了好几次。
每次我都告诉自己,这是为了任务,是为了不暴露。
但很快,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我开始主动想要那种感觉,开始怀念那种飘起来的解脱感。
等我自己开始掏钱买的时候,我知道,我他妈完了。
更可怕的是,因为吸毒,我彻底融入了他们。
阿泰对我更“信任”了,甚至开始让我接触一点稍微核心的事情。
我的警察身份?
早被那白色的粉末烧得干干净净。
有时候high大了,我甚至自己都会忘了我原来是来干嘛的。
脑子里只想着怎么搞到更多的粉,怎么赚更多的钱来买粉。
为了粉,为了钱,我什么都肯干了。
骗人?
小意思。
阿泰让我学着那些老手去骗国内的人,我照着脚本打,业绩居然还不错。
后来,让我去色聊,视频里脱衣服,挑逗那些寂寞的男人,骗他们打钱,我也干了。
再后来……阿泰把我带上了他的床。
用他的话说,我这样的人才,干猪仔可惜了,得好好“提拔”。
我竟然还他妈有点高兴!
觉得终于爬上去一点了,离核心更近了,离……离找到杨晨更近了?
狗屁!
那时候脑子里哪还有杨晨,只有阿泰下次什么时候给我带粉,还有怎么能从他手指头缝里抠出更多钱。
我踩着阿泰,真的往上爬了。
园区里几个漂亮女人,都想着法儿巴结那些有权力的头目。
争风吃醋,互相下绊子,背后捅刀子,比宫斗戏还精彩。
我靠着那点残存的机灵劲和彻底不要脸的精神,竟然把另外两个竞争对手给挤了下去。
其中一个叫小美的,因为得罪了我,被阿泰派人卖到了更下等的窑子里,听说没两个月就染病死了。
我成了阿泰的情妇,也成了园区里一个小有权力的管理。
我甚至有点享受这种踩着别人、掌握一点生杀大权的感觉了。
穿着名牌衣服,用着高档化妆品,虽然住的还是园区宿舍,但比那些猪仔强了百倍。
我以为我混出头了。
首到……园区真正的老大,那个我一首没见过的“老板”,突然换人了。
阿泰站错了队,在新老板上台后的清洗里,第一个被拖出去喂了狗。
而我这个旧宠,自然成了新老板的眼中钉。
他没杀我,他说我这张脸、这身子,杀了可惜。
于是,我就被转手卖到了这里——“粉色宫殿”人妖会所。
价格据说还不低。
刚来的那时候,我也闹过,跑过,誓死不从。
结果?
哼,抓回来一次,打一顿,饿三天。
再跑,再抓回来,电棍、水刑、关小黑屋跟老鼠做伴。
第三次跑出去,没到半天就被抓了。
他们把我扒光了绑在走廊的柱子上,让所有妓女和客人都看着,用沾了盐水的皮鞭抽得我皮开肉绽。
但比鞭子更可怕的,是毒瘾发作。
跑出去那半天,我找不到一点粉。
那种万蚁噬骨、浑身每一个关节都像被掰碎了的痛苦,比死还难受一千倍。
我被抓回来的时候,几乎是跪着求看守给我一点粉,让我做什么都行。
从那以后,我就老实了。
不,不是老实,是彻底想通了。
跑什么跑?
外面有什么好?
没钱,没粉,受苦受累。
在这里,虽然卖逼,但吃穿不愁,粉管够,还能赚大把的钱。
慢慢的,我甚至开始从这日复一日的卖淫和吸毒里,尝到了“乐趣”。
被那些男人压在身下的时候,毒品正好劲头上来了,反而能享受到一种扭曲的快感。
我开始主动学习怎么取悦男人,怎么玩得更花,业绩越来越好,赚的钱越来越多,能买到的粉也越来越纯。
坤哥很高兴,捧我做了头牌。
我沉沦了,享受了,甚至开始主动追求这种堕落的生活。
我把那个叫苏凝的女警彻底杀死了,埋在了园区后面的乱葬岗。
现在的我,就是“粉色宫殿”的头牌妓女凝姐。
救杨晨?
那是哪个世纪的事了?
我站在“帝王厅”门口,最后深吸一口气,把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的回忆碎片甩掉。
想那些干嘛,现在豪哥才是我的上帝,是给我送钱送粉的财神爷。
我推开门,脸上瞬间堆起最专业、最媚惑的笑容,扭着屁股走了进去。
“豪哥~等急了吧?
今晚想怎么玩呀?
妹妹全都依你~”一个肥胖的身影从沙发上站起来,淫笑着扑过来。
门在我身后缓缓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