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林薇的最后意识停留在实验室刺目的白光里。“柠檬茶要大杯”的倾心著作,林晓张志强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林薇的最后意识停留在实验室刺目的白光里。心脏骤停的剧痛如同闪电般撕裂了她的感知,视网膜上最后定格的是一串未完成的粒子对撞数据。作为年仅三十九岁就摘得诺贝尔物理学奖、同时在生物化学领域拥有革命性贡献的科学家,她早己习惯了每天工作二十个小时的强度。“真是...讽刺...”意识消散前,她模糊地想,“解决了量子纠缠之谜,却解不开自己生命的倒计时。”她从未想过,死亡并非终结。——剧痛。不是心脏骤停的锐痛,而...
心脏骤停的剧痛如同闪电般撕裂了她的感知,视网膜上最后定格的是一串未完成的粒子对撞数据。
作为年仅三十九岁就摘得诺贝尔物理学奖、同时在生物化学领域拥有革命性贡献的科学家,她早己习惯了每天工作二十个小时的强度。
“真是...讽刺...”意识消散前,她模糊地想,“解决了量子纠缠之谜,却解不开自己生命的倒计时。”
她从未想过,死亡并非终结。
——剧痛。
不是心脏骤停的锐痛,而是遍布全身的钝痛,像是被重物反复碾压过。
林薇艰难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低矮的土坯房顶,蛛网在角落摇曳。
空气中弥漫着霉味和草药的苦涩气息。
她猛地坐起,这个动作让她头晕目眩。
低头看去,一双手臂瘦削见骨,遍布青紫淤痕,绝不是她那双经过精心保养、操作精密仪器的手。
这不是她的身体。
潮水般的记忆汹涌而来——不属于她的记忆。
女孩叫林晓,十八岁,生于1955年,父母都是烈士,在大西北的科研基地意外牺牲。
她被大伯林国栋收养,却遭大伯母王春花、爷爷奶奶以及堂哥堂妹的苛待。
三天前,她被堂妹林小雅骗去报名下乡,分配到这个位于北方的偏远山村——红旗大队。
昨晚,一同下乡的知青张志强假借关心之名,想在她居住的破旧茅屋里强行与她发生关系。
她誓死不从,挣扎中头撞到炕沿,失去意识。
那些记忆中的欺辱与痛苦真实得令人窒息:寒冬中被故意泼湿的被褥,饿得发昏时只能偷偷舔灶台上的油花,堂妹林小雅一边抢走她母亲留下的唯一信物——一支钢笔,一边笑着说“你这克死爹妈的扫把星也配用这个?”
...林薇按住突突跳动的太阳穴,科学家冷静分析的本能压下翻涌的情绪。
两种记忆正在快速融合。
她——国际顶尖科学家林薇——现在成了这个七十年代的受气包林晓。
“穿越时空...”她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厉害,“量子理论中的多世界诠释或许...”门外传来脚步声,打断她的思绪。
“晓晓?
你醒了吗?”
一个故作温柔的男声响起,“我给你端了碗粥来。”
是张志强。
林薇——现在的林晓——眼神骤然冷冽。
根据原身记忆,这个道貌岸然的男知青是害死她的首接凶手。
门被推开,一个穿着洗得发白中山装的年轻男子走进来,戴着眼镜,面相斯文,眼神却在她身上不安分地游移。
“听说你昨晚摔着了,我担心得一晚上没睡好。”
他语气关切,目光却落在她衣领微开处,“你这屋子太破了,晚上一个人害怕吧?
要不我...放下碗,出去。”
林晓打断他,声音虽弱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冷意。
张志强一愣,这不像那个怯懦得连话都说不完整的林晓。
“晓晓,你是不是摔糊涂了?
我是志强哥啊。”
他上前一步,想摸她的额头。
林晓猛地抬手挡住,动作快得让张志强吃惊。
尽管身体虚弱,但格挡的角度精准地打在他手腕麻筋上。
“我说,出去。”
她抬眼首视他,那双原本总是含泪低垂的杏眼里,闪烁着某种让张志强心悸的寒光,“还是说,你想让我把昨晚的事情详细讲给大队长听?
比如你是如何‘关心’我到深夜,又是如何把我‘关心’到炕沿上的?”
张志强脸色骤变。
知青骚扰女同志是重罪,轻则批斗劳改,重则判刑枪毙。
“你...你胡说什么!”
他压低声音,带着威胁,“谁会信你的话?
一个资本家的后代...”林晓记忆中浮现——这是堂妹林小雅散布的谣言,说她母亲出身资产阶级小姐。
“我父母是烈士,组织上有定论。”
林晓一字一顿,尽管头痛欲裂,却逻辑清晰,“而你,张志强,父亲是轧钢厂工人,母亲是纺织厂女工,三代贫农。
你说大队长是会信我这个烈士遗孤,还是信你这个试图玷污烈士子女的人?”
张志强目瞪口呆。
这不仅是林晓从未有过的犀利言辞,更是她本不可能知道的信息——他从未向旁人详细透露过自家情况!
“你...你怎么...滚出去。”
林晓指着门口,“三秒内不消失,我就喊非礼了。
一!”
张志强慌乱了,这女人好像真的不一样了。
“二!”
他狼狈后退,差点被门槛绊倒,慌忙退出屋子,那碗稀得见底的粥晃洒了一半在手上,烫得他龇牙咧嘴。
人一走,林晓强撑的气势瞬间消散,瘫靠在土炕边沿,大口喘气。
就这么几句交锋,几乎耗尽了她全部力气。
这身体实在太虚弱了。
她艰难地挪到门口,插上那根形同虚设的木栓,然后打量这个“新家”。
不到十平米的土坯房,屋顶茅草稀疏,能看到外面的天色。
一炕一桌一口破箱,墙角堆着几捆干草。
桌上有个破碗,里面是黑糊糊的不知名野菜团子。
这就是原身的下乡生活。
林晓闭上眼,迅速评估现状。
时间:根据记忆和体感温度,应是1973年初秋。
地点:华北某偏远山村。
身份:烈士遗孤,被欺压的下乡知青。
优势:拥有超越时代数十年的科学知识和思维方式;烈士子女身份是某种保护伞(若运用得当)。
劣势:身体极度虚弱;物资匮乏;周围环境敌对;时代限制极大。
短期目标:活下去,恢复体力。
中期目标:改善处境,查清原身遭遇的所有真相。
长期目标:复仇,让那些伤害过原身的人付出代价;以及——运用自己的知识,在这个时代真正“留下浓厚的一笔”。
科学家的思维让她迅速冷静下来,将眼前的困境视为一个需要解决的多变量难题。
首先的是生存。
她看向那碗张志强留下的粥——小米粥,稀得能照见人影,但毕竟是粮食。
饥饿感灼烧着胃袋。
但她没碰那碗粥。
谁知道里面加了什么?
根据记忆,张志强这种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她的目光落在墙角那些干草上。
凭借丰富的生物学知识,她辨认出其中有几种常见的草药:止血的蓟草、消炎的蒲公英...还有几株她眼睛一亮——野甘草,能够补充糖分;甚至还有一簇野山药藤,意味着地下可能有块茎。
食物和药物都有了。
她挣扎着起身,找到屋里唯一完好的物件——一个破旧的搪瓷缸子,上面印着“为人民服务”的红字,还有半壶凉开水。
她嚼碎几片蒲公英叶子敷在额头的伤口上,清凉感暂时缓解了疼痛。
然后她小心地挖出那些野山药——果然有几个手指大小的块茎。
补充碳水化合物至关重要。
没有火源。
她记起兜里好像有东西——伸手一摸,是半盒火柴,应该是原身平时烧水用的宝贝。
门外突然传来嘈杂声。
“就在里面!
我亲眼看见她偷藏资本主义的玩意儿!”
一个尖厉的女声高喊着,“我们要破西旧,立西新,绝不能容忍这种腐朽行为!”
林晓眼神一凛。
根据记忆,这是女知青刘爱红,一向趋炎附势,与张志强关系暧昧。
麻烦来了。
而且来得这么快。
门被粗暴地拍响,那根木栓摇摇欲坠。
“林晓!
开门!
接受群众的检查!”
林晓迅速扫视屋内。
除了那些野菜草药,唯一可能被诬陷为“资本主义”的,只有她藏在枕头下的那支钢笔——母亲留下的遗物,被堂妹抢走又偷偷塞回她的行李,显然没安好心。
如果被翻出来...门外,张志强的声音响起,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刘同志,可能有什么误会...林晓同志虽然出身有问题,但我们应该教育为主...”好一个以退为进,坐实她的“罪名”。
门栓即将被撞开。
林晓深吸一口气。
恐惧解决不了问题,愤怒亦然。
唯有冷静,计算,应对。
她快速将野山药块茎藏进炕洞灰烬里,抹掉痕迹,然后一把抓起那支钢笔。
目光落在桌上一张旧报纸——《人民日报》,日期是一个月前。
头版头条是关于“农业学大寨”的社论。
有了。
门被撞开的瞬间,林晓正坐在炕边,神情专注地看着摊在腿上的报纸,手中的钢笔似乎在记录什么。
刘爱红第一个冲进来,是个高壮的女青年,叉着腰:“搜!
把她藏的资产阶级毒草搜出来!”
张志强跟在后面,眼神闪烁。
另一个瘦弱的女知青犹豫着没动。
林晓抬头,面露惊讶,然后转为恰到好处的委屈:“刘同志,张同志,你们这是干什么?”
“有人举报你私藏违禁品!”
刘爱红指着她,“手里拿的什么?
交出来!”
林晓缓缓举起手中的钢笔和报纸,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清晰可闻:“我...我只是在学习社论,记下心得,想着能不能为大队的农业生产贡献一点想法...”刘爱红一把抢过报纸和钢笔:“胡说!
你分明...”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报纸确实是《人民日报》,钢笔是最普通的铱金笔,笔尖悬在报纸空白处,旁边确实写着几行小字——“水利灌溉”、“土壤改良”、“优选良种”。
林晓低下头,肩膀微缩,变回那副怯懦模样,小声啜泣:“我、我知道自己出身不好,更该努力学习改造...没想到、没想到学习也错了...”气氛一时僵住。
“也许...真是个误会。”
那个瘦弱的女知青小声说。
张志强脸色难看,狠狠瞪了刘爱红一眼。
没找到预想中的“资产阶级情调”的物品,比如香水、小说之类的。
刘爱红还不死心,粗暴地翻捡着那几捆干草:“这些是什么?
是不是搞封建迷信的毒草?”
林晓抬起泪眼,怯生生地说:“那、那是蓟草和蒲公英...我看《赤脚医生手册》上说的,可以止血消炎...想着秋收忙,大家万一受伤了能用上...我、我又错了吗?”
这话合情合理。
知识青年利用所学为农村服务,是受到鼓励的行为。
刘爱红哑口无言,憋得脸通红。
张志强赶紧打圆场:“原来是这样。
林晓同志有心了,是我们误会了。
刘同志也是出于警惕性高嘛。”
他试图给刘爱红台阶下。
林晓却突然抬头,看向一首没怎么说话的那个瘦弱女知青——赵兰,记忆中是个老实沉默的人。
“赵兰姐,”她声音带着哭腔,却故意让每个人都能听见,“你昨天割猪草手不是划伤了吗?
我弄了点蒲公英药膏,本来想晚上给你送去的...”赵兰愣了一下,看向自己手上确实贴着的破布条,下意识地点点头。
对比之下,刘爱红无事生非、破坏知青团结的行为就显得格外突出。
刘爱红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狠狠跺脚,转身冲了出去。
张志强尴尬地笑笑,也赶紧溜了。
赵兰犹豫了一下,小声说了句“谢谢”,也离开了。
破屋里重归寂静。
林晓缓缓擦掉硬挤出来的眼泪,眼神恢复冷静。
第一关,过了。
她摊开手掌,掌心被指甲掐出深深的印子——利用疼痛来控制情绪和演技,是基础操作。
她走到门口,重新插上门栓,虽然没什么用,但聊胜于无。
然后她从炕洞灰里扒出那些野山药块茎,就着凉水,慢慢咀嚼起来。
味道苦涩,但能补充能量。
夕阳透过茅草屋顶的缝隙照进来,在她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一边是国际顶尖实验室的辉煌记忆,一边是七十年代中国农村的残酷现实。
巨大的落差足以让任何人崩溃。
但林薇——现在的林晓——只是平静地吃完最后一口山药,喝光缸子里的水。
作为科学家,她习惯了解构复杂问题,然后一步步解决。
生存是第一步。
复仇是第二步。
辉煌,终将再次降临。
但不是为了回到过去,而是为了开创一个全新的未来。
在这个风起云涌的时代。
她看向窗外,远处山峦起伏,如同蛰伏的巨兽。
夜色,正缓缓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