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临安城的梅雨季,总像块拧不干的湿棉絮,把人裹在黏糊糊的潮气里,连骨头缝都透着闷。书荒的小伙伴们看过来!这里有一本乌鸦嘴碎碎念的《临安女仵作诡案篇》等着你们呢!本书的精彩内容:临安城的梅雨季,总像块拧不干的湿棉絮,把人裹在黏糊糊的潮气里,连骨头缝都透着闷。苏临月蹲在城南破庙的烂泥地里,斗笠的竹檐垂着水帘,把她的脸遮得半明半暗。眼前的女尸蜷缩在墙角,青灰色的粗布衣衫湿透了,贴在身上,勾勒出单薄得像片叶子的轮廓。她面朝下趴着,右手却反常地攥成拳,死死抵在胸口,像护着什么宝贝。“苏仵作,差不多得了吧?”旁边的捕快小李跺着脚驱寒,语气里的不耐快溢出来了,“这鬼天气,冻毙饿死的流...
苏临月蹲在城南破庙的烂泥地里,斗笠的竹檐垂着水帘,把她的脸遮得半明半暗。
眼前的女尸蜷缩在墙角,青灰色的粗布衣衫湿透了,贴在身上,勾勒出单薄得像片叶子的轮廓。
她面朝下趴着,右手却反常地攥成拳,死死抵在胸口,像护着什么宝贝。
“苏仵作,差不多得了吧?”
旁边的捕快小李跺着脚驱寒,语气里的不耐快溢出来了,“这鬼天气,冻毙饿死的流民多了去了,难不成还能验出花来?”
苏临月没应声,指尖套着的羊皮薄套(被府里那群老仵作笑为“娘们儿家的讲究”)轻轻拂过女尸冻得发硬的鬓发。
皮肤泛着纸一样的白,按下去是死硬的,奇怪的是,本该出现的尸斑却淡得几乎看不见。
更诡异的是……她顿了顿,抬头看向刚喘着气跑过来的赵猛:“赵捕头,让人把她翻过来,轻点,别碰她右手。”
赵猛眉头拧得能夹死蚊子。
他打心眼儿里瞧不上这个女仵作——好好的姑娘家,不去学针线女红,偏要跟死人打交道,浑身都带着股子阴气。
要不是府尹老爷不知抽了什么风,说“女子心细,或有裨益”,他才不会让她沾手案子。
但官大一级压死人,他只能闷声挥手:“俩小子,给她翻过来!”
尸体被小心翻转的刹那,一股极淡的香气飘了过来。
不是脂粉香,也不是花香,带着点草木的清苦,又混着丝甜腻,像极了……雨后坟头开的那种不知名的小白花,诡异得很。
“这啥味儿?”
赵猛抽了抽鼻子,一脸嫌恶,“死人身上还带香?”
苏临月没理会他的咋呼,目光落在女尸脸上。
双目圆睁着,眼白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瓷白,可嘴角却微微翘着,像是临死前看见了什么好笑的事,透着股说不出的瘆人。
她屈指敲了敲女尸的下颌,又探手按向心口,忽然抬头,声音清得像雨打石板:“不是冻毙,是中毒。”
“中毒?”
小李“嗤”了一声,“苏仵作您别逗了,哪有中毒死得这么……安详的?
还带香味儿?
怕不是什么风流债,被人下了迷魂药吧?”
苏临月没理他的调笑,视线落在女尸紧握的右手上。
她示意捕快慢慢掰开手指,掌心空空如也,但皮肉上有一道新鲜的压痕,细而长,像是刚握过什么竹签子似的东西。
“赵捕头,”她站起身,斗笠的阴影遮住半张脸,只露出线条利落的下颌,“查最近城里失踪的年轻女子,尤其……留意身上可能带香料的。”
赵猛刚要反驳“哪那么多讲究”,远处传来马蹄声,昏黄的灯笼破开雨幕,陆景行披着件烟青色的蓑衣,踩着泥水走了过来。
他眉眼清隽,自带一股温润气,看见苏临月,微微颔首:“苏仵作,有发现?”
苏临月点头,正要开口,眼角余光瞥见女尸卷起的袖口,那里似乎有个东西在动。
她心里一紧,猛地伸手掀开——袖口内侧,用银线绣着朵极小的梅花,针脚细密,而一片花瓣上,沾着点暗红色的粉末,像凝固的血。
那股异香,似乎更浓了些。
她抬头看向陆景行,声音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凝重:“陆推官,这案子不是意外。
还有,这香味……我好像在哪闻过。”
在哪呢?
她脑子里飞快地转着,忽然闪过个模糊的片段——父亲生前的药箱里,好像有个贴着“禁”字标签的小瓷瓶,打开时,就是类似的味道,只是更淡,更冷。
雨还在下,破庙里的风卷着灯笼晃,光忽明忽暗地打在女尸圆睁的眼睛上,像有双眼睛,正从暗处幽幽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