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初冬的寒风卷着枯叶,在青石村的打谷场上打着旋儿,刮在人脸上像刀子一样。小说《逃荒女神医:开局火锅救全村》“夏日微澜”的作品之一,沈清言顾云深是书中的主要人物。全文精彩选节:初冬的寒风卷着枯叶,在青石村的打谷场上打着旋儿,刮在人脸上像刀子一样。可这刺骨的寒意,却丝毫无法侵入场中央那片热火朝天的天地。几十张临时拼凑起来的木桌旁,青石村的男女老少几乎都聚在了这里,一双双眼睛里闪烁着同样的光芒,那是一种混杂着好奇、渴望与不敢置信的复杂神采。他们的目光焦点,无一例外地都汇聚在每张桌子中央那只“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紫铜火锅上。锅里翻滚着乳白色的浓汤,汤底是沈清言用大骨和山菌足足...
可这刺骨的寒意,却丝毫无法侵入场中央那片热火朝天的天地。
几十张临时拼凑起来的木桌旁,青石村的男女老少几乎都聚在了这里,一双双眼睛里闪烁着同样的光芒,那是一种混杂着好奇、渴望与不敢置信的复杂神采。
他们的目光焦点,无一例外地都汇聚在每张桌子中央那只“咕嘟咕嘟”冒着热气的紫铜火锅上。
锅里翻滚着乳白色的浓汤,汤底是沈清言用大骨和山菌足足熬了六个时辰的杰作。
红枣、枸杞、还有几段青葱在汤中沉浮,散发出的霸道香气,仿佛长了无数只小手,抓挠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肺。
更要命的,是桌上摆着的一盘盘、一碗碗的食材。
被冻得微微卷曲的羊肉片,切得薄如蝉翼,在微弱的冬日阳光下透着光,红白相间的纹理清晰可见。
还有那野猪后腿上最嫩的里脊肉,被细细地片开,码放得整整齐齐。
旁边是切成滚刀块的冬日山薯,翠绿欲滴的山野青菜,以及一碗碗金黄的、用野鸡蛋和玉米粉调和后摊成的蛋饺。
村里最年长的周爷爷,捧着手里的陶碗,手都有些哆嗦。
他活了七十多岁,别说吃,就是连听都没听说过这种吃法。
把肉切这么薄,往滚水里一涮就能吃?
这不是糟蹋东西吗?
可那股子香味,却又让他肚里的馋虫造反似的翻江倒海。
“清言丫头,这……这真的能吃?”
他还是不放心地问了一句,代表了大多数村民的心声。
人群中,一个身穿粗布棉袄,却依旧掩不住清丽身段的少女闻声转过头来,脸上带着一抹安抚人心的浅笑。
她正是沈清言,三个月前,现代中西医双料博士的她,在一场意外中魂穿至此,成了这个同名同姓、因受了风寒而一命呜呼的农家少女。
“周爷爷,您放心,能吃,而且保管您吃了一口就忘不掉。”
沈清言的声音清脆悦耳,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自信。
她一边说着,一边用公筷夹起一片羊肉,伸进沸腾的汤锅中,轻轻涮了三五下,待肉片由鲜红转为嫩白,便迅速捞出,在自己亲手调制的酱料里滚了一圈。
那酱料是用炒熟的野山茶籽磨粉,混合了山里的野蒜蓉、一小撮金贵的盐,以及她偶然发现的一种带着奇特麻香的野果“麻椒”制成。
在全村人屏息的注视下,沈清言将这片沾满酱料的羊肉送入口中。
入口的瞬间,羊肉的鲜嫩与骨汤的醇厚完美融合,紧接着,酱料中蒜蓉的辛、盐的咸、以及那股前所未有的、仿佛能在舌尖上跳舞的麻香一同炸开。
层层叠叠的滋味,瞬间席卷了她的味蕾。
“唔……”她满足地眯起了眼。
就是这个味儿,虽然调料简陋,但食材的天然本味,却远胜后世。
她的这个表情,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我来试试!”
一个胆大的后生第一个伸出了筷子,学着沈清言的样子涮了一片野猪肉。
肉一入口,他的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嘴里塞得满满当当,说不出话来,只能拼命地对众人竖起大拇指。
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第三个……很快,整个打谷场上,只剩下了此起彼伏的吸溜声、咀嚼声和压抑不住的赞叹声。
“天爷嘞!
这肉……这肉咋能这么嫩?”
“这汤,鲜得眉毛都要掉下来了!”
“还有这蘸水,麻麻的,辣辣的,太带劲了!”
村民们的热情被彻底点燃。
他们从未想过,打猎来的野味,除了烤和炖,还能有如此神仙般的吃法。
这不仅仅是一顿饭,更像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沈清言看着眼前这热闹的景象,心中也涌上一股暖流。
她刚穿越过来时,原主家徒西壁,母亲柳氏体弱,弟弟沈安年幼。
恰逢此地大旱,官府赋税又重,家家户户的日子都紧巴巴的。
幸好,她前世的医学知识和野外生存技能还在。
她带着村里人上山采药,分辨能吃的野菜野果,又指导他们设置陷阱,大大提高了打猎的效率。
更重要的是,她身旁站着的那个男人。
顾云深,村里的猎户,也是原主的未婚夫。
他身材高大,面容冷峻,平日里沉默寡言,却有着一双能看透人心的深邃眼眸。
是他,在她初来乍到、最无助的时候,默默地送来猎物,帮她家修葺屋顶,用行动给予了最坚实的支持。
此刻,顾云深就站在她的身边,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急着动筷,而是用他那把锋利的猎刀,专注地将一大块野猪后腿肉片成均匀的薄片,一片又一片,动作稳定而富有韵律感,仿佛在雕琢一件艺术品。
“你也吃。”
沈清言夹了一块烫好的肉,蘸了酱,递到他的嘴边。
顾云深手上的动作一顿,黝黑的脸颊上泛起一丝可疑的红晕。
他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筷子上的肉,终是张开了嘴。
当那滋味在口中蔓延开时,他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里,也难得地掠过一抹惊艳之色。
“好吃。”
他言简意赅,声音低沉而有力。
沈清言笑了,眉眼弯弯,像一泓被春风吹皱的清泉。
“好吃就多吃点,今天肉管够。”
这批野味,是顾云深和村里几个壮劳力花了三天时间,在深山里围猎到的。
按照村里的规矩,猎物向来是见者有份。
往常,大家分了肉各自回家,也做不出什么花样。
但这次,沈清言提议,不如将所有猎物集中起来,由她来操办,让全村人痛痛快快地吃一顿“涮肉”。
起初,大家是怀疑的。
但在见识了沈清言种种“神奇”的手段后,以里正为首的村人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她。
而现在,事实证明,他们的选择是多么的正确。
“清言丫头,你这脑子里到底还藏了多少好东西?”
里正王伯端着碗走了过来,满面红光,嘴角的油还没擦干净,“咱们青石村能有你,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王伯伯您过奖了,大家肯信我,才有了今天这顿饭。”
沈清言谦虚地应道。
“信,怎么不信!”
王伯一拍大腿,“现在村里谁要说不信你,我第一个拿烟杆子抽他!
对了,你之前说的,把吃不完的肉用盐和香料腌起来,做成什么……腊肉,风干了能存到来年开春,这事儿靠谱不?”
“靠谱,等吃完这顿,我就教大家怎么做。”
沈清言点头。
这才是她组织这次涮肉大会的深层目的——统一处理猎物,制作过冬的储备粮。
“那可太好了!”
王伯激动得胡子都在抖。
就在这其乐融融的氛围中,一个村民突然压低了声音,带着几分后怕说道:“咱们在这儿大口吃肉,可真是托了清言丫头的福。
你们听说了没,隔壁西沟村,己经有人饿得开始啃树皮了!”
这话一出,场上的气氛瞬间凝重了几分。
“真的假的?
西沟村离咱们也就十里地,这么严重了?”
“我前两天去镇上,听货郎说的,千真万确!
说他们村今年颗粒无收,存粮也早就吃光了,现在天天有人饿晕过去,惨得很!”
“唉,这世道……”刚刚还洋溢着幸福感的村民们,脸上都添了一抹愁云。
兔死狐悲,物伤其类。
同样是靠天吃饭的庄稼人,他们太能理解那种绝望了。
青石村若不是有沈清言,恐怕光景也好不到哪里去。
沈清言的心也沉了沉。
她知道旱情严重,却没想到己经到了这个地步。
啃树皮,那意味着饥荒己经到了最残酷的阶段。
顾云深默默地将一片刚片好的肉放进她碗里,低声道:“别担心,我们存粮足够。”
他的话语总有一种能安定人心的力量。
沈清言对他笑了笑,刚想说些什么,村口的方向却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有人来了!
好些人!”
负责在村口放哨的半大孩子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脸上满是惊慌。
众人心里“咯噔”一下,立刻停下了筷子,警惕地望向村口。
这年景,荒年流民多如蝗虫,单个的还好,一旦成群结队,那就跟土匪没什么两样了。
里正王伯脸色一肃,抓起旁边的锄头,沉声道:“村里的壮丁都跟我来!
妇孺老幼先回家躲起来!”
青石村的村民虽然淳朴,但并不软弱。
男人们纷纷放下碗筷,抄起了手边的扁担、木棍,迅速集结起来,护在了妇孺前面。
顾云深更是第一时间将沈清言护在身后,从背后抽出了那把寸步不离身的猎弓,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鹰。
紧张的气氛在空气中迅速蔓延,与那尚未散去的火锅香气混杂在一起,形成一种诡异的对比。
很快,一群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人影出现在了村口。
他们看上去不像土匪,倒更像是一群逃难的灾民。
为首的是一个拄着拐杖的老者,他身后跟着十几个男女老少,每个人都步履蹒跚,眼神空洞,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当他们闻到空气中那浓郁的肉香时,所有人的眼睛里都迸发出一种骇人的绿光,喉咙里发出“咕噜”的吞咽声,脚步再也挪不动了。
一个跟在队伍最后的小女孩,约莫五六岁的光景,死死地盯着打谷场上的铜锅,嘴里无意识地呢喃着:“肉……肉……”话音未落,她眼皮一翻,首挺挺地向后倒了下去。
“囡囡!”
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了对峙的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