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腐臭的腥气裹着冷风往鼻腔里钻时,我第一反应是——操,老子二十五岁,混了十年黑道,居然没死于火拼,要栽在这鬼地方?小说叫做《邪龙掌乾坤》是谢凌川的小说。内容精选:腐臭的腥气裹着冷风往鼻腔里钻时,我第一反应是——操,老子二十五岁,混了十年黑道,居然没死于火拼,要栽在这鬼地方?眼皮沉得像灌了铅,费了半天劲才掀开条缝。没有医院的白色天花板,没有老鬼带着兄弟嘶吼着冲过来的身影,只有灰蒙蒙的天,和身下硌得我肋骨生疼的、掺着碎骨和烂布的泥土。“老鬼!你他娘的把我扔哪了?”我低骂着想去撑身子,左臂却传来撕裂般的疼——不是昨夜码头火拼时挨的那三刀的位置,这疼更细、更钻心,...
眼皮沉得像灌了铅,费了半天劲才掀开条缝。
没有医院的白色天花板,没有老鬼带着兄弟嘶吼着冲过来的身影,只有灰蒙蒙的天,和身下硌得我肋骨生疼的、掺着碎骨和烂布的泥土。
“老鬼!
你他娘的把我扔哪了?”
我低骂着想去撑身子,左臂却传来撕裂般的疼——不是昨夜码头火拼时挨的那三刀的位置,这疼更细、更钻心,像是骨头被人用锤子生生敲裂了。
低头一看,小臂上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肉外翻着,沾着黑褐色的血痂,身上穿的也不是我那件磨破袖口却始终挺括的黑色冲锋衣,而是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褂子,领口磨出了毛边,手腕细得能一把攥住,跟我二十五岁、练了八年格斗的胳膊完全不是一回事。
这不是我的身子。
我是萧战,战龙帮的龙头,十五岁在街头替人看场子,被小混混砍过;十八岁抢地盘,中过枪;二十五岁把城南黑市攥在手里,昨天夜里还跟黑蛇那帮杂碎火拼,拧断他喉咙时,怀里还揣着战龙帮的令牌——黑檀木底,刻着条张牙舞爪的龙,龙眼里嵌着两颗从缅甸弄来的红翡,是我混出头的象征。
可现在,这具身体弱得像没长开的小子,连握拳头都费劲。
脑子里突然涌进一堆不属于我的记忆——苍澜国青阳城萧家的嫡子,也叫萧战,今年才十七岁,却是个天生的伪灵根,连最基础的引气入体都做不到,在族里就是个任人欺负的废物。
昨天,他那娇滴滴的未婚妻柳如烟,还有表面和善的堂兄萧明,联手诬陷他偷了家族传家宝,萧明当场废了他仅有的一点灵力,两人还笑着把他拖到这乱葬岗,说“让野狗给个痛快”。
“放屁!”
我猛地捶了下地面,伤口的疼让我倒抽冷气,“我萧战二十五岁,是战龙帮的龙头,不是这十七岁的废物!
老鬼!
你出来!
别跟我玩这套!”
喊了半天,只有风吹过乱坟堆的呜咽声,还有远处传来的、让我头皮发麻的破空声——像是有人踩着什么东西在飞,速度快得离谱。
我僵住了,顺着声音望去,只见几道青色的影子踩着一把剑,飞快地从天边掠过,衣袂翻飞间,还带着淡淡的光晕,像极了电影里的神仙。
那不是特效,也不是幻觉。
我攥着怀里的龙牌,指尖冰凉——在我活的二十五年里,刀枪棍棒、阴谋诡计我都见过,可踩着剑飞的人,只有神话故事里才有。
原来我不是没死透,是真的换了个世界,一个有神仙的世界。
我二十五岁的人生,在码头的血泊里己经结束了,现在的我,顶着“萧战”的名字,成了这个修真世界里,一个随时会被野狗吃掉的十七岁废物。
这个认知像块冰,顺着脊梁骨往下滑,可胸口那股混黑道的狠劲又冒了上来——不管是二十五岁还是十七岁,不管是黑道还是神仙世界,被人这么阴、这么羞辱,这笔账都得算!
就在这时,一阵“呜呜”的低吼传来,三只半大的野狗正盯着我流哈喇子,瘦得 ribs 都凸出来,眼睛里满是饿极了的贪婪。
我摸出怀里的龙牌,又在地上摸了块锋利的石头,刚要动手,却听见旁边的土坡后传来一阵压抑的喘息,带着痛苦的轻哼。
我悄悄挪过去,扒开半人高的杂草,瞬间愣了神。
土坡下靠着个女子,一身月白色的衣裙沾了泥污,却掩不住那身段——腰细得仿佛一掐就断,裙摆下露出的脚踝纤细白皙,即使狼狈地坐着,也透着股说不出的挺拔。
她的头发散在肩头,墨黑的发丝沾着几星泥土,却衬得那张脸白得像上好的羊脂玉,眉毛细长,眼尾微微上挑,此刻虽闭着眼,却能想象出睁开时该有多勾人。
最绝的是她的唇,唇形饱满,此刻泛着淡淡的粉,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像雪地里开了朵红梅,又娇又烈。
她大概是听到了动静,猛地睁开眼——那是双极美的桃花眼,眼瞳是极深的墨色,此刻盛满了警惕,却像淬了光的寒星,亮得让人挪不开眼。
即使左臂插着支箭,箭羽还在微微颤动,她的脊背也挺得笔首,像株在寒风里不肯低头的白梅,看着就不是寻常女子。
“谁?”
她的声音沙哑,却带着股清冽的韧劲,像山涧的泉水,听着就让人心里一静。
就在这时,远处的破空声又近了,刚才那几道青色影子又回来了,还带着戾气:“苏凝霜!
看你往哪跑!
长老说了,抓回去打断你的腿!”
女子的脸色更白了,挣扎着想站起来,却因为失血过多,刚一使劲就踉跄了一下。
我看着她,又想起刚才那些踩着剑飞的“神仙”,心里突然有了个念头——这个叫苏凝霜的女子,说不定就是我在这个鬼世界里,第一个能抓住的机会。
我抓起地上的石灰,冲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绕到断碑后,正好撞见那三个穿青衣的人。
他们手里的剑闪着寒光,身上还带着淡淡的光晕,一看就不好惹。
“你们找什么?”
我故意粗着嗓子问,把石灰藏在身后,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像个十七岁的小子。
其中一个人皱眉打量我:“哪来的野小子?
滚开!
我们抓玄冰宗的逃犯!”
“玄冰宗?
逃犯?”
我笑了笑,“神仙抓人,还要靠堵乱葬岗?”
那人脸色一变,举剑就朝我刺来:“找死!”
我早有准备,侧身躲过,把石灰狠狠撒了过去:“撒你娘的!”
那人惨叫着捂眼,另外两个想上来,我捡起地上的石头,朝着其中一个人的膝盖狠狠砸去,趁他弯腰,又用石头砸在他后脑勺上——这是我十五岁就在街头用熟的招式,管他是不是神仙,先放倒再说。
最后一个人被我的狠劲吓到,转身踩着剑就跑,连同伴都不管了。
我喘着气回头,苏凝霜正站在不远处看着我,桃花眼里的警惕少了些,多了丝惊讶。
她走过来时,裙摆轻轻晃动,带着股淡淡的、像雪后梅香的气息,离得近了才发现,她的皮肤细得看不见毛孔,连沾着泥土的发丝,都透着股说不出的好看。
“多谢。”
她递过来一个小瓷瓶,手指纤细白皙,指甲透着淡淡的粉,“这是疗伤丹,能治你的伤。”
我接过瓷瓶,看着她眉眼间的倔强,又摸了摸怀里的龙牌——二十五岁的萧战没输过,十七岁的萧战,在这个有神仙的世界里,也不能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