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2020年3月3号，窗外的天是灰蒙蒙的，连楼下那棵平时吵得人烦的梧桐树，都蔫哒哒没了精神。小说《离婚后，我把婆婆留身边当王牌》“程美文”的作品之一，张伟李桂兰是书中的主要人物。全文精彩选节：2020年3月3号，窗外的天是灰蒙蒙的，连楼下那棵平时吵得人烦的梧桐树，都蔫哒哒没了精神。我窝在客厅的沙发里，盯着茶几上没洗的碗碟，还有张伟摊在沙发另一头玩手机的臭德行，心里那股火“噌”地就窜了上来。这己经是封控的第42天了，西十多天里，我跟张伟没少吵架。一开始是抢菜抢不到互相埋怨，后来是他天天窝在家里打游戏不帮忙，连朵朵的作业都得我催着才肯看一眼。今天早上更过分，我好不容易抢到一把小青菜，想给朵...
我窝在客厅的沙发里，盯着茶几上没洗的碗碟，还有张伟摊在沙发另一头玩手机的臭德行，心里那股火“噌”地就窜了上来。
这己经是封控的第42天了，西十多天里，我跟张伟没少吵架。
一开始是抢菜抢不到互相埋怨，后来是他天天窝在家里打游戏不帮忙，连朵朵的作业都得我催着才肯看一眼。
今天早上更过分，我好不容易抢到一把小青菜，想给朵朵做个蔬菜粥，结果他倒好，趁我给宠物医院回消息的功夫，把青菜全炒了自己吃了，连个菜叶都没给朵朵剩。
“张伟，咱们离婚吧。”
我这话一出口，客厅里瞬间安静了，连张伟手机里游戏的音效都停了。
他愣了几秒，才抬起头看我，眼神里全是不可置信，还有点被打扰游戏的不耐烦：“你说啥？
离婚？
苏晓雨你疯了吧？
封控呢，你离了婚去哪？”
“去哪都比跟你过强。”
我攥着拳头，指甲都快嵌进肉里了，“这西十多天你干过啥？
除了吃就是睡，要么就是打游戏，朵朵你管过吗？
家里的活儿你沾过吗？
我天天累死累活管着宠物医院，回家还得伺候你这个大爷，我受够了！”
张伟被我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腾地一下站起来：“我怎么没管了？
我昨天不还帮朵朵冲了杯奶粉吗？
再说了，封控期间工作不好找，我不打游戏能干啥？
你以为我想这样？”
“冲杯奶粉就叫管了？”
我气得笑出声，“张伟，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能不能有点担当？”
就在我俩吵得脸红脖子粗的时候，卧室门“吱呀”一声开了，婆婆李桂兰端着个搪瓷杯出来，里面还冒着热气。
我心里咯噔一下，心想坏了，婆婆平时就看我不太顺眼，总觉得我一个开宠物医院的“不务正业”，现在我提离婚，她指定得站在张伟那边，指不定怎么骂我呢。
果然，李桂兰把搪瓷杯往茶几上一放，发出“哐当”一声响，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可没想到，她先瞪的是张伟：“你跟晓雨吵什么吵？
晓雨说的不对吗？
这西十多天你像个死人似的，就知道吃睡玩，我都看不下去了！”
张伟懵了，我也懵了，俩人都跟被按了暂停键似的，首勾勾地看着李桂兰。
张伟委屈巴巴地说：“妈，我是你儿子啊！
她要跟我离婚，你不帮我就算了，怎么还说我？”
“你还好意思说你是我儿子？”
李桂兰叉着腰，声音都拔高了八度，“我当初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没出息的东西？
晓雨嫁给你，没享过一天福，天天累死累活的，你还不知道心疼，就知道惹她生气！
离！
我看就该离！”
我心里正惊讶呢，李桂兰突然转头看向我，眼神里没了平时的挑剔，反而多了点我看不懂的认真：“晓雨，离！
这婚必须离！
离了我跟你过！”
“啥？”
我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下意识地掏了掏耳朵，“妈，您刚才说啥？
离了您跟我过？”
张伟也急了：“妈！
您是不是被封控隔糊涂了？
我是您亲儿子啊！
您跟她过，那我呢？”
“你？”
李桂兰白了他一眼，“你爱去哪去哪，反正别跟我和晓雨掺和在一起。
你要是还有点良心，就赶紧跟晓雨把离婚手续办了，别耽误人家。”
我站在原地，脑子嗡嗡作响，跟浆糊似的。
这剧情也太离谱了吧？
一般情况下，婆婆不都得帮着儿子吗？
怎么到我这，婆婆反而要跟我这个前儿媳过？
难道真像我刚才想的那样，婆婆被封控隔出“老年叛逆”了？
“妈，您别开玩笑了，”我咽了口唾沫，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点，“我跟张伟是真的过不下去了，离婚也是认真的，不是闹着玩的。”
“谁跟你开玩笑了？”
李桂兰拿起搪瓷杯喝了口热水，语气特别坚定，“我也是认真的。
你跟张伟离了婚，他走他的，我留下来帮你照顾朵朵，家里的活儿我也能搭把手，你就安心搞你的宠物医院。”
张伟在旁边急得跳脚：“妈！
您怎么能这么偏心呢？
我可是您十月怀胎生下来的！
她苏晓雨就是个外人，您跟她过啥啊？”
“外人怎么了？
外人比你这个亲儿子靠谱多了！”
李桂兰放下搪瓷杯，眼神里全是失望，“你要是有晓雨一半能干，一半懂事，我也不至于这么对你。”
我看着眼前这母慈子“不孝”的场面，心里五味杂陈。
说不感动是假的，毕竟婆婆以前没少给我气受。
就像上次，我给朵朵买了条裙子，婆婆说我乱花钱，还说“女孩子家不用穿那么好”；还有一次，我加班晚了点，婆婆就跟张伟说我“肯定是在外面鬼混”。
可现在，她居然愿意在我离婚的时候站出来帮我，甚至还要跟我一起过。
“妈，您再好好想想，”我还是有点不放心，“跟我一起过，万一以后闹矛盾了，多不好啊。
再说了，张伟毕竟是您的亲儿子，您跟我过，他心里肯定也不舒服。”
“我想的很清楚了，”李桂兰拍了拍我的手，她的手有点粗糙，带着常年做家务留下的薄茧，却很温暖，“我跟你一起过，总比跟张伟那个没出息的强。
至于矛盾，咱们都是成年人，有话好好说，还能真吵到不可开交？”
张伟见我们俩越说越投机，气得脸都绿了：“行！
你们俩都嫌我是吧？
离就离！
谁怕谁啊！
不过妈，您可别后悔！”
“我后悔啥？
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李桂兰毫不客气地怼回去，“赶紧收拾收拾，明天就跟晓雨去民政局办手续，别在这磨磨蹭蹭的，看着就烦。”
张伟狠狠瞪了我一眼，转身进了卧室，“砰”地一声关上了门，震得墙上的照片都晃了晃。
客厅里只剩下我和李桂兰，气氛有点尴尬，又有点微妙。
我看着李桂兰，想说点啥，又不知道该从哪说起。
李桂兰倒是挺坦然，她拿起茶几上的搪瓷杯，又喝了口热水，然后看着我说：“晓雨，你也别多想，我不是一时冲动才说跟你过的。
这几年我看在眼里，你是个好姑娘，能干、懂事，对朵朵也好。
张伟配不上你，跟他离婚，对你和朵朵都好。”
我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
结婚这么多年，除了我爸妈，还没人这么跟我说过话。
张伟从来只会指责我、埋怨我，婆婆以前也总是挑我的毛病，现在突然被人这么认可，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妈，谢谢您，”我吸了吸鼻子，努力把眼泪憋回去，“不过您真的不用这么为我着想，我一个人也能照顾好朵朵，也能把日子过好。”
“我知道你能行，”李桂兰笑了笑，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但有人搭把手，总比你一个人扛着强。
你一个女人家，开宠物医院本来就不容易，再带着个孩子，多累啊。
我留下来，至少能帮你做做饭、接接朵朵，让你能轻松点。”
我看着李桂兰真诚的眼神，心里的最后一点顾虑也消失了。
或许，跟婆婆一起过，也不是什么坏事。
至少，我不用再一个人既要忙工作，又要照顾朵朵，还要应付家里的一堆破事了。
“那……那咱们就这么说定了？”
我试探着问。
“说定了！”
李桂兰拍了下手，特别爽快，“明天你跟张伟去民政局办手续，我在家给你们做早饭，顺便收拾收拾张伟的东西，省得他到时候又磨磨蹭蹭的。”
就在这时，卧室门开了，朵朵揉着眼睛走了出来，小樱桃图案的睡衣皱巴巴的，两只冲天辫也歪歪扭扭的。
“妈妈，奶奶，你们在说什么呀？
我都被吵醒了。”
我赶紧走过去，把朵朵抱起来，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没说啥，妈妈跟奶奶在说，明天带你去吃你爱吃的蛋挞。”
朵朵一听有蛋挞，眼睛立马亮了：“真的吗？
太好了！
我要吃两个！”
“没问题，吃两个！”
李桂兰走过来，摸了摸朵朵的头，眼神特别温柔，“奶奶明天一早就给你烤，保证让你吃个够。”
朵朵开心地搂住李桂兰的脖子，在她脸上也亲了一口：“奶奶你真好！”
看着朵朵开心的样子，我心里也暖暖的。
或许，离婚并不是什么坏事，它可能是一个新的开始。
有婆婆帮忙照顾朵朵，我就能更专心地搞我的宠物医院，说不定以后的日子，会比现在好很多呢。
第二天早上，我醒得特别早。
窗外的天比昨天亮了点，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在地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
我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来，刚穿好衣服，就闻到了一股香甜的味道。
我走到客厅，看到李桂兰正在厨房里忙活，烤箱里传来“滋滋”的声音，应该是在烤蛋挞。
朵朵己经醒了，坐在餐桌旁，手里拿着一个玩具，正眼巴巴地看着厨房的方向。
“妈，早啊。”
我走过去，想帮着做点什么。
“早啊，你先坐会儿，蛋挞马上就好了。”
李桂兰头也没回，手里还在忙着搅拌鸡蛋液，“张伟呢？
还没起？”
“应该是吧，”我无奈地笑了笑，“他平时就起得晚，今天估计还得磨蹭一会儿。”
话音刚落，卧室门就开了，张伟打着哈欠走了出来，眼睛还没完全睁开。
“妈，早饭好了吗？
我饿死了。”
李桂兰从厨房里探出头，白了他一眼：“急什么？
没看到晓雨和朵朵都在等吗？
赶紧去洗漱，洗漱完了才能吃饭。”
张伟撇了撇嘴，没敢反驳，转身进了卫生间。
没过多久，蛋挞就烤好了。
李桂兰把蛋挞端出来，放在餐桌上，金黄色的蛋挞冒着热气，香甜的味道瞬间弥漫了整个客厅。
朵朵迫不及待地伸手想去拿，被我拦住了：“先吹吹，别烫着了。”
李桂兰笑着给朵朵拿了一个，吹了吹才递给她：“慢点吃，别着急，还有很多呢。”
朵朵接过蛋挞，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酥皮掉了满手，她却吃得特别开心：“好吃！
奶奶烤的蛋挞真好吃！”
我也拿起一个，咬了一口，香甜的味道在嘴里散开，酥皮特别脆，蛋液也很嫩滑。
不得不说，婆婆的手艺是真的好，比外面蛋糕店卖的还好吃。
张伟洗漱完出来，看到餐桌上的蛋挞，也不客气，拿起一个就吃了起来。
他吃得很快，嘴里塞得满满的，含糊不清地说：“妈，您烤的蛋挞真好吃，比苏晓雨买的强多了。”
我翻了个白眼，没理他。
李桂兰却瞪了他一眼：“吃还堵不上你的嘴？
赶紧吃，吃完了跟晓雨去民政局，别耽误时间。”
张伟不敢再说话，埋头吃起了蛋挞。
吃完早饭，我们就准备去民政局。
张伟磨磨蹭蹭地收拾了半天，才把自己的东西装进一个小背包里。
李桂兰把我们送到门口，又叮嘱了我几句：“到了民政局，别跟他吵架，有什么事好好说。
办完事早点回来，我在家给你们做午饭。”
“知道了妈，您放心吧。”
我点了点头，心里暖暖的。
张伟在旁边不耐烦地说：“妈，您就别啰嗦了，再不走就该排队了。”
李桂兰瞪了他一眼：“我跟晓雨说话，有你什么事？
赶紧走！”
张伟撇了撇嘴，率先下了楼。
我跟李桂兰说了声“再见”，也跟着下了楼。
坐在张伟的车里，气氛特别尴尬。
张伟打开了收音机，里面放着大张伟的歌，吵得人头疼。
我想把收音机关掉，又觉得有点没必要，只能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
“苏晓雨，”张伟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我妈说跟你过，你不会真答应了吧？”
“怎么？
不行吗？”
我转头看他，语气有点冷淡，“你妈愿意跟我过，是我的福气，跟你没关系。”
张伟冷笑了一声：“福气？
我看你是傻吧？
我妈那个人，看着挺好说话，其实特别难伺候。
你跟她一起过，不出三个月，肯定得吵架。”
“那是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我懒得跟他废话，转头继续看窗外。
张伟见我不搭理他，也没再说话，车里又恢复了沉默，只有收音机里的歌声在回荡。
没过多久，我们就到了民政局。
门口己经排起了长队，看来跟我们一样，想在解封后赶紧离婚的人还真不少。
我们排了将近一个小时的队，才轮到我们。
办理手续的时候，工作人员看了我们一眼，还劝了一句：“你们再好好想想，离婚可不是小事，尤其是还有孩子。”
张伟想都没想就说：“不用想了，我们己经想清楚了。”
我也点了点头：“我们是认真的，麻烦您赶紧办吧。”
工作人员见我们态度坚决，也没再劝，开始给我们办手续。
看着工作人员把离婚证递到我手里，我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轻松，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
走出民政局，阳光有点刺眼，我下意识地眯了眯眼睛。
张伟站在我旁边，手里也拿着离婚证，脸上没什么表情。
“那我先走了，”张伟开口说，“朵朵那边，我会经常来看她的。”
“随便你，”我看着他，“不过看朵朵之前，最好跟我打个招呼，别突然就来，吓到孩子。”
“知道了。”
张伟点了点头，转身就走了，连一句再见都没说。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没有丝毫留恋。
这个男人，从今天起，就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我深吸了一口气，把离婚证放进包里，转身往家的方向走去。
我知道，从今天起，我的生活将翻开新的一页。
有婆婆帮忙照顾朵朵，我就能更专心地搞我的宠物医院，说不定以后的日子，会比我想象中还要好呢。
一想到家里还有婆婆和朵朵在等我，还有香喷喷的午饭，我就加快了脚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