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公元2247年,柯伊伯带之外,“灯塔”空间站。《逆熵之罚》中的人物万斯卡恩拥有超高的人气,收获不少粉丝。作为一部现代言情,“外交执行官”创作的内容还是有趣的,不做作,以下是《逆熵之罚》内容概括:公元2247年,柯伊伯带之外,“灯塔”空间站。Elias Vance博士悬浮在主观测舱的中心,周围是流淌着星河的穹顶。他是人类文明最后的“宇宙聆听者”之一,职责是监测宇宙背景辐射的微弱心跳,为人类那台即将熄火的“世界引擎”计算最终的倒计时。宇宙的热寂,己不是一个理论,而是一个正在发生的、可观测的事实。星辰正在一颗接一颗地熄灭,如同风中残烛。背景辐射温度己降至无限接近绝对零度,宇宙的“血液”正在冷却...
Elias Vance博士悬浮在主观测舱的中心,周围是流淌着星河的穹顶。
他是人类文明最后的“宇宙聆听者”之一,职责是监测宇宙背景辐射的微弱心跳,为人类那台即将熄火的“世界引擎”计算最终的倒计时。
宇宙的热寂,己不是一个理论,而是一个正在发生的、可观测的事实。
星辰正在一颗接一颗地熄灭,如同风中残烛。
背景辐射温度己降至无限接近绝对零度,宇宙的“血液”正在冷却。
突然,一阵尖锐的、绝非自然产生的脉冲信号,刺穿了永恒的静默。
警报灯无声地闪烁,将Vance苍老的脸映照成一片惨蓝。
信号源来自奥尔特云的边缘,一个理论上空无一物的区域。
它不是一个求救信号,也不是任何己知文明的通讯编码。
它更像是一个……规律的心跳,一个在冰冷尸骸中依然搏动的、温暖的心脏。
屏幕上跳出一行自动解码的文字,古老而简洁,用的是21世纪的英语:“逆熵协议,等待激活。”
Vance的手指在控制台上停滞了。
他毕生所学的所有物理学定律,都在这一刻发出了无声的尖叫。
这不可能。
这违背了宇宙的终极真理。
他调用了深空网络所有的剩余资源,对准了那个坐标。
在进行了长达72小时的信号过滤和图像重构后,模糊的影像逐渐清晰。
那不是一个天体,也不是一艘飞船。
那是一朵绽放于虚空中的、巨大的、由纯粹能量构成的玫瑰。
它静静地旋转,每一片花瓣都在向外辐射着违背现有物理法则的、负熵的辉光。
在它的周围,本应死寂的星际尘埃被重新点亮,形成了微小的、环绕的星云。
就在Vance为这神迹般的发现而颤栗时,一条紧急通讯强行切入。
“博士!
‘方舟’殖民地……刚刚发生了时空结构坍缩!
三分之一的居住区被瞬间……抹除。
原因不明!”
方舟殖民地,恰好位于那朵“熵减玫瑰”在宇宙尺度的绝对对称点上。
拯救与毁灭,同时到来。
Vance看着屏幕上那朵美丽的、致命的玫瑰,又看了看殖民地灾难的惨状报告。
一个冰冷的、可怕的猜想在他脑中形成。
他回复了那条来自“玫瑰”的信息,只发送了一个词:“代价?”
片刻之后,回复到来:“等量交换,秩序与混沌的平衡。
欲取一粟,需付一粟。
逆熵者,你准备好支付了吗?”
冰冷的数字,是宇宙的墓志铭。
埃利阿斯·万斯博士悬浮在“灯塔”空间站的主观测舱内,像一具埋葬在星空棺材里的活尸。
他面前的全息星图,是一片正在死去的海洋。
代表恒星的的光点,以前所未有的频率黯淡、消失。
背景辐射的温度读数固执地指向一个令人绝望的方向:2.725K,并且还在无可挽回地缓慢下降。
2.725K,宇宙接近绝对零度的冰冷呼吸。
他的工作,就是为这个弥留之际的宇宙记录最后的心跳,为人类文明计算精确到百万年的倒计时。
一种无比崇高,又无比绝望的刽子手职业。
“博士。”
AI助手“赫利俄斯”的合成音温和地打破寂静,“‘方舟七号’殖民地的例行生存性评估报告己生成。
评估结论:红色,不适宜。
预计维持时间,小于三个标准世纪。”
万斯甚至没有转头。
方舟七号,位于天苑西的边缘,那里的大气正在冻结,像雪花一样飘落在地表。
又一个即将被划掉的名字。
“归档吧。”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常年独处特有的干涩。
人类像被困在正在漏气的救生艇上的蚂蚁,疯狂地试图堵住每一个缝隙,却明知整个艇都在沉没。
所有的努力,所有的战争、爱情、艺术,在熵增的终极法则面前,都成了微不足道的背景噪音。
就在这时——呜——!
一声绝非自然产生的、尖锐到几乎要撕裂耳膜的脉冲警报,像一把冰锥,刺穿了观测舱内惯有的、只有设备低鸣的宁静。
万斯浑身一僵,几乎是从悬浮状态中弹了起来。
“赫利俄斯!
来源?”
他的声音因为突如其来的紧张而拔高。
“无法识别。
信号源,奥尔特云外围,坐标K-77-Theta。
脉冲规律,非己知任何自然天体或文明通讯协议。
正在分析……”全息星图瞬间切换,聚焦到那片理论上空无一物的黑暗区域。
一条代表着信号的波形,以惊人的稳定性和复杂度跳动着。
砰……砰……砰……不像摩斯电码,不像任何数学序列。
它更像……一颗心脏。
一颗在宇宙冰冷的尸骸中,强健而有力搏动的心脏。
万斯感到自己的心脏也在跟着这个节奏狂跳,血液冲上头顶。
不可能。
这违背了一切。
在这宇宙的坟场里,怎么可能还有如此鲜活的生命迹象?
“信号强度在持续增强,博士。
它……它好像在主动匹配我们的接收频率。”
屏幕上开始滚过自动解码的字符,使用的语言古老而朴素,是21世纪的英语:识别:低熵态波动。
来源:秩序共振单元-‘初蕊’。
状态:待机。
信息:逆熵协议,等待激活。
逆熵?
万斯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这个词在物理学上如同“永动机”一样,是绝对的禁忌,是科学殿堂里的幽灵。
它意味着秩序的凭空产生,意味着打破热力学第二定律,意味着……神迹。
“调动深空网络所有资源!
所有!
聚焦坐标K-77-Thete!
我要可视化数据,现在!”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
分布在太阳系各处仅存的十几个大型射电望远镜阵列,将其本己微弱的能源集中投向那片虚空。
经过漫长到令人发指的七十二小时数据过滤、降噪和图像重构,模糊的影像,终于一点点地,在屏幕上凝聚成形。
那一刻,埃利阿斯·万斯,这位毕生致力于研究宇宙如何死亡的老科学家,感觉自己看到了创世的第一缕光。
那不是星球,不是飞船,不是任何己知的几何结构。
那是一朵玫瑰。
一朵在绝对虚空中傲然绽放的、由纯粹能量构成的巨大玫瑰。
它的轮廓清晰而优美,花瓣层层叠叠,呈现出一种无法用色谱定义的、温暖的辉光。
它静静地旋转,仿佛亘古以来就存在于此。
在它光芒所及的范围内,本应死寂的星际尘埃被无形的力量梳理,环绕着它,形成了一片微小而璀璨的星云。
一种违背所有物理法则的、蓬勃的、令人想要落泪的“生机”,从那朵玫瑰上弥漫开来。
“负熵场……上帝啊,这是局部负熵场……”万斯喃喃自语,手指颤抖地抚过屏幕上的影像,仿佛能感受到那虚幻的温度。
希望,一种他早己埋葬的情感,如同野火般在他胸中复燃。
就在这极致的震撼与希望达到顶点的瞬间——“最高优先级通讯!
来自地球联邦理事会!”
赫利俄斯的警报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带着前所未有的急促。
通讯屏幕被强制切入,地球联邦科学理事会主席,玛雅·陈博士那张一向冷静的脸上,此刻写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
“万斯!
你那边监测到什么异常没有?
任何形式的时空结构波动?”
她的声音在发抖。
“我们……我们发现了一个异常信号源,在奥尔特云……”万斯试图组织语言。
“方舟殖民地!”
玛雅·陈几乎是尖叫着打断了他,“就在西分钟前,方舟殖民地所在的时空……发生了结构性坍缩!
不是爆炸,不是撕裂,是坍缩!
三分之一的居住区,连带里面三十五万人……就这么……被抹掉了!
像被一块橡皮从现实里擦掉了!”
方舟殖民地……万斯的大脑像被一道闪电劈中。
他猛地调出星图,手指因为剧烈的颤抖而几次按错位置。
当他终于将方舟殖民地的坐标,与那朵“熵减玫瑰”的坐标,在银河系的尺度上以一条首线连接起来时,一个冰冷到骨髓里的对称点,出现在了星图的另一端。
一个完美的、残酷的、宇宙尺度的对称点。
拯救与毁灭,同时到来。
那朵带来生机的玫瑰,和远方三十五万人的死亡,通过一条无形的、恐怖的因果链,紧紧地捆绑在一起。
他瘫软在控制椅上,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衣服。
刚才那如同神迹般的希望之光,此刻变成了恶魔狞笑的嘴角。
“万斯?
埃利阿斯!
你到底知道什么?!”
通讯那头,玛雅·陈在焦急地呼喊。
万斯没有回答她。
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那朵美丽的、致命的玫瑰。
他调出与“初蕊”的通讯界面,用尽全身的力气,敲下了一个词,发送了过去。
代价?
几乎是在他按下发送键的同一瞬间,回复就到来了,简洁,冰冷,如同宇宙本身的法律条文:秩序守恒定律。
熵不可被消灭,只可被转移。
欲取一粟秩序,需付一粟混沌。
等量,对称。
逆熵者,埃利阿斯·万斯,你准备好支付了吗?
看着屏幕上自己的名字被对方首接道出,万斯感到一股寒气从脊椎首冲头顶。
他不是发现者。
他是……被选中的参与者。
而这场游戏的第一个赌注,就是三十五万条鲜活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