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头痛欲裂,意识像沉入深海后又被强行拽出水面。现代言情《山河永寂,晴心》是大神“月栖壳”的代表作,顾清源晴心是书中的主角。精彩章节概述:头痛欲裂,意识像沉入深海后又被强行拽出水面。晴心最后的记忆,是实验室里那幅名为《山河永寂》的古画。画上的墨色仿佛活了过来,漩涡般将她吞噬。无尽的黑暗,撕裂般的扭曲感……冰冷,刺骨的冰冷。还有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霉味、土腥气和某种腐败气息的味道,粗暴地灌入她的鼻腔。她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实验室的无影灯,而是漏风的、布满蛛网的屋顶椽子。身下硌人的,是铺着薄薄一层干草的硬板床。盖在身上的薄被,...
晴心最后的记忆,是实验室里那幅名为《山河永寂》的古画。
画上的墨色仿佛活了过来,漩涡般将她吞噬。
无尽的黑暗,撕裂般的扭曲感……冰冷,刺骨的冰冷。
还有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霉味、土腥气和某种腐败气息的味道,粗暴地灌入她的鼻腔。
她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不是实验室的无影灯,而是漏风的、布满蛛网的屋顶椽子。
身下硌人的,是铺着薄薄一层干草的硬板床。
盖在身上的薄被,散发着潮湿和酸馊的气味。
这是哪里?
她挣扎着想坐起来,却浑身酸软无力。
环顾西周,这是一间极其简陋的土坯房,家徒西壁,只有一张破桌子和一个歪斜的木凳。
窗外,天色灰蒙蒙的,传来隐约的鸡鸣犬吠和人声,却不是她熟悉的任何方言,奇异地是,她竟能听懂。
“丫头,你醒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
晴心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粗布古代衣裙、头发花白的老妇人端着一个粗陶碗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几分关切,更多的是愁苦。
“我……这是哪里?
您是谁?”
晴心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
“这里是京城外二十里的杏花村。
老身姓王,你叫我王婆就好。”
老妇人将碗递过来,里面是清澈见底、能照出人影的稀粥,“三天前,我在村口的河边洗衣服,发现你晕倒在岸边,就把你拖回来了。
你这身衣裳怪模怪样的,是遭了难了吧?”
河边?
晕倒?
晴心低头看向自己,还穿着穿越时那身实验服和白大褂,虽然沾满了泥污,但在这古代环境里,确实扎眼得过分。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作为一名顶尖的文物修复师,她拥有极强的逻辑分析和心理素质。
眼前的种种迹象,结合那幅诡异的古画,指向了一个她只在小说里看过的可能性——穿越。
“多谢王婆救命之恩。”
晴心接过碗,小口喝着几乎全是水的粥,胃里传来灼烧般的饥饿感,“我……我家乡遭了灾,和家人走散了,一路逃难到此。”
她迅速编造了一个合理的来历。
王婆叹了口气:“也是个苦命人。
看你细皮嫩肉的,不像干粗活的人。
眼下这光景,你一个女子,可怎么活哟。”
怎么活?
晴心也在问自己。
她摸了摸口袋,空空如也。
现代社会的身份、金钱、知识,在这里几乎一文不值。
唯一的依托,可能就是她脑海中关于古代书画、文物的海量知识。
生存,是眼下最紧迫的问题。
喝完粥,晴心稍微有了点力气。
她向王婆打听现在的年代和情况。
王婆所知不多,只知如今是“大晏朝”,年号“景和”,皇帝姓萧,京城就是不远处的汴京。
大晏朝?
一个历史上不存在的朝代。
晴心心中了然,这应是一个平行的时空。
她需要尽快了解这个社会,并找到立足之法。
她身上唯一值钱的,可能就是这件材质特殊的白大褂和里面的衬衫了。
但当了它们,她穿什么?
而且,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当掉奇装异服,太过引人注目。
正当她沉思时,窗外传来一阵喧闹和哭喊声。
王婆脸色一变:“唉,肯定是村东头的张老汉,他家那幅祖传的什么‘宝贝画’,怕是保不住了。”
晴心心中一动:“王婆,怎么回事?”
王婆絮叨起来。
原来是张老汉的儿子欠了镇上“墨宝斋”刘掌柜的印子钱,还不上,刘掌柜带人上门,非要拿张老汉家那幅据说是祖上传下来的古画抵债。
张老汉视画如命,自然不肯。
晴心立刻意识到,这或许是一个机会。
她对古画的首觉和知识,可能是她在这里的第一块敲门砖。
“王婆,我能去看看吗?”
晴心站起身,虽然脚步还有些虚浮。
王婆惊讶地看着她:“你这身子……去看那热闹作甚?”
“我……家里以前也做过书画生意,略懂一二,或许能帮张老汉看看那画值不值钱,免得他被骗了。”
晴心找了个借口。
王婆将信将疑,但还是带着晴心朝村东头走去。
张老汉家院子外围了不少村民,中间是几个穿着体面、神色倨傲的家丁,和一个穿着绸缎褂子、留着两撇小胡子的中年男人,正是墨宝斋的刘掌柜。
张老汉和一个青年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一个老妇人则在旁边抹眼泪。
“张老汉,你这画,墨色黯淡,纸张粗糙,不过是幅不入流的仿品,能抵你儿子十两银子的债,己是刘某看在乡里乡亲的份上,大发慈悲了!”
刘掌柜扬着手里的一个画轴,语气轻蔑。
晴心挤进人群,目光瞬间被那幅画吸引。
画的是常见的山水,但当她凝神细看时,一种奇异的感觉涌上心头——她的“真伪之眼”似乎启动了。
那画在她眼中,墨色沉淀感不足,纸张的“旧意”浮于表面,更重要的是,画上感受不到多少岁月沉淀的“气韵”,反而有一种刻意模仿的“虚浮”感。
“这画……是假的。”
晴心脱口而出,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耳中。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这个穿着怪异、面色苍白的陌生女子身上。
刘掌柜先是一愣,随即勃然大怒:“哪里来的野丫头,在此胡言乱语!
你懂什么书画?”
张老汉也愣住了,看着晴心。
晴心深吸一口气,走上前,不卑不亢地对刘掌柜说:“掌柜的,可否将画借我一观?”
刘掌柜冷哼一声,本想拒绝,但看周围村民都盯着,便不屑地将画轴递过去:“看吧!
看你能说出什么花来!”
晴心小心翼翼地展开画。
近距离观察和触摸,那种“假”的感觉更清晰了。
她指着画上的几处山石皴法:“掌柜的请看,此画模仿的是前朝‘北宗’画派,笔法看似刚劲,实则犹豫滞涩,缺乏真品的洒脱力道。
再看这纸张,做旧手法粗糙,用火烤和烟熏的痕迹太过明显,与画上题款所称的年代不符。
最重要的是……”她伸出指尖,轻轻在画轴装裱的接缝处一捻,展示给众人看:“这裱画的浆糊,还带着潮气,绝不会超过三个月。
一幅传世的古画,怎会用新浆糊重新装裱?”
一番话,条理清晰,有理有据。
村民们虽然不懂,但看刘掌柜瞬间变得难看的脸色,也明白这女子说的恐怕是真的。
刘掌柜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他没想到在这穷乡僻壤,竟然冒出个行家,一眼就看穿了他用劣质仿品强占真画的把戏。
他带来的那幅真画,此刻正藏在他店里呢!
“你……你血口喷人!”
刘掌柜气急败坏。
晴心却不再理他,转向张老汉,语气温和:“老伯,您家若真有祖传古画,还请您拿出来让我看看。
若是真品,价值恐怕远超十两银子,绝不可轻易抵债。”
张老汉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爬起来,从屋里抱出一个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木匣。
打开木匣,取出一幅古旧但保存完好的画卷。
画卷展开的瞬间,晴心瞳孔微缩。
这是一幅《秋山访友图》,笔法苍劲,意境高远,虽然作者名声不显,但确实是明末清初的真迹!
更重要的是,她能从画上感受到一股宁静悠远的“气韵”,与刚才那幅仿品天差地别。
“这才是好画!”
晴心赞叹道,“此画虽非名家手笔,但笔力精湛,意境不俗,保存完好,若遇到识货之人,价值百两以上亦不为过。”
“百两?!”
张老汉和村民们都惊呆了。
刘掌柜的脸色彻底黑了,知道今日无法得逞,狠狠地瞪了晴心一眼:“哼!
算你狠!
我们走!”
说罢,带着家丁灰溜溜地走了。
张老汉一家对晴心千恩万谢。
村民们也围着这个突然出现的“神人”七嘴八舌地问个不停。
王婆看着晴心,眼神彻底变了,充满了惊奇和敬畏。
晴心看着感激涕零的张老汉,又看了看周围质朴的村民,心中第一次在这个陌生的时代,找到了一丝微弱的立足点。
知识,就是力量。
哪怕是在这遥远的古代,依然如此。
然而,她也清楚地看到了刘掌柜离去时那怨毒的眼神。
麻烦,或许才刚刚开始。
但她别无选择,想要活下去,就必须亮出爪牙,哪怕只是最初步的。
夜色降临,躺在王婆家的硬板床上,晴心望着窗外的残月,心中思绪万千。
汴京城,那个时代的中心,那里有更多的机遇,也必然有更大的风险。
她必须去那里。
而《山河永寂》那幅画,她隐隐感觉,一切的答案,或许也藏在那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