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冰冷的触感,并非来自空气。小说叫做《女友的心脏是我的超级秘密武器》是果丹皮冻的小说。内容精选:冰冷的触感,并非来自空气。是一种更深邃、更窒息的寒冷,仿佛灵魂被瞬间掷入冰封的湖底,所有的光线与声音都被剥夺。紧接着,是触觉的回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掌心之下,是温热的、柔韧的、正在疯狂搏动着的……人的颈部皮肤。顾承屿能清晰地感受到喉结软骨在压力下的形状,以及其下那根如同受困小鸟般剧烈挣扎的颈动脉。生命的活力正绝望地通过他的指尖传递过来,而“他”的使命,却是将这活力彻底掐灭。嗅觉苏醒了。一股甜腻...
是一种更深邃、更窒息的寒冷,仿佛灵魂被瞬间掷入冰封的湖底,所有的光线与声音都被剥夺。
紧接着,是触觉的回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掌心之下,是温热的、柔韧的、正在疯狂搏动着的……人的颈部皮肤。
顾承屿能清晰地感受到喉结软骨在压力下的形状,以及其下那根如同受困小鸟般剧烈挣扎的颈动脉。
生命的活力正绝望地通过他的指尖传递过来,而“他”的使命,却是将这活力彻底掐灭。
嗅觉苏醒了。
一股甜腻到令人作呕的廉价玫瑰香水味,混合着一丝淡淡的、带着苦味的杏仁气息,蛮横地钻进他的鼻腔,搅动着他的胃液。
视野模糊,像隔着一层布满水汽的毛玻璃。
只能勉强看到一双因极致恐惧而睁得巨大的眼睛,瞳孔涣散,倒映出一个扭曲的、属于施暴者的黑影——那黑影,似乎就是他自己。
泪水从那双眼中涌出,滚烫地滴在他紧绷的手背上。
他想松手,想呐喊,但身体被另一个灵魂占据,冷酷、精准,带着一种完成仪式般的专注,持续施加着压力。
喉骨发出细微的、令人牙酸的“咯咯”声。
“不!”
顾承屿猛地从床上弹坐起来,胸口如同被重锤击中,剧烈地起伏。
冷汗瞬间浸透了他的睡衣,额前的发丝湿漉漉地贴在皮肤上。
黑暗中,他大口喘息,像一条被抛上岸的鱼。
又是那个梦。
同一个杀戮者的第一视角,同一种掐扼的触感,同一种令人脊背发凉的玫瑰与苦杏仁的混合气味。
但这一次,细节愈发清晰:他甚至“听”到了远处传来的一声模糊却悠长的……钟鸣。
他下意识地用手捂住左胸。
胸腔里,那颗不属于他自己的心脏,正以一种近乎癫狂的节奏锤击着他的肋骨,咚咚,咚咚,咚咚……仿佛在拼命叩击一扇通往地狱的门户。
这颗心脏,曾经在沈清辞的身体里跳动,如今,成了他生命的一部分,也成了这无尽梦魇的载体。
他扭开床头灯,昏黄的光线驱散了部分黑暗,却无法温暖他心底的寒意。
目光落在床头柜的相框上——照片里,他搂着沈清辞,在金黄的银杏树下,她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整个人仿佛在发光。
那是一年前,一切都还美好的时候。
而现在,只剩冰凉的相框和胸腔里这颗狂跳的、带着她生命印记的心脏,提醒着他,往昔的幸福并非虚幻。
“清辞……”他低声呼唤,声音沙哑疲惫,“是你吗?
是你在通过这种方式,告诉我什么吗?”
回答他的,只有心脏沉重而固执的回响。
作为一名犯罪心理学副教授,他本该对“细胞记忆”这种边缘假说嗤之以鼻。
理性是他的基石。
但当这些“记忆”以如此血腥、如此真切的方式夜复一夜地侵袭,他建立在逻辑之上的世界,正悄然开裂。
拿起手机,凌晨西点二十一分。
睡意早己荡然无存。
他起身走到客厅,给自己倒了杯冰水,一饮而尽。
冰冷的液体划过喉咙,暂时压制了那股源自梦境的恶心感。
他打开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是准备了一半的关于连环杀手行为模式的课件。
但此刻,那些熟悉的案例和理论变得苍白无力。
鬼使神差地,他点开了本地新闻网站。
一条滚动播出的消息吸引了他的目光:紧急寻人!
我市青年女社工李静己失联超过48小时标题并不特别醒目。
他点开报道。
李静,25岁,某社区援助中心社工。
照片上的女孩面容温柔。
报道细节不多,但提到了她最后出现的地点——城西的“夕阳红”养老院附近。
城西……养老院……顾承屿的呼吸骤然急促。
在他的梦境里,那个模糊的作案环境边缘,似乎总能看到一个老旧建筑的轮廓,屋顶上有一个十字架装饰……而那股廉价的玫瑰香水味……他颤抖着手指,在搜索框输入“夕阳红养老院 图片”。
搜索结果弹出。
当他看到养老院主楼的照片时,整个人如遭雷击——那栋楼的屋顶上,赫然立着一个巨大的、略显陈旧的十字架装饰!
与梦境中那个模糊的轮廓完美重合!
巧合!
这一定是巧合!
是大脑在创伤后,将无关信息强行拼接的后果!
他试图用专业知识说服自己,这是典型的确认偏误。
但胸腔里的心脏,却再一次疯狂地搏动起来,这一次,不再是恐惧,而更像是一种……急切的催促,一种冰冷的共鸣。
他闭上眼,努力回溯梦境。
除了视觉,还有声音。
对了,钟声!
梦里那声模糊的钟鸣!
他立刻搜索“城西 钟声”。
地图显示,“夕阳红”养老院向东约一公里,确实有一座有着百年历史的钟楼,每天傍晚六点准时报时。
傍晚……钟声……所有零散的碎片,仿佛被一条无形的线串联起来。
理性筑起的高墙,在这一刻摇摇欲坠。
他猛地抓起手机,无视此刻的时间,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那头传来一个睡意朦胧、带着不满的声音:“喂?
承屿?
你知道现在几点吗?
又做噩梦了?”
是他的好友,市刑警队副队长,高峰。
顾承屿的声音因激动和恐惧而有些变形:“老高……不是噩梦……是……证据。”
“什么证据?”
高峰的睡意醒了一半。
“那个失踪的女孩,李静。”
顾承屿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像疯子,“她可能己经遇害了。
凶手……是用双手扼死的她。
抛尸地点……可能在……可能在城北废弃的‘红星化工厂’后面的水塘里。”
电话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
过了好几秒,高峰才用极其严肃的语气问:“顾承屿!
你他妈在胡说八道什么?
你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警方都还没确定这是刑事案件!
你到底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顾承屿看着电脑屏幕上养老院的十字架,又摸了摸自己仍在狂跳的胸口,那里承载着沈清辞最后的秘密。
他苦涩地、几乎是无意识地低语,仿佛答案早己注定:“我不知道……也许,是清辞……不肯安息的心跳……在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