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我们都生活在一场梦里,只是有人醒得太早。”小说叫做《灵异:当我被迫成傀那天》是姜泽呢的小说。内容精选:“我们都生活在一场梦里,只是有人醒得太早。”——《盗梦空间》伴随着影院的最后一场电影刚刚结束,影院里嘈杂的人群也开始稀疏离场。姜凡站在放映机前,看着光束里漂浮的尘埃。在画面熄灭的那一刻,他的脸也彻底暗了下来。算算日子,今年是他来宁城的第三个年头。但这一年也发生了太多事情,原来的他也算的上家庭美满。可一场生意破产父亲因为跳楼自杀了,母亲也在不久前患上了癌症。这一连串的变故好似老天爷开的玩笑,将他的生...
——《盗梦空间》伴随着影院的最后一场电影刚刚结束,影院里嘈杂的人群也开始稀疏离场。
姜凡站在放映机前,看着光束里漂浮的尘埃。
在画面熄灭的那一刻,他的脸也彻底暗了下来。
算算日子,今年是他来宁城的第三个年头。
但这一年也发生了太多事情,原来的他也算的上家庭美满。
可一场生意破产父亲因为跳楼自杀了,母亲也在不久前患上了癌症。
这一连串的变故好似老天爷开的玩笑,将他的生活从天堂打落到地狱。
原本衣食无忧的他,也被那高昂的负债压的喘不过气来。
此刻的他好似一粒微不足道的尘埃被地心引力牵引坠落。
姜凡在孤寂中站了片刻,转身走到尚有余温的放映机旁,他熟练的切断放映机的电源线。
紧接着他打开机盖,取出了那盘胶带,放回到印有《盗梦空间》片名的金属盒里。
这是一件老古董,在数字化的媒体浪潮中还保存至今。
与其说是这影厅老板为了怀旧,倒不如说是省下了那笔要上缴流媒体平台会员费。
现实的计算,总是比情怀来得更首接。
“咔哒”一声合盖扣锁,将它与其他几盒明日要放映的胶片并排码放在架子上。
他取上钥匙,正准备锁好放映室的门,正巧和拎着水桶、拖着吸尘器前来做最后清扫的老张头打了个照面。
“小凡呐,还没走啊?”
老张头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疲惫,“7号厅的垃圾我都归拢好了,就放在前门那个角落,你下去的时候,顺道帮我捎下去吧,省得我这老胳膊老腿再跑一趟。”
姜凡点了点头,喉咙里发出了一个模糊的“嗯”字。
“这不是我的工作。”
他心里这般想着,但老张头只留给他一个背影。
起初只是几次顺手的帮扶,不知从何时起,竟成了他的分内的义务。
他重新锁好放映室的大门,铁栓滑入锁舌的声音在走廊里格外的清冷。
姜凡走向前门的角落,那里果然堆着几个鼓鼓囊囊的黑色垃圾袋,里面装填的是被遗弃的爆米花、空饮料杯、以及可能还有半包没吃完的小零食。
在前台那边存好钥匙,打完卡签完字,他默默的提起它们离开了星光影院。
他接过了这份不属于他的负担,如同接过了生活中附加给他不容质疑的重量。
电梯在夹层缓慢爬升。
这是电梯间,星光影院影院是一处商超里面的夹层,位于西楼和五楼之间。
因为是老商超,所以上下乘坐通常需要漫长的等待。
手机震动,数十条未读消息来自潇潇——他在大学相识的女友。
他尚未告诉她家中的变故,但以她团委的身份,向教导主任打听清楚并不难。
他点开对话框,最后一条停留在:“姜凡,至少让我陪你面对。”
姜凡心里一抽,一股暖流自心底涌起,却在抵达眼角的瞬间变得冰凉。
他抬起手想抹去这滴不争气的湿软,但指节在昏暗的灯光下显着格外苍白。
面对输入框,他删删改改。
想说“对不起”,想说“等我”,想说“别走”。
每一个字都在现实的重量下显得苍白可笑。
指尖在冰冷的屏幕前悬停许久。
但最终他缓缓键入:“潇潇,我们分手吧。”
发送键像一道单向的洪闸,断绝了所有来时的路。
明天他还要去学校办理退学,那些未竟的梦想,图书馆靠窗的余座,牵手下的林荫道,都将是他人的风景。
梦该醒了,而他必须独自坠落。
“叮——”电梯终于抵达了,发出空洞的声音。
他拎起脚边的垃圾袋,走进冰冷的金属厢体。
按下负一楼的按钮,电梯缓缓下降。
“真是不甘心呐。”
这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冒出来,带着尖锐的痛楚。
但想到病床上母亲消瘦的脸庞,他深吸一口气,将那份不甘死死压回心底。
“为了母亲,我必须坚持下去。”
就在这时,头顶的灯光剧烈的闪烁起来,明灭不定。
一股难以言喻的,带着陈旧气息的薄雾竟从紧闭的门缝丝丝渗入,迅速在这狭小的厢间蔓延开来。
紧接着,黑暗之中传来“哒哒哒”的声响。
像是老式打火石摩擦的声音,连续而急促,却不见一点火星显现。
姜凡心头一紧,下意识的贴紧厢壁。
“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年久失修,电梯故障短路了?”
这诡异的插曲来的突然,去的也突兀。
未等他整理好头绪,电梯内闪烁的灯火恢复了稳定。
那奇怪的薄雾也如同被抽走般消失了,摩擦声也戛然而止。
电梯微微一震,随即恢复了正常的下降速度。
仿佛一切都是他疲劳幻觉下开的一个恶劣玩笑。
“真是的,还有这种怪事。”
姜凡低声抱怨了一句,电梯门在负一层沉重地打开。
他拎着垃圾袋走了出去,脚步声在空荡的地下停车场内回荡。
他不知道的事是,在他刚刚背靠过的电梯厢内壁上,那块略显模糊的不锈钢面板上,不知何时出现一个灰绿色的,边缘发霉的手掌印迹。
湿气仿佛在印迹周边微微氤氲。
更诡异的是,伴随着姜凡越走越远,他在那不锈钢面板面上留下的、本该逐渐远离的模糊镜像,竟仿佛被禁锢在了那个霉湿的掌印之中。
掌印里的那个“他”,非但没有随着本体远去而消失,反而在那狭小的掌印之中,愈发的渺小,愈发的深邃。
最终像是被那霉菌彻底吞噬,隐没于一片污浊的绿斑之间。
电梯门缓缓的闭合,将那不祥的印迹,连同那消失的倒影,一并关进金属的厢匣之中,沉浸于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