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霓虹灯管在“音波”酒吧的门头闪着故障般的光,崔虎把手机按在吧台上,屏幕里“关宏峰”和“关宏宇”两个联系人的通话记录全是红色的未接通。“杨六郎”的倾心著作,关宏峰关宏宇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霓虹灯管在“音波”酒吧的门头闪着故障般的光,崔虎把手机按在吧台上,屏幕里“关宏峰”和“关宏宇”两个联系人的通话记录全是红色的未接通。冰块在刘音的威士忌杯里撞出轻响,她指尖划过手机屏保——那是去年冬天在支队门口拍的合影,关宏峰穿着深色风衣站在左首,关宏宇勾着他的肩,周舒桐举着相机,高亚楠在后排笑出梨涡,崔虎自己则比了个鬼脸。“都三个小时了,”崔虎的声音比酒吧里的电子乐还发紧,“峰哥从不说没信儿的话,...
冰块在刘音的威士忌杯里撞出轻响,她指尖划过手机屏保——那是去年冬天在支队门口拍的合影,关宏峰穿着深色风衣站在左首,关宏宇勾着他的肩,周舒桐举着相机,高亚楠在后排笑出梨涡,崔虎自己则比了个鬼脸。
“都三个小时了,”崔虎的声音比酒吧里的电子乐还发紧,“峰哥从不说没信儿的话,宏宇那边早上还说去查霞姐的旧案,怎么也断联了?”
刘音放下酒杯,指腹蹭过屏保上关宏峰的脸,眉头拧着:“再打一遍,可能信号不好——”话没说完,崔虎的手机突然震起来,屏幕上跳着陌生的归属地“港区分局”。
他猛地接起,指节攥得发白:“喂?
峰哥?”
听筒里传来的不是关宏峰惯有的低沉嗓音,而是带着海风潮气的沙哑声,像砂纸磨过铁皮:“是崔虎吧?
我是宏业码头的工人,姓王。
你朋友关宏峰在这儿晕倒了,脸煞白,看着像犯了病,你们赶紧来接他,晚了怕出事儿。”
崔虎心里一沉,指尖在吧台上敲了敲——宏业码头是霞姐当年的老巢,峰哥怎么会去那儿?
“你怎么知道我电话?
峰哥跟你说的?”
“他晕之前攥着个通讯录,上面标着‘虎’,我就试着打了。”
对方的声音顿了顿,背景里传来轮船的汽笛声,“地址是宏业码头三号泊位,废弃塔楼底下,你们快点,这儿晚上不安全。”
电话挂断的瞬间,刘音己经抓起外套:“走,去码头!”
“等等!”
崔虎拽住她,眼神里全是警惕,“那声音不对劲,太刻意了,像是捏着嗓子说的。
而且峰哥有黑暗恐惧症,晚上绝不会去那种没灯的塔楼!”
刘音的脚步顿住,可一想到关宏峰可能真的出事,心又揪起来:“万一……万一他是被人带去的呢?
宏宇联系不上,峰哥再出事,我们不能不管。”
崔虎咬咬牙,摸出藏在吧台底下的电击棍塞给刘音:“开车慢点,我盯着后面,有情况立刻掉头。”
黑色轿车刚驶出酒吧巷口,崔虎就从后视镜里看见一辆无牌照的黑色SUV跟了上来。
“操,真被盯上了!”
他攥紧方向盘,“加速,往支队方向开,周巡那边——”话没说完,刘音的手机突然响了,屏幕上跳着“关宏宇”。
她赶紧接起,听筒里传来关宏宇急促的声音:“刘音!
别去码头!
施广陵的人设了套,峰哥可能在他手里!”
“什么?”
刘音的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在副驾,“我们己经出来了,后面有车跟着!”
“别慌,”关宏宇的声音透着冷静,“前面路口右转,进老城区的窄巷,他们的SUV开不进去。
你们先回酒吧的后门仓库,我联系韩彬,他能去接应你们!”
刘音猛打方向盘,轿车擦着SUV的车头拐进窄巷,后视镜“哐当”一声被撞碎,玻璃渣溅了一地。
巷子里的路灯忽明忽暗,她盯着前方的路,腰部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刚才撞车时,副驾储物格里的水果刀滑出来,刀尖蹭到了她的腰,血正顺着牛仔裤渗出来。
“你受伤了?”
崔虎瞥见她捂腰的手,声音发急。
“没事,小口子。”
刘音咬着牙,把车停在仓库后门,“快进去,把门反锁。”
两人刚躲进仓库,外面就传来“砰砰”的踹门声,伴随着男人的呵斥:“把门打开!
不然我们开枪了!”
刘音靠在门后,手里攥着电击棍,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流。
崔虎突然想起什么,脸色一变:“坏了!
外屋的桌子上还放着我们的合影,要是被他们拿走,就知道我们跟关氏兄弟的关系了!”
“别去!”
刘音拉住他,“外面全是人,你出去就是送死!”
“那照片不能丢!”
崔虎甩开她的手,趁着外面踹门的间隙,猛地拉开侧门冲了出去。
外屋的灯还亮着,合影就放在桌子中央,他一把抓过照片,塞进嘴里使劲嚼——纸张的纤维刮得喉咙生疼,他噎得咳嗽起来,手紧紧捂着肚子,确保照片咽进胃里。
“在这儿!”
一个歹徒看见他,举着枪冲过来。
崔虎刚要往仓库里退,就听见“噗”的一声,那歹徒突然倒在地上,后心插着一把匕首。
韩彬从阴影里走出来,黑色风衣上沾着灰尘,眼神冷得像冰。
他手里的匕首又划过两个歹徒的喉咙,动作快得看不见残影。
“跟我走。”
他扔给刘音一包止血药,“后门有车,先去安全屋。”
崔虎捂着肚子,跟在刘音身后,看着韩彬解决最后一个歹徒,才松了口气:“谢了,韩彬。
宏宇他……他在联系周巡,”韩彬的声音没什么起伏,“长丰支队被停职,周巡调不动人,只能靠我们。”
与此同时,宏业码头的废弃塔楼里,关宏峰被绑在铁椅子上,手腕被麻绳勒出红印。
施广陵站在他面前,手里把玩着一把手枪,枪身反射着窗外透进来的暮色。
“吴征到死都不知道,他找的‘救星’,其实是把他推向地狱的人。”
施广陵笑了笑,笑容里满是扭曲,“你还记得霞姐吗?
三年前你带队抓的那个军火贩,她怀了我的孩子,三个月大,就因为你的追捕,她从楼上跳下来,一尸两命。”
关宏峰抬起头,额头上渗着冷汗——黑暗正在吞噬塔楼的角落,他的黑暗恐惧症开始发作,视线有些模糊,但声音依旧坚定:“霞姐走私军火,害死了三个缉毒警,她的死是罪有应得。
施广陵,你为了一个罪犯,杀害吴征一家五口,还嫁祸给我,你才是真正的恶魔。”
“恶魔?”
施广陵突然揪住他的衣领,眼神变得阴鸷,“我是为了维持秩序!
你以为市局里那些人干净吗?
只有权力才能控制一切!
我本来想让你跟着我,你那么有本事,要是肯低头,我们能掌控整个津港的刑侦系统。
可你偏不,你像块石头一样硬,不砸碎你,我睡不着觉。”
关宏峰冷笑一声:“你不是想维持秩序,你是想满足自己的控制欲。
从你杀吴征开始,你就己经输了,现在杀我,不过是自寻死路。”
施广陵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对着门口喊:“商凯,动手。”
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走进来,手里拿着一根细钢弦。
他走到关宏峰身后,钢弦绕上他的脖子,双手猛地收紧。
关宏峰的身体剧烈挣扎起来,手指抠着铁椅子的扶手,指甲断裂,渗出血来。
黑暗让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能感觉到喉管被勒得发疼,舌骨在“咔哒”一声后断裂。
几分钟后,关宏峰的身体瘫软下来。
商凯拎起地上的汽油桶,把汽油全浇在他身上,然后点燃了打火机。
火焰瞬间窜起,吞噬了关宏峰的身体,浓烟从塔楼的窗户里冒出来,带着焦糊的味道。
施广陵站在火光外,看着关宏峰的尸体被烧得蜷缩起来,脸上没什么表情:“把他扔下去,让周巡他们‘发现’。”
商凯拖着烧焦的尸体,走到塔楼的栏杆边,用力推了下去。
尸体落在码头的水泥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警笛”声由远及近,周巡带着郑旗和几个临时抽调的警员赶到码头时,消防车己经在灭火。
周巡拨开人群,看见地上那具焦黑的尸体,身体猛地一僵——尽管尸体己经辨认不出模样,但他认得那衣服的料子,是关宏峰常穿的那件风衣。
“峰哥……”关宏宇从后面跑过来,看见尸体的瞬间,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他想去碰,却被郑旗拉住。
“别碰,保护现场。”
郑旗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拍了拍关宏宇的肩膀,“何法医初步勘验了,死者在起火前己经死了,舌骨和喉管断裂,是机械性窒息。”
周巡猛地转过身,盯着郑旗:“现在说这个有什么用?
人都死了!
施广陵那个混蛋,我一定要抓住他!”
“周队,”郑旗的眼神里满是不忍,“我知道你难受,但现在不是冲动的时候。
宏宇,你得冷静下来,只有你能抓住真凶,告慰关队的在天之灵。”
关宏宇没说话,只是盯着那具尸体,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流。
他想起小时候,关宏峰背着他去医院,说“哥会保护你”;想起白夜案时,两人在夜里换身份,关宏峰说“我们是一体的”;想起昨天早上,关宏峰还跟他说“等案子结了,我们去吃老地方的炸酱面”。
周舒桐躲在警车后面,双手紧紧攥着手机,屏幕上是她和“和光同尘”的聊天记录——那是关宏峰的微信小号,上次她遇到案子,关宏峰还在微信里给她指导:“舒桐,查案要细心,别放过任何细节。”
她咬着嘴唇,眼泪止不住地掉,不敢让周巡看见她的脆弱。
夜色渐深,关宏宇回到了他和关宏峰的家。
打开门,客厅里的灯还亮着,书桌上放着关宏峰的刑侦笔记,字迹工整;衣柜里挂着两件一模一样的深色风衣,一件是关宏峰的,一件是他的;冰箱里还放着关宏峰常喝的速溶咖啡,没开封的包装上落了一层薄灰。
他走到书桌前,拿起那本刑侦笔记,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警察的职责,是守护正义,哪怕付出生命。”
那是关宏峰刚当警察时写的,字迹还带着青涩。
关宏宇的眼泪滴在纸页上,晕开了墨迹。
他想起两人小时候在院子里玩捉迷藏,关宏峰总是故意让他找到;想起关宏峰考上警校时,抱着他哭,说“以后哥能保护你了”;想起白夜案爆发后,关宏峰把他藏在家里,说“我们一起扛”。
“哥,”他轻声说,声音哽咽,“我们是关宏峰,也是关宏宇,不分彼此,共为一体。
你没完成的事,我会替你完成。
施广陵,我一定会让他付出代价。”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落在书桌上的合影上——那是他们兄弟俩和崔虎、刘音的合影,照片里的关宏峰笑着,关宏宇勾着他的肩,像往常一样,不分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