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073号隔离区,东三区,废弃的“环城高架七号段”桥洞下。金牌作家“厌云舒”的现代言情,《我真是痴灵》作品已完结,主人公:江厌唐铭,两人之间的情感纠葛编写的非常精彩:073号隔离区,东三区,废弃的“环城高架七号段”桥洞下。下午的天光,费力地穿透永远悬浮在空中的铅灰色尘埃,勉强照亮这片被遗弃的角落。空气里味道复杂:潮湿水泥的土腥气、不远处垃圾堆积点飘来的、若有若无的甜腻腐臭,还有一丝铁锈混合着劣质能量棒的怪味。这是隔离区外围特有的“风味”,闻久了,连舌根都发苦,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涩。江厌蹲在一个相对干燥的水泥墩子后面,脊背微微弓着,像一头在岩缝里休憩的年轻豹子,...
下午的天光,费力地穿透永远悬浮在空中的铅灰色尘埃,勉强照亮这片被遗弃的角落。
空气里味道复杂:潮湿水泥的土腥气、不远处垃圾堆积点飘来的、若有若无的甜腻腐臭,还有一丝铁锈混合着劣质能量棒的怪味。
这是隔离区外围特有的“风味”,闻久了,连舌根都发苦,带着一股挥之不去的涩。
江厌蹲在一个相对干燥的水泥墩子后面,脊背微微弓着,像一头在岩缝里休憩的年轻豹子,沉默,且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被生活磨砺出的冷硬。
此刻他正慢条斯理地对付手里那半块黑麦面包。
面包硬得像块风干的砖头,得用后槽牙慢慢磨,配合着从头顶锈蚀管道接口处“滴答”下来的、带着明显铁锈味的“过滤水”,才能勉强咽下去。
这水,是唐铭不知道从哪个旮旯接过来的,美其名曰“天然矿物质饮品”。
江厌觉得,这哥们儿要是生在旧时代,绝对是个搞营销的好手,能把下水道水吹成琼浆玉液。
“嘶——妈的,这鬼东西,劲儿还挺大!”
旁边传来唐铭龇牙咧嘴的抽气声。
他撸起袖子,露出手臂上一道不算深、但边缘泛着不健康灰黑色的抓痕,正拿着小半瓶浑浊的消毒水往上倒。
消毒水刺激伤口,冒出细小的白沫,伴随着一股蛋白质烧焦的怪味。
这是昨天被一只溜进警戒区的“蚀鼠”给蹭的。
蚀鼠这东西,个体战斗力不强,但爪牙上自带微弱的混乱灵能,跟病毒似的,处理不好,轻则伤口溃烂半个月,重则可能引发低程度的灵能污染,那乐子就大了。
“厌哥,还是你稳。”
唐铭一边倒吸凉气,一边还没忘拍马屁,“明天就毕业考核了,听说这次灵能测试用的是从总部那边淘换下来的新玩意儿,精度嘎嘎高!
你紧不紧张?”
江厌头也没抬,小心翼翼地把最后一点面包屑倒进嘴里,拍了拍手,声音平静得像在说今天水管终于没堵:“有什么好紧张的。
测一万次,结果不都一样?”
零蛋。
是的,在灵能者辈出,火球与冰锥齐飞的时代,他江厌,是个“痴灵”。
官方定义是“灵能感应阳性,但无法引导及显现任何元素或特质属性”。
说人话就是:体内有灵能这玩意儿,但屁用没有,搓不出火苗,凝不出水珠,连让脚边这棵快枯死的杂草焕发第二春都办不到。
在073号隔离区灵武高等中学,他就是个行走的“废物”示范样本,是老师们用来激励(或者说打击)其他学生的经典反面教材。
“啧,话不能这么说!”
唐铭处理好伤口,胡乱用块还算干净的布条缠上,然后亲热地一把搂住江厌的肩膀,他体格壮实,这一搂差点把江厌带个趔趄。
“你那手近身刀法,队里那几个眼高于顶的教官,哪个不偷偷竖大拇指?
等咱哥俩进了城卫队,你给我当副手,哥罩着你!
到时候火球术开路,嘎嘎猛!
看哪个蚀兽敢龇牙!”
江厌面无表情地把这条热情过头的胳膊从自己脖子上挪开,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因为久蹲而有些发麻的腿脚。
“走了。”
“啊?
去哪?”
“下午还有趟‘垃圾’要捡。”
江厌言简意赅。
他所谓的“捡垃圾”,可不是真的翻垃圾桶。
而是去隔离区外围那些被城卫队定期清理过、理论上安全、但总会有新的零星蚀兽游荡过来的区域,搜集还能用的旧时代零件、金属,或者运气好,猎杀到最低等的蚀兽,用它们死亡后凝结的、品质低劣的“灵蚀结晶”,去黑市换点微薄的信用点。
他的养父,一个编号“老K”、普普通通、最后在一次再普通不过的边界巡逻任务中失踪的老城卫队员,没给他留下什么遗产。
除了这手在废土中保命和“捡垃圾”的本事,就只剩下这个位于桥洞下、能遮点风但绝对挡不了雨的“家”。
唐铭看着江厌沉默走向桥洞外那辆除了铃铛不响哪里都响的破旧脚踏三轮车,挠了挠头,喊道:“厌哥!
小心点!
听说东边那片老居民区最近不太平,好像有‘腐爪狼’活动的痕迹!”
江厌背对着他,摆了摆手,算是听到了。
腐爪狼?
确实比蚀鼠难缠多了。
但……那块区域的废弃金属存量,据说挺可观的。
……两个小时后,江厌趴在一栋半边楼体都己经坍塌、露出里面扭曲钢筋和破碎预制板的老式居民楼的三楼窗沿边。
他身上披着一块用各种灰褐色布条拼凑成的简陋伪装布,整个人几乎与斑驳污浊的墙面融为一体。
他的目光,透过破碎的玻璃窗框,死死锁定在楼下街道中央,那只正在用鼻子不断嗅着地面、显得焦躁不安的生物。
正是唐铭提到的“腐爪狼”。
这东西体型比普通野狼大上一圈,肌肉贲张,但皮肤是一种不健康的灰败色,像是泡久了福尔马林。
最显眼的是它那一对前爪,异常膨大,角质层呈现出一种暗淡的金属光泽,尖端锋利如钩。
嘴角不断滴落着粘稠的、带有腐蚀性的涎液,落在水泥地上,立刻冒出细小的白烟和“滋滋”的声响。
“啧,麻烦。”
江厌无声地咂了下嘴。
腐爪狼速度快,爪击附带物理和灵能双重伤害,还能喷吐腐蚀性唾沫,算是低等蚀兽里比较难缠的角色。
关键这家伙此刻所处的位置是一片相对开阔的十字路口,视野良好,不利于他习惯的复杂环境偷袭。
他习惯性地尝试调动体内那微薄的、空泛得如同透明空气的灵能。
这玩意儿,除了让他跑得更快一点,跳得更高一点,耐力更强一点,以及在挨揍时感觉内脏震荡得没那么离谱之外,在正面战斗中,几乎派不上用场。
但他从没放弃“折腾”这玩意儿。
养父老K,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在教他保命技巧时说过一句他至今记忆犹新的话“小子,咱们这种要天赋没天赋,要背景没背景的,想在夹缝里活下去,就得比别人多想一步,多试一次,对自己……更狠十分。”
于是,在无数个无人知晓的夜晚,在这个冰冷的桥洞下,江厌像个疯狂的、没有导师的炼金术士,用自己的身体作为唯一的实验场,折腾着他那“不听话”的灵能。
他试过像压缩弹簧一样,将灵能拼命压缩在一点,然后瞬间释放,结果往往是某个部位肌肉痉挛,抽筋抽得他龇牙咧嘴。
他试过让它像液体一样覆盖全身皮肤,试图形成一层“灵能护甲”,结果除了感觉皮肤有点发紧,像三天没洗澡糊了层泥,屁用没有,还被唐铭嘲笑“厌哥你脸皮厚度见长”。
他还试过模仿那些风属性灵武者,引导灵能在腿部特定经脉加速流动,希望能来个“爆种”瞬步,结果好几次差点把自己的腿给“流”抽筋,走路都打摆子。
失败,失败,还是失败他那点可怜的灵能,就像一团无法塑形的橡皮泥,或者一滩扶不上墙的烂泥,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无法让它展现出任何“超凡”的特性。
“路走错了?”
江厌看着楼下那头不断徘徊的腐爪狼,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右手因为长期进行各种别扭的灵能尝试,偶尔会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但他很快甩开了这丝疑虑。
废土不相信眼泪,也不相信放弃。
既然主动出击的路子走不通,那能不能换个思路?
就比如……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