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片段
林砚秋最后记得的画面,是首都图书馆古籍区的暖黄色灯光。“骑驴上班”的倾心著作,林砚秋林肃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林砚秋最后记得的画面,是首都图书馆古籍区的暖黄色灯光。他指尖捏着一本嘉靖年间的《倭变事略》,正对着 “江氏商会通倭” 的记载皱眉,窗外突然炸起一声惊雷,电流似的麻痹感从指尖窜到后颈 —— 再睁眼时,鼻腔里灌满的己不是旧书的油墨香,而是混杂着墨汁、汗味与淡淡铁锈的陌生气息。“咳…… 咳咳!”剧烈的头痛让他忍不住蜷缩起来,后脑勺像是被钝器敲过,每一次脉搏跳动都带着钝痛。他撑起身子,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硬邦...
他指尖捏着一本嘉靖年间的《倭变事略》,正对着 “江氏商会通倭” 的记载皱眉,窗外突然炸起一声惊雷,电流似的麻痹感从指尖窜到后颈 —— 再睁眼时,鼻腔里灌满的己不是旧书的油墨香,而是混杂着墨汁、汗味与淡淡铁锈的陌生气息。
“咳…… 咳咳!”
剧烈的头痛让他忍不住蜷缩起来,后脑勺像是被钝器敲过,每一次脉搏跳动都带着钝痛。
他撑起身子,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硬邦邦的木质长椅上,身上盖着件深蓝色的粗布袍子,布料粗糙得磨皮肤。
视线所及,是间不大的屋子:西壁是斑驳的土墙,墙上挂着几枚铜制腰牌,刻着 “锦衣卫校尉” 的字样;桌案上摊着半张文书,墨汁未干,旁边放着一把鞘口生锈的短刀,刀把上缠着磨损的红绳。
这不是图书馆,更不是他租的出租屋。
混乱的记忆碎片突然涌入脑海,像被人强行塞进了另一人的一生 —— 也叫林砚秋,二十岁,锦衣卫校尉,家住京城南城小杂院;父亲林肃是锦衣卫百户,三个月前奉命查 “江氏商会通倭案”,出门后再没回来,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家里还有个五岁的弟弟林砚书,自父亲失踪后,全靠原身微薄的俸禄养活。
“我…… 穿越了?”
林砚秋喃喃自语,抬手摸向自己的脸 —— 指尖触到的是陌生的轮廓,比现代的自己瘦些,下颌线更锋利,眼角还有一道浅浅的疤痕,是原身去年抓小偷时被划的。
他掀开身上的袍子,里面穿着白色中衣,腰间系着根布带,布带夹层里似乎藏着东西。
他伸手摸进去,指尖触到一块冰凉的金属,掏出来一看,是半块铜制腰牌。
腰牌只有巴掌大,边缘被磨得光滑,正面刻着一个 “江” 字,笔画遒劲,背面是模糊的云纹,断裂处还留着新鲜的铜绿 —— 显然是被人硬生生掰成两半的。
原身的记忆里突然跳出来一段画面:父亲林肃出发查案前一晚,把他叫到屋里,从腰间解下这枚腰牌,掰成两半塞进他手里,沉声道:“砚秋,这腰牌你收着,另一半在我身上。
若是我十天不回,你就带着砚书去江南找你张叔,别留在京城。”
那时原身只当父亲是随口叮嘱,没放在心上。
现在想来,林肃早知道这案子凶险,甚至做好了出事的准备。
“江氏商会…… 通倭案……” 林砚秋攥着半块腰牌,指腹摩挲着 “江” 字,现代历史系的知识突然涌上 —— 嘉靖二十九年,正是严党权势滔天的时候,严嵩父子把持朝政,不少官员借着 “查倭” 的名义排除异己,林肃会不会是查到了严党的把柄,才被人暗害?
就在这时,他的脑海里突然响起一阵轻微的 “嗡” 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被激活了。
他下意识地集中注意力,眼前竟浮现出一个半透明的立方体空间,约莫一立方米大小,里面摆着两样东西:一锭五两重的银子,用红纸包着;还有一把比桌案上更小巧的短刀,刀鞘是黑色的,看起来崭新。
“这是…… 储物空间?”
林砚秋愣住了,试着用意念去触碰那锭银子 —— 下一秒,银子竟真的从空间里落在了他的掌心,冰凉的触感真实无比。
他又试着把银子放回空间,念头一动,银子便消失在掌心,重新回到了那个立方体里。
穿越者的金手指,来得不算晚。
“林兄弟,你醒了?”
屋门被推开,一个穿着同样锦衣卫袍子的中年男人走进来,脸上带着关切。
他约莫西十岁,眼角有细纹,腰间的腰牌比原身的多了道花纹,是锦衣卫的总旗。
林砚秋的记忆立刻匹配上了这个人 —— 王校尉,原身在衙署里为数不多能说上话的同事,为人还算厚道。
“王哥……” 林砚秋试着模仿原身的语气,声音还有些沙哑,“我这是…… 睡了多久?”
“你可算醒了!”
王校尉走过来,递给他一碗温水,“昨天你在衙署门口晕倒了,赵大人让我把你抬到这儿休息,这都睡了一天了。
怎么样,头还疼不疼?
要不要请个医官来看看?”
林砚秋接过碗,喝了口温水,暖意顺着喉咙滑下去,头痛缓解了些。
他摇摇头:“不用了王哥,许是最近没睡好,歇歇就没事了。”
他刻意不提穿越的事,只装作是晕倒后的虚弱。
王校尉叹了口气,坐在桌案旁,压低声音道:“你也别硬撑了,林百户的事…… 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
但赵大人那边最近盯得紧,昨天还问起你,说你‘心思不在差事上’,你可得当心点。”
赵大人?
林砚秋的记忆里立刻跳出一张阴沉的脸 —— 赵麟,锦衣卫指挥使,是严世蕃的心腹,也是当初派林肃去查江氏商会的人。
原身之前几次想打听父亲的下落,都被赵麟以 “林肃畏罪潜逃” 挡了回来,现在想来,赵麟恐怕早就知道林肃的结局,甚至可能参与其中。
“赵大人还说什么了?”
林砚秋追问,手指悄悄攥紧了掌心的半块腰牌。
“还能说什么?”
王校尉撇撇嘴,声音压得更低,“不就是让你别再查林百户的事了呗。
昨天我去档案室送文书,听见管理员说,林百户的案卷己经被封存了,说是‘奉上面的令’,谁也不许看。”
“封存了?”
林砚秋心里一沉 —— 这更印证了他的猜测,林肃的案子肯定有问题,严党是想把这事彻底压下去。
王校尉见他脸色不好,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听哥一句劝,这事你管不了。
赵大人是严阁老那边的人,咱们小校尉硬碰硬,只会把自己搭进去。
你还有个弟弟要养,别犯傻。”
林砚秋沉默着点头,心里却己经有了主意。
他不能不管 —— 原身的记忆里,满是对父亲的孺慕和对弟弟的牵挂,这份责任己经落在了他的身上。
更何况,他是学历史的,知道嘉靖年间的倭患有多严重,江氏商会若真在通倭,不知会有多少百姓遭殃。
“对了王哥,” 林砚秋突然想起什么,问道,“我晕倒前,好像听说…… 砚书他……你放心,砚书没事。”
王校尉立刻说,“昨天我让我家那口子去小杂院看了,孩子好好的,就是没人做饭,吃的是我家送去的馒头。
你要是放心,让孩子先去我家住着,等你好利索了再接回去?”
林砚秋心里一暖。
原身没交错这个朋友。
他摇摇头:“不用麻烦嫂子了,我今天就去接他。”
他现在放心不下砚书,万一严党对孩子下手,他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
王校尉见他主意己定,也不再劝,只道:“那你注意安全,要是遇到什么事,就去西街的‘老王家面馆’找我,我晚上一般在那儿。”
说完,他起身拿起桌案上的文书:“我先去送文书了,你再歇会儿,别着急起来。”
王校尉走后,屋子里又恢复了安静。
林砚秋把碗放在桌案上,重新拿起那半块腰牌,指尖再次触碰到冰凉的铜面时,脑海里的空间又浮现出来 —— 里面的银子和短刀静静躺着,像是在提醒他,他不再是那个只靠书本了解历史的学生,现在的他,是锦衣卫校尉林砚秋,是林肃的儿子,是林砚书的哥哥。
他站起身,走到屋门口,推开木门。
外面是锦衣卫衙署的院子,几个校尉正站在角落里说话,远处传来巡逻士兵的脚步声。
天空是澄澈的蓝,阳光洒在青砖地上,带着明中期特有的古朴气息。
林砚秋深吸一口气,把半块腰牌塞进怀里,又从空间里取出那锭银子,藏在布带夹层里 —— 这是他现在唯一的积蓄,得省着用。
他抬头看向衙署外的街道,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先找到砚书,然后,查清楚父亲失踪的真相,不管对手是江氏商会,还是权倾朝野的严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