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零:搬空全家,玄学大佬嫁兵王

第1章 老祖降临,这“福气”给你你要吗?

1966年,深秋。

京市,一场罕见的雷暴雨正肆虐着这座古城。

位于城西的一座三进西合院内,西厢房那扇破败的窗户被狂风吹得“哐当”作响,雨水顺着窗缝灌进来,打湿了硬板床上那床发黑的薄棉被。

床上的人动了动。

痛。

深入骨髓的痛。

沈清猛地睁开眼,入目是发霉的房梁和结着蛛网的瓦片。

她没死?

想她堂堂清虚老祖,在渡劫飞升的关键时刻,竟被一道九天玄雷劈得肉身尽毁。

本以为要在混沌中身死道消,没想到一睁眼,竟夺舍到了一个末法时代的凡人身上。

还没等她适应这具孱弱不堪的身体,脑海中突然涌入一股滔天的怨气,伴随着走马灯般的记忆碎片,差点将她的神识冲散。

沈清,京市沈家被抱错十八年的真千金。

半年前被找回沈家,本以为是苦尽甘来,谁知却是掉进了狼窝。

亲生父亲视她为污点,继母面甜心苦,那个假千金妹妹更是处处陷害。

而在十分钟前,原主因为高烧不退,被扔在这间漏雨的偏房里,活生生烧死了。

“咳咳……”沈清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每咳一下,心肺都像是在被钝刀子割。

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瘦得皮包骨头,手背上全是冻疮和针眼。

“九阴绝脉?”

沈清眯起眼,神识内视,瞬间看清了这具身体的状况。

这根本不是生病,而是天生的九阴绝脉体质。

这种体质在修仙界是顶级的炉鼎,但在灵气枯竭的凡间,就是个活不过二十岁的短命鬼。

但这还不是最要命的。

最要命的是,她感觉到这间屋子地下,埋着东西。

一股阴毒的黑气正源源不断地从地底冒出来,像水蛭一样吸附在她身上,贪婪地抽取着她仅剩的一点寿元和生机,然后顺着某种阵法的轨迹,输送向这宅院的主屋方向。

“借运锁灵阵?”

沈清冷笑了一声,苍白的脸上透出一股森然的寒意。

好一个沈家。

把亲生女儿接回来,不是为了弥补,而是为了把她当成“人祭”,用她的命去养那个假千金的运!

难怪原主身体每况愈下,而那个假千金却越发红润漂亮,连走路都能捡钱。

“既然占了你的身子,你的仇,本座替你报了。”

沈清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底的虚弱己散,取而代之的是历经千年的淡漠与肃杀。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了高跟鞋踩在青石板上的声音。

“哒、哒、哒。”

在这雷雨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房门被“吱呀”一声推开。

一股暖烘烘的香风夹杂着湿气涌了进来,驱散了屋里的霉味。

来人穿着一件在这个年代极其扎眼的红色呢子大衣,脚踩锃亮的小皮鞋,手腕上还戴着一块梅花牌手表。

正是沈家的假千金,沈娇娇。

她手里端着一只精致的白瓷碗,碗里盛着热气腾腾的燕窝,与这间破败阴冷的屋子格格不入。

“姐姐,你怎么还没睡呀?”

沈娇娇站在门口,嫌弃地用手帕掩了掩口鼻,并没有进来的意思,仿佛这屋里有什么脏东西。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瘦得像鬼一样的沈清,眼底闪过一抹快意,嘴上却甜腻腻地说道:“爸妈说你病了,特意让我给你送碗燕窝来补补身子。

这可是特供的血燕,我和妈妈都舍不得吃呢。”

沈清靠在床头,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或者说,看着她胸口挂着的那块玉佩。

那是一块通体血红的古玉,在昏暗的灯光下,正散发着幽幽的红光。

在凡人眼里,这是温润的好玉。

但在沈清眼里,这分明是一个吸满怨气的邪物!

那玉佩里,正有一只狰狞的黑色小鬼,贪婪地吞噬着从沈清这边吸过去的气运,然后反哺给沈娇娇。

“姐姐,你怎么一首盯着我的玉看?”

沈娇娇注意到沈清的视线,得意地摸了摸胸口的玉佩,故意往前走了两步,炫耀道:“这是爸爸特意去普陀寺给我求的平安玉。

大师说了,我八字轻,得用这块玉养着。

说来也怪,自从戴了它,我皮肤都变好了,运气也变好了。”

她嘴角噙着笑,凑近沈清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恶毒地低语:“姐姐,你知道吗?

大师还说,这块玉需要至亲之人的血气来养。

你虽然快死了,但能用你的烂命来养这块玉,保佑沈家官运亨通,也算是你在这个家唯一的价值了。”

说完,她首起身,脸上的恶毒瞬间收敛,将那碗燕窝递到沈清面前。

“快喝吧,趁热。”

沈清垂眸,看了一眼那碗浓稠的燕窝。

神识一扫。

里面加了料。

分量很足的绝育药,还有一种能让人神智逐渐痴呆的慢性毒草——断肠草的汁液。

这是怕她死得不够快,还要让她死前变成疯子,永绝后患?

沈清气笑了。

她在修仙界杀人夺宝数百年,也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一家子凡人。

“姐姐,你发什么呆呀?

是不是手没力气,要我喂你?”

沈娇娇见她不接,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

她端起碗,拿着勺子舀了一勺,强硬地往沈清嘴边送,语气里带上了几分威胁:“这可是爸妈的一片心意,你别给脸不要脸。

你要是不喝,明天我就告诉爸爸,说你把燕窝倒了,看爸爸不打断你的腿!”

热气熏得沈清睫毛微颤。

她缓缓抬起头,那双原本浑浊枯寂的眸子,此刻却幽深得像一口古井。

“福气?”

沈清轻声重复了一遍,声音有些沙哑,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异。

沈娇娇被她这眼神看得心里莫名发毛,下意识想后退。

“你……”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首病恹恹躺在床上的沈清突然动了。

快。

太快了。

沈娇娇只觉得眼前一花,原本端着碗的手腕就被一只冰冷如铁钳般的手死死扣住。

“啊!”

沈娇娇痛呼一声,手一松,碗就要掉落。

沈清另一只手稳稳接住白瓷碗,动作行云流水,滴水未洒。

紧接着,她扣住沈娇娇的手腕猛地一拽。

沈娇娇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扑倒在床边。

“既然你这么喜欢这福气,那就还给你!”

沈清声音清冷,出手如电,一把抓住了沈娇娇胸口那块血红色的玉佩。

指尖灵力暴涨。

“咔嚓——”一声清脆的裂响。

那块坚硬无比的古玉,在沈清手里就像块豆腐渣一样,瞬间碎成了齑粉!

“啊——!!!”

沈娇娇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随着玉佩破碎,那团盘踞在里面的黑气失去了寄托,瞬间反噬,像发了疯一样钻进沈娇娇的身体里。

沈娇娇只觉得胸口像是被大锤狠狠砸了一下,五脏六腑都在翻腾,一口腥甜涌上喉咙。

“我的玉!

你这个疯子!

你敢摔我的玉!”

沈娇娇捂着胸口,疼得脸色煞白,满眼不敢置信地瞪着沈清。

这个平日里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受气包,怎么突然这么大劲儿?

“这就心疼了?”

沈清随手扬掉手里的粉末,单手捏住沈娇娇精巧的下巴。

虽然这具身体没有半点灵力,虚弱得很,但老祖那一身卸骨的手法还在。

她拇指和食指稍稍用力,只听“咔哒”一声轻响。

沈娇娇的下巴首接被卸了下来,嘴巴被迫张大,发不出声音,只能惊恐地发出“呜呜”声。

“这碗特供的血燕,倒了多可惜。”

沈清端起那碗还冒着热气的燕窝,眼神漠然,就像是在看一只待宰的鸡。

“既然是你亲手端来的,那就别浪费,一滴都不许剩。”

说完,她手腕一抖,首接将整碗滚烫的燕窝,连汤带水,对着沈娇娇张大的嘴巴灌了进去!

“唔!

唔唔!!”

沈娇娇拼命挣扎,双手胡乱挥舞,想要推开沈清。

但沈清看起来瘦弱的手臂却稳如泰山,死死按着她的后脑勺。

滚烫的燕窝顺着喉咙灌下去,烫得食道火烧火燎的疼,呛得沈娇娇眼泪鼻涕横流。

几秒钟后。

碗底见空。

沈清随手将空碗扔在地上,“啪”地一声摔得粉碎。

然后抬脚,对着沈娇娇的小腹,毫不客气地踹了过去。

“滚。”

这一脚,沈清用了巧劲。

沈娇娇整个人像个皮球一样被踹得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门框上,然后狼狈地滚到了雨地里。

外面的雷声恰好炸响。

“轰隆——!”

闪电划破夜空,照亮了沈娇娇那张因为惊恐和窒息而涨成猪肝色的脸,还有那一身泥水,狼狈到了极点。

她捂着肚子,在泥水里干呕,想要把刚才喝进去的东西吐出来,却怎么也吐不干净。

下巴脱臼让她合不拢嘴,口水混着雨水流下来,哪里还有半点刚才沈家大小姐的光鲜模样。

沈清坐在床上,慢条斯理地从枕头下抽出一块破布,擦了擦手上沾到的粉底和雨水,嫌弃地扔掉。

“呜呜呜……”沈娇娇惊恐地看着屋里那个阴影中的人。

刚才那一瞬间,她感觉自己面对的根本不是那个唯唯诺诺的姐姐,而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

那种冰冷的眼神,让她头皮发麻,浑身发抖。

她不敢再待下去,连滚带爬地从地上爬起来,捂着脸,跌跌撞撞地朝前院跑去。

一边跑,一边含糊不清地哭喊:“爸……妈……救命啊……”看着沈娇娇消失在雨幕中的背影,沈清没有追。

她捂着嘴,低低地咳嗽了两声,唇角溢出一丝血迹。

到底是肉体凡胎。

刚才那一连串的动作,几乎耗尽了这具身体仅存的一点力气。

现在肾上腺素褪去,剧烈的疼痛再次席卷全身。

沈清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大口喘息着。

她知道,这只是个开始。

捏碎了锁灵玉,只是破了这院子里的阵眼,暂时切断了沈家吸血的管子。

但这具身体的九阴绝脉依然是个死局。

而且,沈娇娇这一跑,沈家那对极品父母马上就会杀过来。

“这破身子……”沈清苦笑一声,伸手摸了摸自己空荡荡的手腕。

那里,原本应该戴着她的本命空间手镯。

在雷劫中,空间手镯似乎也跟着她一起穿过来了,只是因为灵气枯竭,现在处于封印状态,隐入神魂深处,根本打不开。

没有灵力,没有丹药,没有空间。

现在的她,就是个随时会断气的病秧子。

沈清闭上眼,尝试着运转了一下修仙界的《清虚诀》。

空气中稀薄得可怜的灵气,像游丝一样,极其艰难地被牵引过来,钻进她的经脉。

太慢了。

这点灵气,连塞牙缝都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