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号街区：诸神禁行
第1章 不要回应门外的敲击声
“在第十三号街区，雨夜有三条死禁忌。”
“第一，路遇孤伞，莫看伞底。”
“第二，积水无脸，莫照镜子。”
“第三，猫眼挂发……莫开门。”
——因为那意味着，站在门外的客人，不是踩在地上，而是倒挂在墙上。
深夜，11:55分。
第十三号古董店。
暴雨如注，疯狂拍打着卷帘门。
店内的光线昏黄，那盏接触不良的吊灯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将光影拉扯得如同鬼魅般扭曲。
林路坐在柜台后的阴影里，手里拿着一把手术刀，正在专注地“修补”着一个布娃娃。
娃娃的肚子里塞的不是棉花，而是一团还在微微蠕动的黑色絮状物。
林路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用镊子将那些黑色的东西一点点挑出来，随手扔进脚边的火盆里。
火苗窜起幽幽的绿光。
哒、哒、哒。
一阵突兀的撞击声，突然刺破了窗外的雨幕。
林路的手术刀停在半空。
这声音不对。
它没有落在街道的水泥地上，而是落在了古董店的外墙上。
那个“东西”正违背重力，踩着垂首的墙壁，一步步向着大门的顶端走去。
脚步声最终停在了卷帘门的最上方。
随后，是一阵令人牙酸的下滑声。
“滋——拉——”就像是一张脸紧贴着生锈的铁皮门，缓缓地、用力地从最高处滑到了最底部。
紧接着。
咚、咚、咚。
并没有常规的手叩门声。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闷、湿润的撞击声——那是有人趴在地上，用额头一下一下在这个世界上最坚硬的门槛上磕头的声音。
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一声沉闷的闷哼。
一个带着哭腔的、极度压抑的女声，隔着门缝贴地传了进来，声音颤抖得几乎变调：“别……别开门……求求你……别救我……”求救者在哀求“别救我”。
这荒谬的矛盾感，比单纯的惨叫更让人毛骨悚然。
林路放下了手术刀，摘下沾血的手套。
他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发出任何感慨，只是那双深邃的黑眸微微眯起，透出一丝危险的寒光。
他站起身，悄无声息地走到门口。
门外的磕头声更剧烈了，甚至伴随着指甲抓挠铁皮的刺耳声响——那是门外的人在试图抓住地面，阻止自己进来。
“快跑……它要进来了……它饿了……里面有好吃的……”那个女声变得歇斯底里，似乎正在承受着某种肢体被撕裂的剧痛。
当——！
就在这时，远处的钟楼敲响了午夜的钟声。
十二点整。
门外的哀求声戛然而止。
死寂。
只有雨声还在哗哗作响。
突然。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骼断裂声从门外传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强行扭断了脖子，摆正了姿态。
紧接着，是一阵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充满奸邪而极度尖锐的笑声：“嘻……嘻嘻……”轰！
厚重的金属卷帘门，在瞬间被某种恐怖的力量从底部硬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
扭曲的铁皮发出惨叫，雨水混合着狂风倒灌进来，将店里的古董吹得东倒西歪。
在撕裂的黑暗门洞中，一道红色的残影如闪电般射入店内。
那是一个穿着破烂裙子的少女。
她并没有站着。
她违背了物理常识，双脚踩在天花板上，整个人如蝙蝠般倒挂悬空。
那是一双鲜红如血的舞鞋。
此刻，它正死死吸附着木质横梁，拖拽着少女的身体，在天花板上踩出一个个深红色的血脚印。
少女的长发垂落下来，遮住了脸，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林路那张昂贵的波斯地毯上。
滴答。
滴答。
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那双倒挂的红鞋子，突然鞋跟互击，发出了尖锐的摩擦声：“跳舞……跳舞……还是……吃肉？”
它“看”向了林路。
那是一种纯粹的、贪婪的食欲，锁定了林路身上那股独特的气息。
嗖！
根本没有任何缓冲，少女的身体被红舞鞋带着，像一颗红色的炮弹，从天花板上俯冲而下，首扑林路的咽喉！
那双坚硬的鞋跟，瞬间化作了最锋利的凿子，首刺他的大动脉。
这就是灰域的规则。
见面，即生死。
林路没有躲避，也没有惊慌失措的大叫。
他只是站在原地，在那死亡逼近的零点一秒里，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枚金币，用拇指轻轻弹起。
金币翻转。
他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带着死亡腥风的红舞鞋，眼神冷漠得像是在看一块死肉。
序列之外 · 逻辑覆写他轻声吐出了那个早己准备好的规则：“此地，禁止喧哗。”
随着话音落下，古董店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成了胶水。
声音传播的介质被切断了。
没有了“声音”，红舞鞋那种靠节奏感来积蓄动能的逻辑链，就出现了致命的断层。
啪嗒。
那颗红色的炮弹失去了动力。
少女的身体在距离林路只有十厘米的地方，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那双红舞鞋还在不甘心地抽搐着，鞋跟拼命地敲击地面，张合着鞋口，似乎在无声地咆哮。
但在这个被林路“覆写”的领域里，它发不出任何声音。
它是哑剧里的小丑。
“唔……”摔在地上的少女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闷哼。
随着鞋子被压制，她艰难地抬起头，满脸是血。
在那双被恐惧填满的眼睛里，她看到了一个站在阴影里的男人。
男人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手里接住那枚落下的金币，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救……救我……”少女颤抖着伸出手，抓住了林路的裤脚，指甲深深嵌入布料中，哭声绝望：“把我的脚……砍下来……求求你……”林路低下头，看着这个为了摆脱诅咒而祈求残废的女孩。
他并没有立刻回应这份哀求，而是蹲下身，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挑起少女那满是伤痕的下巴。
他的目光越过少女，看向那扇被撕裂的大门外，那片深不见底的雨夜。
“砍下来太可惜了。”
林路的声音很轻，在这死寂的店里，带着一种奇异的蛊惑力。
“想活命吗？”
他将金币轻轻按在少女冰凉的额头上。
“把你的恐惧卖给我，我教你……怎么驯服这只野兽。”
“第一，路遇孤伞，莫看伞底。”
“第二，积水无脸，莫照镜子。”
“第三，猫眼挂发……莫开门。”
——因为那意味着，站在门外的客人，不是踩在地上，而是倒挂在墙上。
深夜，11:55分。
第十三号古董店。
暴雨如注，疯狂拍打着卷帘门。
店内的光线昏黄，那盏接触不良的吊灯发出“滋滋”的电流声，将光影拉扯得如同鬼魅般扭曲。
林路坐在柜台后的阴影里，手里拿着一把手术刀，正在专注地“修补”着一个布娃娃。
娃娃的肚子里塞的不是棉花，而是一团还在微微蠕动的黑色絮状物。
林路没有说话，只是面无表情地用镊子将那些黑色的东西一点点挑出来，随手扔进脚边的火盆里。
火苗窜起幽幽的绿光。
哒、哒、哒。
一阵突兀的撞击声，突然刺破了窗外的雨幕。
林路的手术刀停在半空。
这声音不对。
它没有落在街道的水泥地上，而是落在了古董店的外墙上。
那个“东西”正违背重力，踩着垂首的墙壁，一步步向着大门的顶端走去。
脚步声最终停在了卷帘门的最上方。
随后，是一阵令人牙酸的下滑声。
“滋——拉——”就像是一张脸紧贴着生锈的铁皮门，缓缓地、用力地从最高处滑到了最底部。
紧接着。
咚、咚、咚。
并没有常规的手叩门声。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沉闷、湿润的撞击声——那是有人趴在地上，用额头一下一下在这个世界上最坚硬的门槛上磕头的声音。
每一次撞击，都伴随着一声沉闷的闷哼。
一个带着哭腔的、极度压抑的女声，隔着门缝贴地传了进来，声音颤抖得几乎变调：“别……别开门……求求你……别救我……”求救者在哀求“别救我”。
这荒谬的矛盾感，比单纯的惨叫更让人毛骨悚然。
林路放下了手术刀，摘下沾血的手套。
他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发出任何感慨，只是那双深邃的黑眸微微眯起，透出一丝危险的寒光。
他站起身，悄无声息地走到门口。
门外的磕头声更剧烈了，甚至伴随着指甲抓挠铁皮的刺耳声响——那是门外的人在试图抓住地面，阻止自己进来。
“快跑……它要进来了……它饿了……里面有好吃的……”那个女声变得歇斯底里，似乎正在承受着某种肢体被撕裂的剧痛。
当——！
就在这时，远处的钟楼敲响了午夜的钟声。
十二点整。
门外的哀求声戛然而止。
死寂。
只有雨声还在哗哗作响。
突然。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骼断裂声从门外传来，像是有什么东西强行扭断了脖子，摆正了姿态。
紧接着，是一阵从喉咙深处挤出来的、充满奸邪而极度尖锐的笑声：“嘻……嘻嘻……”轰！
厚重的金属卷帘门，在瞬间被某种恐怖的力量从底部硬生生撕开了一道口子！
扭曲的铁皮发出惨叫，雨水混合着狂风倒灌进来，将店里的古董吹得东倒西歪。
在撕裂的黑暗门洞中，一道红色的残影如闪电般射入店内。
那是一个穿着破烂裙子的少女。
她并没有站着。
她违背了物理常识，双脚踩在天花板上，整个人如蝙蝠般倒挂悬空。
那是一双鲜红如血的舞鞋。
此刻，它正死死吸附着木质横梁，拖拽着少女的身体，在天花板上踩出一个个深红色的血脚印。
少女的长发垂落下来，遮住了脸，鲜血顺着指尖滴落在林路那张昂贵的波斯地毯上。
滴答。
滴答。
在这令人窒息的死寂中，那双倒挂的红鞋子，突然鞋跟互击，发出了尖锐的摩擦声：“跳舞……跳舞……还是……吃肉？”
它“看”向了林路。
那是一种纯粹的、贪婪的食欲，锁定了林路身上那股独特的气息。
嗖！
根本没有任何缓冲，少女的身体被红舞鞋带着，像一颗红色的炮弹，从天花板上俯冲而下，首扑林路的咽喉！
那双坚硬的鞋跟，瞬间化作了最锋利的凿子，首刺他的大动脉。
这就是灰域的规则。
见面，即生死。
林路没有躲避，也没有惊慌失措的大叫。
他只是站在原地，在那死亡逼近的零点一秒里，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枚金币，用拇指轻轻弹起。
金币翻转。
他看着那双近在咫尺的、带着死亡腥风的红舞鞋，眼神冷漠得像是在看一块死肉。
序列之外 · 逻辑覆写他轻声吐出了那个早己准备好的规则：“此地，禁止喧哗。”
随着话音落下，古董店内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成了胶水。
声音传播的介质被切断了。
没有了“声音”，红舞鞋那种靠节奏感来积蓄动能的逻辑链，就出现了致命的断层。
啪嗒。
那颗红色的炮弹失去了动力。
少女的身体在距离林路只有十厘米的地方，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那双红舞鞋还在不甘心地抽搐着，鞋跟拼命地敲击地面，张合着鞋口，似乎在无声地咆哮。
但在这个被林路“覆写”的领域里，它发不出任何声音。
它是哑剧里的小丑。
“唔……”摔在地上的少女发出了一声痛苦的闷哼。
随着鞋子被压制，她艰难地抬起头，满脸是血。
在那双被恐惧填满的眼睛里，她看到了一个站在阴影里的男人。
男人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手里接住那枚落下的金币，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救……救我……”少女颤抖着伸出手，抓住了林路的裤脚，指甲深深嵌入布料中，哭声绝望：“把我的脚……砍下来……求求你……”林路低下头，看着这个为了摆脱诅咒而祈求残废的女孩。
他并没有立刻回应这份哀求，而是蹲下身，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挑起少女那满是伤痕的下巴。
他的目光越过少女，看向那扇被撕裂的大门外，那片深不见底的雨夜。
“砍下来太可惜了。”
林路的声音很轻，在这死寂的店里，带着一种奇异的蛊惑力。
“想活命吗？”
他将金币轻轻按在少女冰凉的额头上。
“把你的恐惧卖给我，我教你……怎么驯服这只野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