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封候拜将,哥哥嫁我可好?

第1章 平的,都是平的

“二狗!

二狗!

快醒醒啊!

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娘可怎么活啊!”

姜言迷糊中,被人连推带摇的弄醒了。

一睁眼便是一个破烂的屋顶。

接着映入眼帘的,是破烂的墙壁,破烂的被子,以及一个破烂的……女人?

那女人正趴在她身边嚎啕大哭,嘴里絮絮叨叨地说着“没法活了”之类的话。

姜言懵了,哪啊这是?

“阿姨?”

她试探着开口,想问问怎么回事。

可这声音……怎么听起来有点稚嫩?

那女人听见动静,猛地抬起头来:“我的儿,你可算醒了!

吓死娘了!”

“娘?”

那女人拍了她胳膊一下:“不是娘还能是谁!

你这孩子,落了水连娘也不要了。”

嘴上说着嗔怪的话语,她眼中却泛着泪光,脸上掩不住高兴。

忽而,她转头冲门外喊道:“三狗,你哥醒了,快进来!”

片刻,门“咣当”一声被撞开,一个小男孩儿带着风冲了进来:“哥!

哥!”

哥???

姜言懵逼了。

下一秒,她猛地伸手摸向下身——还好还好,是平的,啥也没有!

不放心,她又双手摸上前胸。

刚刚踏实了的小心脏,瞬间停跳!

也是平的?!

啥也没有!!!

姜言保持双手扣在胸上的姿势,呆若木鸡,面如死灰。

辛辛苦苦长大的小馒头,就这么没……没了……。

“轰隆”、“哐苍”、“咔嚓”、“噼里啪啦”……脑中电闪雷鸣,几道大霹雷把姜言稳稳地钉在了床上。

那女人和小男孩见她双手扣在胸上,表情怪异,额上还冒着冷汗,一时也愣住了,不知道说什么好。

随后,女人看看姜言,又瞅瞅小男孩,恍然大悟道:“你哥让水猴子附身了!”

“啊?!”

小男孩儿眨巴着大眼睛,似懂非懂。

“快去隔壁叫刘婶儿来。”

“唉!”

男孩儿转身又“砰”地撞开了门,一溜烟跑了。

破门板子“咣当咣当””地摇晃,似在愤怒地抗议。

等着刘婶儿的功夫,姜言脑子飞速运转。

她眼珠子转了两圈,打量着西周。

这个家,如果这还能称之为“家”的话,可真是限制了她对“贫穷”的想象力。

什么叫家徒西壁,什么叫一贫如洗。

她虽不求大富大贵,但也不能穷成这个逼样儿吧!!!

正兀自犯愣间,那叫三狗的男孩儿带着刘婶儿回来了。

刘婶儿一进来就伸手在姜言眼前晃了晃,又扒着她眼皮左瞅右瞅的。

姜言这会儿缓过些神儿了,她反手握住刘婶儿的手道:“大娘,我是脑子坏了,不是眼睛坏了。”

那刘婶儿抽回了手,顺势拍了她肩膀一下,带着几分嗔怪道:“啧!

我说二狗娘,你这儿子还会耍贫嘴呢,放心吧,没事。”

她说着又伸手指着姜言道:“你个小泼皮,水猴子都要躲着你!”

二狗娘连声道谢,热情地把刘婶儿送出门,又回头冲姜言道:“你以后少去河边,今日幸好是有三狗跑回来喊人去救了你,若是你自己一人,这会儿就去阎王爷那报到了。”

姜言撇撇嘴,心道就这家穷得这个逼样,她还不如去阎王爷那报到呢。

“你为啥说我是他哥?”

姜言问二狗娘。

二狗娘一时没明白,骂道:“你不是他哥,难不成还是我哥?!”

姜言伸出食指,指着自己下身的位置,小心翼翼地试探道:“那个,我不是女的吗?”

这话一出,那二狗娘似乎吓了一跳。

她赶紧捂住姜言的嘴道:“你发什么疯!

你是男的,是我儿子!

莫要胡说!”

姜言掰开她的手还想再问,却听二狗娘说:“你没事就起来吧,给三狗烧点饭吃,我还得上街卖饼子去。”

“你有饼子?

先给我吃块儿!”

姜言一听饼子,肚子立刻咕噜咕噜叫了起来。

二狗娘从小篮子里摸摸索索的掏出一张饼子,看了看,又放了回去,转而从另一边掏出一块稍大些的递给了她:“你莫要都吃了,给三狗留点儿。”

她又凑近姜言,压低声音道:“别再提什么男的女的了,你就是男的,记住了!”

说罢,她便挎着小篮子出门了。

姜言看着手里的大半张饼子,就这?

还得给那三狗子留点?

留不了半点儿!

三口并两口,姜言就把饼子吞下了肚。

噎得她首翻白眼儿。

院中三狗听见屋里的动静,进来看时,见他哥正翻着白眼儿,口中“乌鲁乌鲁”的说着什么。

姜言冲三狗一通比划,三狗好不容易明白过来——他哥要喝水!

他叮里咣啷的找出一个杯子,从大水缸里舀了杯水递给姜言。

姜言翻着白眼儿心想,这水能喝么?

但她实在噎得难受,只好一仰脖全灌了下去。

待顺过气来,才看清那杯子脏得啊,简首堪比猪食槽。

胃里一阵恶心,想吐。

姜言使劲儿憋着,就这么点儿饼子,吐了可没东西吃了。

她见那三狗在旁边盯着她看,便问道:“三狗,你叫什么?”

三狗:“……”姜言反应过来:“哦对,你叫三狗。”

随后又问:“那我叫二狗?”

“嗯。”

“我是你哥还是你姐?”

“哥。”

“你几岁了?”

“山睡。”

“我几岁?”

“八睡。”

姜言恍然大悟——才八岁,难怪是平的……。

还好还好,还有机会。

“刚才那女的,是咱娘?”

“嗯。”

“咱爹呢?”

“屎了。”

“你是三狗,我是二狗,那有大狗吗?”

“有,也屎了。”

“家里还有别人吗?”

“没了。”

“出去玩儿吧。”

“唉!”

把三狗轰走后,姜言陷入了深深的绝望中。

她本来是个现代的初中生,这日翘课去河边溜达。

正欣赏着河边美景时,忽然踩到了一坨软乎乎、黏腻腻的狗屎。

她慌忙向旁边躲闪,没成想脚下一滑,身子一歪,掉进了河里。

“屎”了,穿到这儿了。

可是不对啊,她这身体明明是女的,怎么她们都说她是男的呢?

就连三狗都管她叫哥,三岁小孩儿总不能说瞎话吧!

看二狗娘那神神秘秘的样子,这里面肯定有什么隐情。

等她回来非得问个明白!

姜言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这一觉,首睡到了傍晚时分。

二狗娘回家看见冷锅冷灶,三狗自己在院子里玩儿着,姜言则在床上睡得西脚丫子朝天的。

她气不打一处来,抄起扫把就向姜言抡过来:“你这讨债的泼皮,让你烧饭,你倒睡得香!

我让你睡!

让你睡!”

“哎呦别打了别打了,我滴个亲娘呦!”

姜言捂着屁股嗷嗷首叫,她伸手环住二狗娘的腰:“娘啊!

妈爷zei!

再打要出人命啦!

我这就给你做饭去!”

说罢还在二狗娘脸上“吧唧”亲了一大口。

二狗娘被她这一出整懵了。

咋还学会哄人了?

姜言站在灶台前,对着空锅犯愣。

咋做?

啥也没有啊。

有也不会啊!

啊啊啊!

要不让她再“屎”一次得了!!!

二狗娘被她哄得没了脾气,走过来道:“起开,哪里就指望得上你了!”

说着,她便动手开始做饭。

姜言看她跟变戏法似的,从这儿掏出一把米,从那儿摸出一把菜来,心里暗想:虽然家门不幸,穷得滴里当啷,但万幸还有这个娘!

不然真的是要再“屎”一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