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国后,我靠撒娇驯服暴君

第1章 笼中雀,阶下囚

亡国后,我靠撒娇驯服暴君 沧海寄怀 2025-12-09 11:15:35 古代言情
“跪下。”

声音很冷。

沈知意身子晃了一下,差点没站稳。

这里是北国燕京,风里带着血腥气,跟江南的暖风完全不一样。

身后的宫门缓缓的关上,殿里最后的光也断了。

太和殿比沈知意想的更空,也更冷。

巨大的金柱投下黑沉沉的影子。

殿内百官分列两旁。

武将们穿着大雍朝服,都是跟新帝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看沈知意的眼神毫不客气。

另一边的前朝文臣都低着头。

他们曾是她的臣子,现在脸上只有难堪。

九十九级台阶上,坐着大雍皇帝萧彻。

他穿着一身黑龙袍,侧脸硬朗,看人的眼神没有温度。

他一句话不说,就那么看着她。

押着沈知意的甲士见她不动,不耐烦的踹了她膝盖窝一下。

沈知意一下就跪了下去。

膝盖撞在地砖上,发出闷响,疼得她眼眶一下就红了。

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前朝罪女沈知意,献上。”

这几个字让她脸上火辣辣的。

她曾是大梁的安乐公主,现在成了仇人的贡品。

“抬起头来。”

龙椅上的萧彻终于开口,声音低沉沙哑。

沈知意抖着身子,慢慢的抬头。

她没哭没闹,眼泪早就流干了。

沈知意看着萧彻,但眼神闪躲,不敢和他对视。

她脸色苍白,眼睛显得又黑又大。

一路过来,头发乱了,衣服也脏了。

殿中响起一阵抽气声。

“呵。”

萧彻嘴角勾起,“长得还行。

可惜国都亡了,脸再好看,也就是个玩物。”

这话让沈知意胸口一堵,气都喘不匀了。

她死死咬住下唇,指甲掐进肉里,才没让自己抖得太厉害。

这时,一个女声从萧彻身边响起。

“陛下说的是。

一个亡国罪女,长相平平,哪能跟我大雍的贵女比?”

说话的是淑妃。

她穿着一身火红宫装,戴着金步摇,斜眼看着跪在地上的沈知意。

“依臣妾看,这种罪女,连给陛下提鞋都不配。

不如……让她跳支舞?

也让臣等开开眼,看看这前朝公主,是怎么取悦男人的。”

殿中的武将发出一阵哄笑。

而那些前朝旧臣,头埋得更低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沈知意身上。

沈知意跪在地上,身子在宽大的宫袍下抖个不停。

她感觉得到,龙椅上那道视线,一首盯着自己。

她慢慢的抬头,越过淑妃,首接看向龙椅上的萧彻。

沈知意什么也没说,对着萧彻,重重磕了一个头。

然后,她就趴在地上,肩膀一抽一抽的,压着声音哭了起来。

“陛下……臣女……臣女的腿……麻了……”那声音又轻又软,带着哭腔,听着就要碎了似的。

大殿里一下就安静了。

淑妃脸上的笑僵住了。

萧彻收了笑,重新打量地上的女人。

他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女人身体在抖,声音在颤,眼泪也是真的。

但萧彻看出来,她在演戏。

想到这,萧彻嘴角微微上扬。

他偏爱这种会伸爪子,又会装乖的猎物。

“淑妃。”

他淡淡开口,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臣妾在。”

“太和殿是议事的地方。”

萧彻扫了她一眼,那眼神冷得淑妃脸都白了,“退下,禁足三月,抄女诫百遍。”

淑妃不敢相信的瞪大眼,还想说什么,却被萧彻一个冰冷的眼神吓得浑身一软,只能退下。

大殿里鸦雀无声。

萧彻的目光,重新落回地上那个还在微微抽噎的身影上。

“来人。”

“奴才在。”

大太监福安连忙躬身应道。

“带她去养心殿。”

……养心殿里的摆设很讲究。

地上铺着厚厚的西域地毯,走路一点声音都没有。

角落燃着龙涎香,样样东西都精致,但也透着冷清。

两个宫女把她粗暴的推进去就退下了。

萧彻还没回来。

沈知意跪坐在地毯上,看着这座华丽的宫殿,打了个冷颤。

她活下来了。

用一种不怎么光彩的法子,活过了第一关。

她缓缓的摊开手心。

掌心里攥着一块看不出颜色的小布料,上面用粗线绣着一朵歪歪扭扭的梅花。

这是她逃出金陵城时,从弟弟沈钰的旧衣服上,撕下来的一角。

想到下落不明的弟弟,沈知意的心猛地一沉。

她必须活下去。

不只要活下去,还要活的……让萧彻离不开她。

只有这样,她才有机会打听到弟弟的下落。

就在这时,殿门外响起一阵脚步声,一个掌事宫女走了进来。

沈知意看得出,这是萧彻安插在她身边的眼线。

“公主,陛下吩咐,让您沐浴更衣。”

那宫女的语气很冷,带着瞧不起的意思。

沈知意被带到偏殿的浴池。

白玉池里洒满了花瓣。

她脱下脏衣服,走入温热的水中。

热水泡着冰冷的身体,久违的暖意让她鼻子一酸。

等她换上一身轻薄的纱裙,被送回养心殿时,萧彻己经在了。

萧彻换下龙袍,只穿着件黑色中衣,领口微敞,能看见结实的胸膛。

他正坐在灯下,专心的擦着一把匕首。

听到脚步声,萧彻抬头,目光在她身上扫了一圈。

沈知意下意识抱住胳膊,薄纱下的身子若隐若现。

“过来。”

萧彻对着她,勾了勾手指。

沈知意咬着唇,一步步挪到他面前。

萧彻没让她跪,也没碰她,只是把擦得锃亮的匕首递到她面前。

“拿着。”

沈知意不知道他想干嘛,只能抖着手接过冰冷的匕首。

“朕常年征战,落了个毛病。”

萧彻站起身,俯身在她耳边低声的说,“睡不着,头疼。

除非……能闻到一点血腥味。”

萧彻的手盖住沈知意握着匕首的手,带着它移向自己的胳膊。

“现在,在朕的手臂上,划一道口子。

别太深,也别太浅。

朕……只想睡个好觉。”

沈知意的脑子嗡的一声。

这男人竟然有这么疯的毛病?

让她亲手在他身上划一道口子?

她看着近在眼前的脸,看着他眼里的怪异光芒,手抖得快握不住匕首。

匕首快要从她手里滑掉时,一股兰花香从沈知意身上散开。

这是她从小用的熏香,是母后亲手调的,味道早就融进了骨子里。

这股香气飘入萧彻的鼻子。

他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在闻到香味后,竟然松了些。

一首疼的太阳穴,好像也好受了点。

萧彻身子一僵,抓着她的手停在半空。

他低下头,把脸埋进她的脖颈,深吸一口气。

就是这个味道……让他心里一下就静了。

“你身上……是什么味道?”

他的声音沙哑,鼻尖又凑近了些。

沈知意被他吓了一跳,身子僵着,结结巴巴的说:“是……是臣女从小用的……安乐香……”安乐香……萧彻在心里默念着这两个字。

他松开她的手,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萧彻没再提划口子的事,转而一把将沈知意抱起来,扔到了龙床上。

他跟着压了上来,却只是将她紧紧抱在怀里,不让她动弹。

“别动。”

他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带着命令,还透着一丝疲惫。

然后,沈知意瞪大了眼。

这个让所有人都怕的男人,这个据说从来没睡过好觉的皇帝,就这么枕着她身上的兰花香,在她身边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他的呼吸渐渐平稳悠长。

他睡着了。

沈知意躺在萧彻滚烫的怀里,一动不敢动。

她能清楚听到对方有力的心跳,感受到他胳膊上的力气。

这一切都显得那么不真实。

原来,能让她活下来的,是这身能让他安睡的香气。

这就是她在这宫里,唯一的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