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忌收容者
第0章 序章·玻璃纪年
我七岁那年的生日蜡烛点燃时，整座城市开始流血。
母亲把我塞进便利店货架底层的瞬间，货架上的奶粉罐正在融化。
铁皮扭曲成一张张咧开的嘴，乳白色粉末像溃烂的脓液般滴落。
她扯下脖子上的银链子，吊坠的尖角刺破我的舌尖，腥甜的血混着蛋糕奶油在喉咙里凝结成刀片。
“咽下去，小邪。”
她的后背突然炸开彩色玻璃，碎花裙被尖锐的晶簇撕裂，“吞咽的时候，绝对、绝对不能哭。”
我蜷缩在货架缝隙里，看着母亲的皮肤一寸寸结晶。
她裂开的手指最后一次抚过我的脸，石英质地的白骨从指尖刺出，折射出教堂彩窗般的光斑。
街道在融化，霓虹灯牌像融化的糖浆般垂落，柏油路翻滚着气泡，空气里弥漫着烧焦的草莓味。
那个东西从霓虹废墟中站了起来。
数百个婴儿头颅堆砌的躯体，每张嘴里叼着半截断裂的灯管。
蓝紫色的电流在头颅间跳跃，它们齐声哼唱《生日歌》的刹那，我的耳膜像被针刺破，温热的粉红色液体从耳道涌出——是稀释的草莓果酱，带着铁锈味。
母亲的玻璃身躯在歌声中崩裂。
我吞下吊坠的瞬间，喉咙仿佛被火钳烙穿。
怪物突然发出溺水般的呜咽，头颅们疯狂撕咬彼此，霓虹灯管在獠牙间爆出火花。
它们翻滚着跌进下水道，沥青路面像伤口愈合般重新凝固。
暴雨冲刷着满地的彩色玻璃渣。
我的手腕皮肤下有什么在蠕动，荆棘藤蔓般的纹路刺破血肉，缠绕成一座钟表。
分针与时针在剧痛中钉死，永远停在**03:00**。
十七天后，深红收容所的装甲车碾过废墟。
穿防护服的人用镊子从我胃里夹出一块怀表，表盘上爬满血管状的铁锈。
领头人掀起防毒面罩，露出一张被烧伤的脸：“确认Ⅱ级活体容器，记忆清除程序启动。”
针管刺入脖子的瞬间，我透过车窗看见后视镜里的自己——一个浑身裹满绷带的木乃伊，左眼蒙着渗血的纱布，右眼瞳孔里嵌着一枚微型齿轮。
现在我终于明白：他们根本不是来救人的。
他们来回收**编号Ⅱ-011**。
此刻我站在深红收容所顶楼，机械左手捏碎了第三支镇静剂。
冰凉的玻璃碴刺入掌心，疼痛让我清醒。
楼下Ⅲ级收容舱的观察窗前，新来的少年正在呕吐。
他刚目睹“哭泣油画”吞噬了自己的搭档——那幅画把活人生生绞进颜料里，挤出一串血葡萄般的泡沫。
少年用袖口擦嘴时，腕间闪过荆棘缠绕的时钟。
分针正在震颤，缓缓划过**02:59**。
地底突然传来齿轮咬合的轰鸣，整栋建筑都在颤抖。
我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记忆碎片像玻璃渣般扎进脑海——母亲崩裂的胸膛深处，一颗玻璃心脏正在跳动。
心脏正中央，嵌着那枚生锈的怀表。
走廊警报骤然嘶鸣。
我转身时，机械义肢的关节渗出黑色黏液，在地板上拖出蛛网般的痕迹。
新队员的呕吐声越来越远，防爆门在身后重重闭合。
今夜又有人要变成编号档案里的一个数字。
而我的喉咙里，那块刀片般的血痂正在生长。
母亲把我塞进便利店货架底层的瞬间，货架上的奶粉罐正在融化。
铁皮扭曲成一张张咧开的嘴，乳白色粉末像溃烂的脓液般滴落。
她扯下脖子上的银链子，吊坠的尖角刺破我的舌尖，腥甜的血混着蛋糕奶油在喉咙里凝结成刀片。
“咽下去，小邪。”
她的后背突然炸开彩色玻璃，碎花裙被尖锐的晶簇撕裂，“吞咽的时候，绝对、绝对不能哭。”
我蜷缩在货架缝隙里，看着母亲的皮肤一寸寸结晶。
她裂开的手指最后一次抚过我的脸，石英质地的白骨从指尖刺出，折射出教堂彩窗般的光斑。
街道在融化，霓虹灯牌像融化的糖浆般垂落，柏油路翻滚着气泡，空气里弥漫着烧焦的草莓味。
那个东西从霓虹废墟中站了起来。
数百个婴儿头颅堆砌的躯体，每张嘴里叼着半截断裂的灯管。
蓝紫色的电流在头颅间跳跃，它们齐声哼唱《生日歌》的刹那，我的耳膜像被针刺破，温热的粉红色液体从耳道涌出——是稀释的草莓果酱，带着铁锈味。
母亲的玻璃身躯在歌声中崩裂。
我吞下吊坠的瞬间，喉咙仿佛被火钳烙穿。
怪物突然发出溺水般的呜咽，头颅们疯狂撕咬彼此，霓虹灯管在獠牙间爆出火花。
它们翻滚着跌进下水道，沥青路面像伤口愈合般重新凝固。
暴雨冲刷着满地的彩色玻璃渣。
我的手腕皮肤下有什么在蠕动，荆棘藤蔓般的纹路刺破血肉，缠绕成一座钟表。
分针与时针在剧痛中钉死，永远停在**03:00**。
十七天后，深红收容所的装甲车碾过废墟。
穿防护服的人用镊子从我胃里夹出一块怀表，表盘上爬满血管状的铁锈。
领头人掀起防毒面罩，露出一张被烧伤的脸：“确认Ⅱ级活体容器，记忆清除程序启动。”
针管刺入脖子的瞬间，我透过车窗看见后视镜里的自己——一个浑身裹满绷带的木乃伊，左眼蒙着渗血的纱布，右眼瞳孔里嵌着一枚微型齿轮。
现在我终于明白：他们根本不是来救人的。
他们来回收**编号Ⅱ-011**。
此刻我站在深红收容所顶楼，机械左手捏碎了第三支镇静剂。
冰凉的玻璃碴刺入掌心，疼痛让我清醒。
楼下Ⅲ级收容舱的观察窗前，新来的少年正在呕吐。
他刚目睹“哭泣油画”吞噬了自己的搭档——那幅画把活人生生绞进颜料里，挤出一串血葡萄般的泡沫。
少年用袖口擦嘴时，腕间闪过荆棘缠绕的时钟。
分针正在震颤，缓缓划过**02:59**。
地底突然传来齿轮咬合的轰鸣，整栋建筑都在颤抖。
我的太阳穴突突跳动，记忆碎片像玻璃渣般扎进脑海——母亲崩裂的胸膛深处，一颗玻璃心脏正在跳动。
心脏正中央，嵌着那枚生锈的怀表。
走廊警报骤然嘶鸣。
我转身时，机械义肢的关节渗出黑色黏液，在地板上拖出蛛网般的痕迹。
新队员的呕吐声越来越远，防爆门在身后重重闭合。
今夜又有人要变成编号档案里的一个数字。
而我的喉咙里，那块刀片般的血痂正在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