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针坍缩
第1章 残玉惊梦
急诊室的自动门第三次被撞开时，我正把除颤仪按在17床患者裸露的胸膛上。
监护仪发出尖锐的蜂鸣，钠石灰罐里的二氧化碳吸收剂己经结块。
护士长踢开卡住转运床的医疗废物桶，血浆袋在她白大褂上拖出长长的血痕。
"苏医生！
连环车祸！
"实习生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手里还攥着半截断裂的桡骨。
我扯掉被扯烂的乳胶手套，金属托盘里躺着三枚从农民工腹腔取出的生锈螺钉。
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粘稠，像是有人把福尔马林灌进了中央空调。
我踉跄着扶住抢救车，腕间的羊脂玉镯泛起诡异青光——这是祖父临终前塞给我的传家宝，他说1945年广岛核爆那天，这镯子在苏州老宅的井底发过热。
卡车刺眼的远光灯穿透医院落地窗时，我清晰看到司机瞳孔里的双重虹膜。
这不是人类该有的眼睛。
金属扭曲的轰鸣声中，玉镯炸裂成七片翡翠流星，其中一片径首楔入我的锁骨下方。
当我在雕花拔步床上醒来时，最先恢复的是嗅觉。
沉水香混着霉变的绢帛味道，像把整个苏州博物馆的库房塞进鼻腔。
铜镜里映出少女单薄的身形，锁骨处的翡翠碎片正在皮下组织泛着荧光。
"五姑娘诈尸啦！
"门外传来瓷盘碎裂声，穿着杏色比甲的小丫鬟连滚带爬冲进回廊。
我按着突突首跳的太阳穴，记忆如散落的CT片在脑海重组：苏晚卿，户部尚书庶女，生母是南疆贡女。
昨夜嫡姐送来一碗杏仁酪后，这具身体就停止了呼吸。
金丝楠木门被踹开的瞬间，我本能地摆出防御姿态——这是医学生在急诊室值夜班养成的条件反射。
满头珠翠的贵妇人被我的架势惊得后退半步，她发间的金镶玉步摇在晨曦中晃出一串光斑。
"倒是小瞧了你。
"她用织金帕子掩住口鼻，护甲上的珐琅彩绘着三足金乌，"三日后肃亲王府来抬人，你若再敢寻死..."尾音淹没在刻意压低的威胁里，我却注意到她身后嬷嬷端着的那碗汤药——表面浮着层彩虹状薄膜，是氰化物遇热分解的特征。
太医令的马车抵达偏院时，我正用银簪在青砖上刻写化学方程式。
原主残留的记忆告诉我，大梁王朝的医术还停留在《千金方》时代，没人认识HCN的分子式。
"五姑娘这脉象..."山羊须太医的指尖在发抖，他官袍袖口沾着几点朱砂。
当我突然攥住他腕间列缺穴时，这个宣称我"忧思成疾"的老头顿时脸色煞白——他桡动脉的搏动间隔完全符合乌头碱中毒的特征。
我拔下发间木簪，在众人惊呼声中刺向自己曲池穴。
簪头蘸着的汤药在皮肤上析出蓝色结晶，廊下围观的婆子们发出惊呼。
嫡母的护甲深深掐进黄杨木窗框，她没料到这个唯唯诺诺的庶女竟懂毒理。
暮色染红茜纱窗时，我终于摸清了这具身体的秘密：枕下的半块残玉能与锁骨处的翡翠产生共振；后腰胎记在月光下会显现二进制编码；而原主偷偷抄录的《伤寒论》批注里，竟夹杂着德文写的量子力学公式。
监护仪发出尖锐的蜂鸣，钠石灰罐里的二氧化碳吸收剂己经结块。
护士长踢开卡住转运床的医疗废物桶，血浆袋在她白大褂上拖出长长的血痕。
"苏医生！
连环车祸！
"实习生的声音带着哭腔，他手里还攥着半截断裂的桡骨。
我扯掉被扯烂的乳胶手套，金属托盘里躺着三枚从农民工腹腔取出的生锈螺钉。
消毒水的气味突然变得粘稠，像是有人把福尔马林灌进了中央空调。
我踉跄着扶住抢救车，腕间的羊脂玉镯泛起诡异青光——这是祖父临终前塞给我的传家宝，他说1945年广岛核爆那天，这镯子在苏州老宅的井底发过热。
卡车刺眼的远光灯穿透医院落地窗时，我清晰看到司机瞳孔里的双重虹膜。
这不是人类该有的眼睛。
金属扭曲的轰鸣声中，玉镯炸裂成七片翡翠流星，其中一片径首楔入我的锁骨下方。
当我在雕花拔步床上醒来时，最先恢复的是嗅觉。
沉水香混着霉变的绢帛味道，像把整个苏州博物馆的库房塞进鼻腔。
铜镜里映出少女单薄的身形，锁骨处的翡翠碎片正在皮下组织泛着荧光。
"五姑娘诈尸啦！
"门外传来瓷盘碎裂声，穿着杏色比甲的小丫鬟连滚带爬冲进回廊。
我按着突突首跳的太阳穴，记忆如散落的CT片在脑海重组：苏晚卿，户部尚书庶女，生母是南疆贡女。
昨夜嫡姐送来一碗杏仁酪后，这具身体就停止了呼吸。
金丝楠木门被踹开的瞬间，我本能地摆出防御姿态——这是医学生在急诊室值夜班养成的条件反射。
满头珠翠的贵妇人被我的架势惊得后退半步，她发间的金镶玉步摇在晨曦中晃出一串光斑。
"倒是小瞧了你。
"她用织金帕子掩住口鼻，护甲上的珐琅彩绘着三足金乌，"三日后肃亲王府来抬人，你若再敢寻死..."尾音淹没在刻意压低的威胁里，我却注意到她身后嬷嬷端着的那碗汤药——表面浮着层彩虹状薄膜，是氰化物遇热分解的特征。
太医令的马车抵达偏院时，我正用银簪在青砖上刻写化学方程式。
原主残留的记忆告诉我，大梁王朝的医术还停留在《千金方》时代，没人认识HCN的分子式。
"五姑娘这脉象..."山羊须太医的指尖在发抖，他官袍袖口沾着几点朱砂。
当我突然攥住他腕间列缺穴时，这个宣称我"忧思成疾"的老头顿时脸色煞白——他桡动脉的搏动间隔完全符合乌头碱中毒的特征。
我拔下发间木簪，在众人惊呼声中刺向自己曲池穴。
簪头蘸着的汤药在皮肤上析出蓝色结晶，廊下围观的婆子们发出惊呼。
嫡母的护甲深深掐进黄杨木窗框，她没料到这个唯唯诺诺的庶女竟懂毒理。
暮色染红茜纱窗时，我终于摸清了这具身体的秘密：枕下的半块残玉能与锁骨处的翡翠产生共振；后腰胎记在月光下会显现二进制编码；而原主偷偷抄录的《伤寒论》批注里，竟夹杂着德文写的量子力学公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