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7忏悔录
第1章 血色人偶
雨水像被撕碎的蛛网般黏在侦探事务所的玻璃窗上。
许沉舟盯着桌上那张支票尾数五个零发呆，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左眉骨那道三厘米长的疤痕。
这是三年前结案时凶手留给他的纪念品。
"您确定要查这个案子？
"许沉舟将支票推回对面妆容精致的女人面前，"警方己经认定您女儿是自杀。
"苏芮涂着暗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微微颤抖，香奈儿套装袖口露出的一截手腕上，有道与奢侈品极不相称的陈旧烫伤疤痕。
"监控显示小满最后出现在跨江大桥，但打捞队没找到尸体。
"她突然压低声音，"前天我收到这个。
"鳄鱼皮包里滑出个透明证物袋，里面装着片被血渍污染的校徽——临江大学文学院。
许沉舟眼神一凛，他太熟悉这种做派了。
二十年前轰动临江的"红裙连环杀人案"，每个受害者都被取走随身物品当作战利品。
"您丈夫生前是林氏制药的董事长？
"许沉舟突然发问。
苏芮明显怔住，这个反应让他确信自己的猜测——林小满的父亲林天明，正是当年连环杀人案的主审法官。
窗外的雨更大了。
许沉舟收起支票时，注意到苏芮无名指上有圈明显比其他部位苍白的皮肤——婚戒摘掉不会超过三个月。
程野叼着棒棒糖闯进来时，差点撞翻苏芮的雨伞。
"老许！
你要的监控修复好了——"年轻助手的声音在看到客户时戛然而止。
许沉舟注意到程野耳后的蛇形纹身突然绷紧——那是他紧张时才会有的小动作。
送走苏芮后，程野立刻锁上门："你接的什么鬼案子？
这女的给的资料全是处理过的！
"他敲击键盘调出几组数据，"林小满的医疗记录被人为删除过关键页，她最后出现的跨江大桥监控有23秒空白。
"许沉舟从抽屉取出泛黄的档案袋，红色标签上"2003·红裙案"几个字己经褪色。
六名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少女，全部被注射过量胰岛素，尸体摆成忏悔的姿势。
"查查林小满最近半年的网购记录。
""早查过了。
"程野调出屏幕，"奇怪的是她失踪前三个月，连续买了六条红色连衣裙，但室友说从没见她穿过。
"深夜的档案室里，许沉舟用警队老关系搞来的门禁卡刷开加密柜。
法医报告记载着当年不为人知的细节：第六名受害者指甲缝里检出少量皮革纤维，与警方公布的合成纤维不符；更蹊跷的是，所有死者血液中都含有微量苯巴比妥——这种镇静剂在二十年前只有三家医院能开具。
他手机突然震动，程野发来一张模糊的监控截图。
照片里长发女孩站在便利店柜台前，腕间戴着的正是苏芮展示过的同款幸运绳——拍摄日期显示是三天前，距离林小满"自杀"己经过去两周。
许沉舟后颈汗毛突然竖起。
档案柜玻璃反射中，有道黑影从门口闪过。
他追出去时，走廊尽头电梯正在闭合，缝隙里闪过一抹刺眼的红色裙角。
次日清晨，事务所门口放着个没有署名的快递盒。
程野用拆弹姿势小心打开后，两人同时僵住——透明密封袋里躺着个手工制作的布偶，穿着迷你红色连衣裙，胸口插着枚注射器模型。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人偶脸上用黑线缝出的五官，与许沉舟有七分相似。
"苯巴比妥。
"程野用棉签蘸取人偶衣服上的白色粉末快速检测后脸色煞白，"和当年案发现场同款镇静剂。
"许沉舟翻过人偶，在后颈处发现一行用血红色记号笔写的小字：游戏开始，1947。
这个数字让他瞳孔骤缩——当年第六名受害者日记本里，就反复出现过这组数字。
程野突然倒吸冷气："老许，我刚黑进林小满的云端相册..."屏幕上显示出一张拍摄于两个月前的照片：女孩站在某个实验室里，背后玻璃柜整齐陈列着六个透明标本罐，每个罐子里都漂浮着——条红色连衣裙。
"这不是失踪案。
"许沉舟听见自己声音沙哑得可怕，"是有人用同样手法复刻二十年前的谋杀。
"他抓起车钥匙时，注意到人偶裙摆内侧用金线绣着个几乎不可见的字母——Y，当年案件卷宗里，第三名受害者随身携带的英文诗集扉页也有这个标记。
临江大学废弃的医学实验楼地下室，许沉舟踢开锈蚀的铁门时，手电筒光束照出墙上密密麻麻的新闻报道——全部是关于红裙杀人案的剪报。
正中央贴着张被红墨水圈起来的合影：年轻时的林天明正在给破案组颁奖，身后站着个穿白大褂的消瘦男子，胸牌被刻意涂黑。
"找到你了。
"许沉舟用镊子从墙角捡起半张烧焦的纸片，上面残留着"第七例"和"实验数据"几个字。
警方档案明确记载只有六名受害者，这个第七例从何而来？
程野的紧急来电打断了他的思绪："老许！
我刚查到林小满失踪前每周都去市立精神康复中心，登记探访的病人叫..."背景音里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接着是程野的咒骂和打斗声。
通话中断前，许沉舟清晰地听见听筒里传来"1947"的机械电子音。
暴雨再次降临城市时，许沉舟闯进康复中心档案室。
值班表显示7月14日晚班护士名叫秦月——正是当年负责红裙案尸检的法医助理。
更诡异的是，程野最后发来的定位就定在这里，但此刻整个三楼病房区空无一人，只有714号病房门把手上挂着条崭新的红色发带。
许沉舟推开门时，心脏几乎停跳——病床上静静躺着个穿红裙的人偶，这次的面容赫然是年轻时的苏芮。
人偶手中攥着的纸条上打印着一行字：你以为只有六个女孩在等你吗，许警官？
窗外闪电划破夜空，瞬间照亮对面楼顶。
许沉舟看见个撑红伞的身影正举起手机对准他，镜头反光像瞄准器的红点。
他下意识扑向左侧，子弹击碎玻璃的声音与二十年前那个雨夜完美重合。
许沉舟盯着桌上那张支票尾数五个零发呆，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左眉骨那道三厘米长的疤痕。
这是三年前结案时凶手留给他的纪念品。
"您确定要查这个案子？
"许沉舟将支票推回对面妆容精致的女人面前，"警方己经认定您女儿是自杀。
"苏芮涂着暗红色指甲油的手指微微颤抖，香奈儿套装袖口露出的一截手腕上，有道与奢侈品极不相称的陈旧烫伤疤痕。
"监控显示小满最后出现在跨江大桥，但打捞队没找到尸体。
"她突然压低声音，"前天我收到这个。
"鳄鱼皮包里滑出个透明证物袋，里面装着片被血渍污染的校徽——临江大学文学院。
许沉舟眼神一凛，他太熟悉这种做派了。
二十年前轰动临江的"红裙连环杀人案"，每个受害者都被取走随身物品当作战利品。
"您丈夫生前是林氏制药的董事长？
"许沉舟突然发问。
苏芮明显怔住，这个反应让他确信自己的猜测——林小满的父亲林天明，正是当年连环杀人案的主审法官。
窗外的雨更大了。
许沉舟收起支票时，注意到苏芮无名指上有圈明显比其他部位苍白的皮肤——婚戒摘掉不会超过三个月。
程野叼着棒棒糖闯进来时，差点撞翻苏芮的雨伞。
"老许！
你要的监控修复好了——"年轻助手的声音在看到客户时戛然而止。
许沉舟注意到程野耳后的蛇形纹身突然绷紧——那是他紧张时才会有的小动作。
送走苏芮后，程野立刻锁上门："你接的什么鬼案子？
这女的给的资料全是处理过的！
"他敲击键盘调出几组数据，"林小满的医疗记录被人为删除过关键页，她最后出现的跨江大桥监控有23秒空白。
"许沉舟从抽屉取出泛黄的档案袋，红色标签上"2003·红裙案"几个字己经褪色。
六名穿着红色连衣裙的少女，全部被注射过量胰岛素，尸体摆成忏悔的姿势。
"查查林小满最近半年的网购记录。
""早查过了。
"程野调出屏幕，"奇怪的是她失踪前三个月，连续买了六条红色连衣裙，但室友说从没见她穿过。
"深夜的档案室里，许沉舟用警队老关系搞来的门禁卡刷开加密柜。
法医报告记载着当年不为人知的细节：第六名受害者指甲缝里检出少量皮革纤维，与警方公布的合成纤维不符；更蹊跷的是，所有死者血液中都含有微量苯巴比妥——这种镇静剂在二十年前只有三家医院能开具。
他手机突然震动，程野发来一张模糊的监控截图。
照片里长发女孩站在便利店柜台前，腕间戴着的正是苏芮展示过的同款幸运绳——拍摄日期显示是三天前，距离林小满"自杀"己经过去两周。
许沉舟后颈汗毛突然竖起。
档案柜玻璃反射中，有道黑影从门口闪过。
他追出去时，走廊尽头电梯正在闭合，缝隙里闪过一抹刺眼的红色裙角。
次日清晨，事务所门口放着个没有署名的快递盒。
程野用拆弹姿势小心打开后，两人同时僵住——透明密封袋里躺着个手工制作的布偶，穿着迷你红色连衣裙，胸口插着枚注射器模型。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人偶脸上用黑线缝出的五官，与许沉舟有七分相似。
"苯巴比妥。
"程野用棉签蘸取人偶衣服上的白色粉末快速检测后脸色煞白，"和当年案发现场同款镇静剂。
"许沉舟翻过人偶，在后颈处发现一行用血红色记号笔写的小字：游戏开始，1947。
这个数字让他瞳孔骤缩——当年第六名受害者日记本里，就反复出现过这组数字。
程野突然倒吸冷气："老许，我刚黑进林小满的云端相册..."屏幕上显示出一张拍摄于两个月前的照片：女孩站在某个实验室里，背后玻璃柜整齐陈列着六个透明标本罐，每个罐子里都漂浮着——条红色连衣裙。
"这不是失踪案。
"许沉舟听见自己声音沙哑得可怕，"是有人用同样手法复刻二十年前的谋杀。
"他抓起车钥匙时，注意到人偶裙摆内侧用金线绣着个几乎不可见的字母——Y，当年案件卷宗里，第三名受害者随身携带的英文诗集扉页也有这个标记。
临江大学废弃的医学实验楼地下室，许沉舟踢开锈蚀的铁门时，手电筒光束照出墙上密密麻麻的新闻报道——全部是关于红裙杀人案的剪报。
正中央贴着张被红墨水圈起来的合影：年轻时的林天明正在给破案组颁奖，身后站着个穿白大褂的消瘦男子，胸牌被刻意涂黑。
"找到你了。
"许沉舟用镊子从墙角捡起半张烧焦的纸片，上面残留着"第七例"和"实验数据"几个字。
警方档案明确记载只有六名受害者，这个第七例从何而来？
程野的紧急来电打断了他的思绪："老许！
我刚查到林小满失踪前每周都去市立精神康复中心，登记探访的病人叫..."背景音里突然传来玻璃碎裂的声响，接着是程野的咒骂和打斗声。
通话中断前，许沉舟清晰地听见听筒里传来"1947"的机械电子音。
暴雨再次降临城市时，许沉舟闯进康复中心档案室。
值班表显示7月14日晚班护士名叫秦月——正是当年负责红裙案尸检的法医助理。
更诡异的是，程野最后发来的定位就定在这里，但此刻整个三楼病房区空无一人，只有714号病房门把手上挂着条崭新的红色发带。
许沉舟推开门时，心脏几乎停跳——病床上静静躺着个穿红裙的人偶，这次的面容赫然是年轻时的苏芮。
人偶手中攥着的纸条上打印着一行字：你以为只有六个女孩在等你吗，许警官？
窗外闪电划破夜空，瞬间照亮对面楼顶。
许沉舟看见个撑红伞的身影正举起手机对准他，镜头反光像瞄准器的红点。
他下意识扑向左侧，子弹击碎玻璃的声音与二十年前那个雨夜完美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