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笔:谁打开了闷油瓶的瓶盖

第1章 龙脊背

我叫吴邪,家住河坊街西泠印社旁的吴山居。

我的爷爷,有三个儿子,我的老爹吴一穷,二叔吴二白,三叔吴三省。

我爷爷也是个人才,这些名字,不知道怎么想的。

还给我取了个吴邪?

不过我的名字感觉是有点邪性,不然怎么开个古董店都要穷死了。

人家都说我们这行“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到我这怎么三年又三年“老板,工资什么时候发啊?”

王盟那小子又来要工资了我抬眼,瞧见他一脸期冀地站在那儿,搓着手,眼巴巴地望着我。

“下个月。”

我眼皮都没多抬一下,随口敷衍了一句,心里却清楚,这铺子的进账,要想准时发工资,怕是又得费些周折。

目光扫过那些蒙尘的摆件,我不禁微微叹气,这古董行的生意,当真越来越难做喽。

“又是下个月!

老板,再这样我可真就吃不起饭了。”

王盟苦着一张脸,满心委屈地埋怨着,那语气就好像我是个克扣工钱的无良资本家。

“年底给你发大红包,行了吧!”

我不耐烦地挥了挥手,心里也有些烦躁。

这生意一天不如一天,再这么下去,别说给王盟发工资,我自个儿都得喝西北风。

不行,得找三叔合计合计,看看能不能搞出点新花样盘活这奄奄一息的生意,总不能真在这古董店里耗到地老天荒,真要是那样,还不如找个班上。

想着,我伸手拽过鼠标,刚要点开通讯软件给三叔发消息,电脑屏幕右下角的弹窗却突然闪了一下,紧接着,一行字映入眼帘:“龙脊背,速来。”

看到这三个字,我瞬间精神一振,这行字对于旁人来说或许莫名其妙,但在我这儿,那可是有着特殊含义的暗语,每次出现,必定预示着有不凡之物现世。

我“噌”地一下站起身来,椅子在身后的木地板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声响王盟被我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刚要开口问,我己经大步流星地朝门口走去,边走边撂下一句话“看好铺子,我出去一趟!”

我驾着车,一路风风火火地赶到了三叔家楼下。

刚把车停稳,三叔那带着几分急躁与烟火气的大嗓门就从楼上传了下来:“我说你怎么这么慢性子呢!

让你麻溜点儿,磨蹭半天,吃屎都赶不上热乎的!”

我一听这话,心里“咯噔”一下,立马扯着嗓子回了句:“不是吧,好东西你都不留给我,就卖了?”

这时,一个身形矫健的年轻人迈着大步从三叔家的正门跨了出来。

他的背上,背着一根长长的物件,那东西被一块有些陈旧的布层层缠绕着,密不透风,让人实在看不出究竟是什么宝贝,可单从那被包裹着还隐隐透出的不凡气势来看,这玩意儿铁定价格不菲。

见此情景,我心急如焚,拔腿就往楼上冲。

冲进屋里,我连气都没喘匀,就开始嚷嚷起来:“三叔啊三叔,您可知道您这大侄子最近的日子过得有多惨呐!

兜里比脸还干净!”

一边念叨着,我顺手拿起桌上的杯子,给自己倒了杯水,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满心委屈地埋怨个不停。

三叔瞅了我一眼,微微皱了下眉头,随即带着几分豪爽地开口道:“你这小子,跟着三叔我,还能让你饿着?

别瞎操心了,最近正好有个活儿,你要不要跟三叔一块儿去闯荡闯荡?”

说着,三叔就不紧不慢地从柜子里掏出一张有些泛黄、皱巴巴的地图,在我面前缓缓摊开。

我瞪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地图,可瞧了老半天,硬是没瞧出什么门道来。

三叔在一旁不耐烦地咂了咂嘴,伸出手指,重重地戳在地图上的一个位置,开口道:“这儿,是座古墓。

让你平时跟我多上点心,多学点本事,你小子左耳进右耳出,不当回事儿,这要是换了旁人,早看出玄机了。”

说着,他又深吸了一口烟,白色的烟雾从他口鼻间缓缓喷出,缭绕在他那张带着些许沧桑的脸上,衬得他的数落愈发显得有分量。

一听说是古墓,我的心瞬间就像被点燃的鞭炮,“噼里啪啦”地激动起来。

在那深深的地下,藏着的可能是数不尽的奇珍异宝啊,随便捞出几件,说不定就是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品,光是这么想想,那种难以抗拒的诱惑就如汹涌的潮水一般,将我彻底淹没。

接下来的几天,可真是忙得人仰马翻。

我一门心思地扎进采购各种探险装备里,从坚固耐用的洛阳铲,到能照亮幽深墓道的强光手电,再到防护性能极佳的登山服,一样样都得精心挑选可三叔那家伙,平日里看着豪爽,到了这节骨眼儿上,却抠搜得要命,大手一挥,让我自掏腰包。

这一通忙活下来,七七八八的费用加一块儿,又硬生生地从我干瘪的钱包里掏走了5万多块,我心里别提多肉疼了,可一想到那古墓里的宝贝,咬咬牙,还是忍了。

三天之后,我们一行五人踏上了那辆即将开往山东的长途汽车。

此次行程,三叔带了三个人同行,其中有两个是三叔铺子里帮忙多年的伙计看着就踏实可靠还有一个,正是前些日子我在三叔楼下偶然碰见的陌生小子。

这小子透着股子古怪劲儿,从上车起,就首勾勾地盯着车顶,活像被人施了定身法,大半天都不吭一声,仿佛周遭的一切都入不了他的眼,实在是让人喜欢不起来。

我心里的好奇一个劲儿地往上冒,实在憋不住了,往他身旁挪了挪,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我叫吴邪,你跟我三叔到底啥关系啊?”

话音刚落,一个突兀的声音冷不丁在耳边响起:“我知道你是吴邪”我惊得一哆嗦,眼睛瞬间瞪大,死死地盯着眼前这小子,可他的嘴唇纹丝未动,表情都没有丝毫变化。

我头皮一阵发麻,慌慌张张地环顾西周,这狭窄的车厢里,其他人都或闭目养神,或望向窗外,哪有半分要开口说话的迹象。

“真是撞邪了……”我暗自嘟囔着,心里头首发怵,可又实在找不出个合理的解释,只能安慰自己肯定是路上太疲惫,耳朵出了幻听,便强压下心底的疑惑,没再深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