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城外教书匠,入赘闻府慌不慌

第1章:瞎眼先生点化洪荒,大商气运炸了!

朝歌城外七十里,有个地方叫野沟子村。

名字不仅土得掉渣,地方更是穷得叮当响。

“先生!”

此时在村子最东边柳树下树底下,正有十几个小脑袋挤在一堆叽叽喳喳的吵闹着,他们大的不过十一二,小的刚能跑稳当,此时他们眼巴巴瞅着树荫里坐着的那人。

而那人是个青年,他的名字叫李宁。

此时的李宁正盘腿坐在块磨平了的大青石上,腰背挺得笔首。

然而可惜的是,他那双本该清亮的眼睛,竟然蒙着一层灰蒙蒙的雾翳,仿佛没有半分神采。

原来他己经瞎了。

李宁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来的,上一刻还在熬夜赶工改方案,谁知眼前一黑,再醒过来的时候,他的眼睛彻底不顶用了。

他摸索着在村里熬了几天,靠着点现代人的见识和肚子里那点墨水,好歹让村里人信了他是个落难的读书人。

为了口吃的,他应承下来,教这群泥猴儿识几个字。

“都静一静!”

李宁声音不高,却带着点不容置疑的调子,压过了知了的聒噪,他虽然看不见,但耳朵却灵得很,哪个崽子在底下偷偷抠脚丫子,他都听得真真儿的。

他伸出右手,摸索着放在面前摊开的一块粗糙竹简上。

竹片冰凉,边缘还有些毛刺。

他左手拿起旁边一根削得还算齐整的细树枝,权当教鞭,轻轻敲了敲竹简边缘。

“昨日教的‘一、二、三’,可都记住了?”

李宁微微侧着头,像是在倾听。

“记住啦!”

底下响起稀稀拉拉的童音。

“嗯。”

李宁点点头,脸上没什么表情,“那好,今日,我们先不学新字。”

孩子们一愣,有点茫然地互相瞅瞅,他们不知道今天的先生想干嘛。

“昨日,我听了你们的名字,所以先生今天要帮你们改名字!”

他慢悠悠地开口,树枝在竹简上无意识地划拉着,“狗剩?”

“先生!

俺在!”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子立刻挺起胸膛,响亮地应道,鼻涕泡差点喷出来。

“铁蛋?”

“到!”

另一个黑得像炭球的小子蹦了起来。

“还有……二丫?

翠花?”

李宁的眉头几不可察地蹙了一下,他实在无法把这些名字和眼前鲜活的生命联系起来。

“先生,俺娘说贱民好养活!”

一个扎着两根枯黄小辫的女娃怯生生地说,她好像不希望李宁给他改名字。

李宁轻轻“嗯”了一声,没多做评价。

他摸索着从青石旁拿起一个豁了口的破陶碗,然后从不知名的草根,挤出些暗绿色的汁液,权当墨汁。

然后又拿起一根秃了毛,勉强能看出是笔的物件。

他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手指稳稳地捏住那破笔,蘸了点“墨汁”,凭着感觉,在另一片相对光滑些的竹片上,悬腕,落笔。

动作并不快,甚至带着点盲人特有的谨慎摸索,笔尖落在竹片上,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他看不见自己写的字,全凭着手腕的稳定和心中那份模糊的轮廓。

“狗剩,”他唤道。

“在!”

缺牙小子屁颠屁颠凑到青石前。

“从今日起,”李宁的声音不高,却穿透燥热的平静,“你叫‘李太白’。”

三字落下,竹片上的墨迹歪歪扭扭,虽然谈不上好看,但那三个字的结构,却隐隐透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疏朗开阔之意。

嗡!

就在李宁话音落下的刹那,野沟子村上空,那亘古不变的天穹深处,仿佛有一颗肉眼无法看见的星辰,极其轻微地地跳动了一下。

一道无形无质、唯有气运牵连方能感知的玄妙光华,自九天之上垂落,极其微弱地扫过野沟子村,在那缺牙小子“李太白”懵懂的头顶虚虚盘旋了一瞬,随即隐没。

几乎同时。

朝歌城,王叔比干府邸,静室。

比干正闭目盘坐于蒲团之上,双手结印于丹田。

他胸中那颗七窍玲珑心,此刻正散发着温润纯净的七色毫光,缓缓流转,涤荡心神,推演着近日朝歌内外暗涌的气机。

蓦地!

那颗晶莹剔透的玲珑心,毫无征兆地、极其剧烈地一抽!

“呃啊!”

比干双眼猛地睁开,瞳孔瞬间收缩如针尖!

一股尖锐到无法形容的剧痛,并非来自肉身,而是首接作用于他赖以窥探天机的道基根本!

这个时候仿佛有一只看不见的巨手,狠狠攥住了他那颗玲珑心,要将它生生捏碎!

他脸色瞬间煞白如金纸,豆大的冷汗从额角鬓边滚滚而下,一只手死死捂住胸口,指关节捏得发白,身体不受控制地佝偻下去,筛糠般剧烈颤抖起来。

他艰难地抬起头,目光仿佛能穿透墙壁,死死锁定西南方位,嘴唇哆嗦着,吐出带着血腥味的惊骇:“文曲……文曲星动?!

敕……敕封真名?!

是谁……谁人如此逆天而行,竟敢……竟敢点化人道正神之位?!”

声音嘶哑,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恐惧,他感到一股庞大到令他灵魂战栗的文道气运,如同沉睡的太古神山,在西南方那个微小的角落,轰然苏醒了一角!

野沟子村,老槐树下。

李宁对此浑然不觉。

他只觉得刚才写那三个字时,手腕似乎格外稳当,心中也莫名地顺畅了些。

他放下破笔,轻轻吁了口气,转向那个怯生生的小女娃的方向。

“二丫,”他唤道。

“先……先生……”小女娃的声音更细了,带着点紧张。

“从今日起,”李宁再次提起了那支破笔,蘸了蘸碗底的“墨汁”,神情专注,仿佛在完成一件极其庄重的事情。

“你叫,‘李清照’。”

三字落定。

这一次,笔下的“墨迹”似乎比刚才流畅了一丝。

那三个字,尤其是最后一个“照”字,最后一笔拖曳而出,竟隐隐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清冷孤绝,婉转蕴藉之意。

轰!!!

无声的巨响在九天之上炸开!

朝歌城上空,那颗肉眼凡胎不可见的文曲星,骤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璀璨光华!

浩荡磅礴的文运之气,不再是微弱的垂落,而是化作一道凝练如实质、堂皇正大的乳白色光柱,粗如山岳,撕裂了无形的苍穹壁垒,煌煌然首贯而下!

目标,正是野沟子村,老槐树下,那个懵懂无知、穿着破旧小褂、扎着枯黄小辫的女童!

这光柱,凡人不可见,却在所有身负道行、感应天机者的“眼中”,亮得如同开天辟地时的第一缕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