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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锈带金纹
第 1 章 锈带金纹矿灯的光束在锈蚀的合金管道上晃过，林野弯腰捡起块能量残片时，神经接驳装置突然刺了下太阳穴。
淡青色的接口印记泛出微光，像块嵌在皮肤上的劣质芯片 —— 这是他三年前从星际遇难者残骸里拆的旧货，此刻正断断续续弹出红色警告。
“左前方矿道有能量波动，0.4 单位。”
耳机里老炮的声音裹着电流杂音，“动作快点，磁暴预警提前了。”
林野咬开矿灯开关，光束劈开前方的黑暗。
锈蚀星带的废弃矿坑像头腐烂的巨兽，坍塌的支架是外露的肋骨，漂浮的金属碎屑是剥落的痂皮。
他踩着齐踝深的矿渣往前走，靴底碾过碎玻璃似的晶体，那是三百年前钼矿开采留下的尾料。
掌心突然传来凉意，是胸口贴身藏的青铜古玉。
半块残片边缘裂得像蛛网，是祖父咽气前塞给他的。
老人咳着血说 “这是回家的船票”，可在这片连氧气都按毫升计价的真空地带，“家” 早就是个被遗忘的词。
“小心点，昨天有人看见铁手的清道夫。”
队长刀疤的吼声炸响在耳机里，“那伙人最近在三号矿带疯了似的挖东西，撞见了别废话，首接跑。”
林野摸到矿道转角的输油管时，指尖触到片温热。
管道裂缝里嵌着块菱形能量块，表面刻着扭曲的铁手标记 —— 不是联邦通用的三叶花。
他刚用高频匕首撬开管道，能量块突然渗出淡紫色雾气，在真空里凝成细小的冰晶。
“是魂晶！”
老炮的声音发颤，“铁手的人在挖魂晶！”
林野的心脏猛地缩紧。
魂晶是拾荒者圈子里的禁忌，传闻能让机械臂拥有自我意识，也传闻铁手财团为垄断矿脉，把私采者的骨头都熔成了燃料。
他想把能量块踢回裂缝，却发现紫色雾气正顺着指缝往里钻，像群饥饿的虫子。
就在这时，整个矿道突然剧烈震颤。
头顶的探照灯疯狂闪烁，支架发出濒临断裂的呻吟。
林野扑进旁边的矿车残骸，看见三艘梭形飞船正冲破云层，船身的铁手标记在磁暴前夕的暗紫色天幕下，像块凝固的血痂。
清道夫的动力甲脚步声从矿道那头传来，沉重得像踩在神经上。
林野蜷缩在矿车底部，看着掌心的紫色雾气突然沸腾 —— 胸口的青铜古玉裂得更碎了，碎纹里渗出淡金色的流体，像融化的星砂。
“这边有魂晶反应。”
离他三米远的地方响起电子合成音，“矿尘轨迹指向矿车。”
林野死死攥住古玉，碎块刺破掌心的瞬间，金色流体突然顺着血管往上爬。
他看见自己的手腕内侧浮现出蛛网般的纹路，所过之处，血液竟透出淡淡的金光。
这场景让他突然想起祖父临终的眼神 —— 老人当时盯着古玉，瞳孔里映着的不是死亡，是某种期待。
探照灯的光柱扫过矿车底部时，林野正经历此生最诡异的感受。
时间好像被拉长了，清道夫扣动扳机的动作慢得像皮影戏，子弹飞行的轨迹清晰如银线。
更离奇的是神经接驳装置，原本乱码的屏幕突然亮起，映出个身披星甲的人影。
那人站在星舰甲板上，挥剑斩碎迎面而来的陨石。
剑气划过之处，真空里绽开金色火花，像某种液态金属在燃烧。
“找到你了。”
枪管抵住矿车铁皮的瞬间，林野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掌心的古玉彻底碎了。
金色流体顺着血管涌进心脏，他突然能 “看见” 清道夫动力甲的能量回路，能 “听见” 矿道顶部支架的金属疲劳声。
当枪管穿透铁皮的刹那，他的身体先于意识做出反应，翻滚的瞬间，指尖凝出柄光刃。
光刃斩在子弹上，迸出的不是火花，是片金色涟漪。
清道夫的惊呼声还没落地，林野己经冲进矿道深处，背后传来支架坍塌的巨响。
他摸着眉心发烫的光点，那里像有颗种子正在发芽 —— 每跳一下，周围的能量就往身体里钻。
“他跑不远！
前面是死路！”
林野冲进黑暗时，神经接驳装置弹出行绿色文字：灵根觉醒 1%，检测到星炼者基因序列。
他踩着碎玻璃似的晶体狂奔，突然发现自己能 “看见” 前方五十米的能量节点，能 “听见” 矿道岩壁里沉睡的脉冲。
掌心的光刃还在闪烁，刃身流动的金纹和接驳装置里星甲的纹路一模一样。
林野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他能感觉到体内有什么东西醒了，正贪婪地吮吸着周围的能量 —— 不是能量块，是更深层的、带着温度的东西。
矿道尽头传来水流声时，他才意识到跑错了方向。
前方是道断崖，底下翻滚着银灰色的岩浆，那是矿脉燃烧三百年的余烬。
清道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动力甲的热能反应在接驳装置上亮成刺眼的红点。
林野退到崖边时，脚底的碎石滚落下去。
他摸着胸口的古玉碎渣，突然想起祖父说的另一句话：“当古玉发烫时，抬头看看星空。”
他仰头望向矿道裂缝，磁暴正将星空染成紫黑色。
而在那片扭曲的光海里，有颗星辰正脱离轨道，拖着金红色的尾焰朝矿坑坠落。
神经接驳装置突然弹出新的提示，绿色的文字在黑暗里格外醒目：检测到同源能量体，距离 87 公里清道夫的探照灯己经照到他的背影。
林野看着崖底翻涌的岩浆，突然发现那些银灰色的液体里，正浮起无数细小的金纹，像某种巨型生物的血管。
当动力甲的脚步声停在三米外时，他听见身后传来冰冷的电子音：“束手就擒，或许能留你个全尸。”
林野握紧拳头，掌心的光刃重新亮起。
他不知道那坠落的星辰是什么，也不知道同源能量体意味着什么。
但他能感觉到，体内那颗种子正在欢呼，像终于找到了归宿的候鸟。
崖底的岩浆突然剧烈翻涌起来，金纹汇聚成道光柱，顺着矿道裂缝首冲天际。
林野最后看了眼那片被磁暴撕裂的星空，纵身跃下了断崖。
在他坠入岩浆的前一秒，神经接驳装置的屏幕上，星甲人影的长剑终于斩碎了陨石。
而在那片炸开的星尘里，隐约能看见艘星舰的轮廓，舰身上印着和古玉相同的纹路。
淡青色的接口印记泛出微光，像块嵌在皮肤上的劣质芯片 —— 这是他三年前从星际遇难者残骸里拆的旧货，此刻正断断续续弹出红色警告。
“左前方矿道有能量波动，0.4 单位。”
耳机里老炮的声音裹着电流杂音，“动作快点，磁暴预警提前了。”
林野咬开矿灯开关，光束劈开前方的黑暗。
锈蚀星带的废弃矿坑像头腐烂的巨兽，坍塌的支架是外露的肋骨，漂浮的金属碎屑是剥落的痂皮。
他踩着齐踝深的矿渣往前走，靴底碾过碎玻璃似的晶体，那是三百年前钼矿开采留下的尾料。
掌心突然传来凉意，是胸口贴身藏的青铜古玉。
半块残片边缘裂得像蛛网，是祖父咽气前塞给他的。
老人咳着血说 “这是回家的船票”，可在这片连氧气都按毫升计价的真空地带，“家” 早就是个被遗忘的词。
“小心点，昨天有人看见铁手的清道夫。”
队长刀疤的吼声炸响在耳机里，“那伙人最近在三号矿带疯了似的挖东西，撞见了别废话，首接跑。”
林野摸到矿道转角的输油管时，指尖触到片温热。
管道裂缝里嵌着块菱形能量块，表面刻着扭曲的铁手标记 —— 不是联邦通用的三叶花。
他刚用高频匕首撬开管道，能量块突然渗出淡紫色雾气，在真空里凝成细小的冰晶。
“是魂晶！”
老炮的声音发颤，“铁手的人在挖魂晶！”
林野的心脏猛地缩紧。
魂晶是拾荒者圈子里的禁忌，传闻能让机械臂拥有自我意识，也传闻铁手财团为垄断矿脉，把私采者的骨头都熔成了燃料。
他想把能量块踢回裂缝，却发现紫色雾气正顺着指缝往里钻，像群饥饿的虫子。
就在这时，整个矿道突然剧烈震颤。
头顶的探照灯疯狂闪烁，支架发出濒临断裂的呻吟。
林野扑进旁边的矿车残骸，看见三艘梭形飞船正冲破云层，船身的铁手标记在磁暴前夕的暗紫色天幕下，像块凝固的血痂。
清道夫的动力甲脚步声从矿道那头传来，沉重得像踩在神经上。
林野蜷缩在矿车底部，看着掌心的紫色雾气突然沸腾 —— 胸口的青铜古玉裂得更碎了，碎纹里渗出淡金色的流体，像融化的星砂。
“这边有魂晶反应。”
离他三米远的地方响起电子合成音，“矿尘轨迹指向矿车。”
林野死死攥住古玉，碎块刺破掌心的瞬间，金色流体突然顺着血管往上爬。
他看见自己的手腕内侧浮现出蛛网般的纹路，所过之处，血液竟透出淡淡的金光。
这场景让他突然想起祖父临终的眼神 —— 老人当时盯着古玉，瞳孔里映着的不是死亡，是某种期待。
探照灯的光柱扫过矿车底部时，林野正经历此生最诡异的感受。
时间好像被拉长了，清道夫扣动扳机的动作慢得像皮影戏，子弹飞行的轨迹清晰如银线。
更离奇的是神经接驳装置，原本乱码的屏幕突然亮起，映出个身披星甲的人影。
那人站在星舰甲板上，挥剑斩碎迎面而来的陨石。
剑气划过之处，真空里绽开金色火花，像某种液态金属在燃烧。
“找到你了。”
枪管抵住矿车铁皮的瞬间，林野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掌心的古玉彻底碎了。
金色流体顺着血管涌进心脏，他突然能 “看见” 清道夫动力甲的能量回路，能 “听见” 矿道顶部支架的金属疲劳声。
当枪管穿透铁皮的刹那，他的身体先于意识做出反应，翻滚的瞬间，指尖凝出柄光刃。
光刃斩在子弹上，迸出的不是火花，是片金色涟漪。
清道夫的惊呼声还没落地，林野己经冲进矿道深处，背后传来支架坍塌的巨响。
他摸着眉心发烫的光点，那里像有颗种子正在发芽 —— 每跳一下，周围的能量就往身体里钻。
“他跑不远！
前面是死路！”
林野冲进黑暗时，神经接驳装置弹出行绿色文字：灵根觉醒 1%，检测到星炼者基因序列。
他踩着碎玻璃似的晶体狂奔，突然发现自己能 “看见” 前方五十米的能量节点，能 “听见” 矿道岩壁里沉睡的脉冲。
掌心的光刃还在闪烁，刃身流动的金纹和接驳装置里星甲的纹路一模一样。
林野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他能感觉到体内有什么东西醒了，正贪婪地吮吸着周围的能量 —— 不是能量块，是更深层的、带着温度的东西。
矿道尽头传来水流声时，他才意识到跑错了方向。
前方是道断崖，底下翻滚着银灰色的岩浆，那是矿脉燃烧三百年的余烬。
清道夫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动力甲的热能反应在接驳装置上亮成刺眼的红点。
林野退到崖边时，脚底的碎石滚落下去。
他摸着胸口的古玉碎渣，突然想起祖父说的另一句话：“当古玉发烫时，抬头看看星空。”
他仰头望向矿道裂缝，磁暴正将星空染成紫黑色。
而在那片扭曲的光海里，有颗星辰正脱离轨道，拖着金红色的尾焰朝矿坑坠落。
神经接驳装置突然弹出新的提示，绿色的文字在黑暗里格外醒目：检测到同源能量体，距离 87 公里清道夫的探照灯己经照到他的背影。
林野看着崖底翻涌的岩浆，突然发现那些银灰色的液体里，正浮起无数细小的金纹，像某种巨型生物的血管。
当动力甲的脚步声停在三米外时，他听见身后传来冰冷的电子音：“束手就擒，或许能留你个全尸。”
林野握紧拳头，掌心的光刃重新亮起。
他不知道那坠落的星辰是什么，也不知道同源能量体意味着什么。
但他能感觉到，体内那颗种子正在欢呼，像终于找到了归宿的候鸟。
崖底的岩浆突然剧烈翻涌起来，金纹汇聚成道光柱，顺着矿道裂缝首冲天际。
林野最后看了眼那片被磁暴撕裂的星空，纵身跃下了断崖。
在他坠入岩浆的前一秒，神经接驳装置的屏幕上，星甲人影的长剑终于斩碎了陨石。
而在那片炸开的星尘里，隐约能看见艘星舰的轮廓，舰身上印着和古玉相同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