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游:取经后,我推翻灵山吸血厂

第01章 流沙河水体管理员

我的名字叫卷帘,以前的名字叫沙溢,当然我还有一个未来的名字叫沙悟净。

沙溢是我在蓝星时候的名字。

那时候我是一名程序员。

每天除了被领导PUA,被老板画大饼,被同事内卷和被甲方凌晨三点电话喊起处理“亿点点”小需求外,就是没日没夜地在“小黑屋”里敲代码,努力克服一个又一个“八阿哥(bug)”。

终于,在某一天的凌晨。

我因为劳累过度,在睡眠中安详的离(猝)世(死)。

死后,我的灵魂重生到西游世界的“卷帘大将”的身上。

算起来,至今己经快五百年了。

我以前是天庭的卷帘大将。

临时工,没有正式编制。

因为天庭的卷帘大将特别多,如果都给正式编制,那天庭的编制就不值钱了。

而且,卷帘的活多而且简单,也容易犯错。

若是正式编制,是没法轻易开除的。

就算开除了,天庭还得想着该怎么安置,怎么赔偿,否则就会被天道惩罚。

天道的怒火,即使玉帝也不敢轻易承受。

所以,不管怎样,只要你是卷帘大将,你就是一个临时工。

这也是我重生到卷帘大将一天(天上一天,人间一年)后才明白的。

现在?嗯……让我想想怎么描述才够体面……流沙河资深水体管理员。

是天庭编制外待岗神仙?还是一只盘旋在流沙河里,以吃人为生的河妖?或者,通俗易懂点——一个被发配到臭水沟子里的倒霉蛋。

总之,不管我现在是什么,我都被困在这流沙河里了。

这流沙河的河底啊,黑得跟被泼了八百桶墨汁似的。

唯一的光源,就是我面前这块悬浮的、绿油油的天庭制式办公玉板。

那幽幽的光芒,勉强照亮了半米见方的浑浊水域,顺带也照亮了飘在我嘴边那桶类似“老坛酸菜牛肉面”残渣里。

它的形态相当自由,酷似面条和脱水牛肉的垃圾正随着水流,跳着一曲无声的迪斯科。

胸前的工牌在水里晃荡,塑料壳子边缘都磨花了。

上面印着我的大头照,一张标准的天庭证件照,嘴角努力上扬但眼神透着股被生活反复捶打过的麻木。

照片下边两行小字:姓名:卷帘。

职务:卷帘大将(曾经是,现在是河妖,待岗)。

“卷帘,卷帘……”我对着玉板屏幕上一行行密密麻麻的汇报表格,嘴里无意识地嘟囔,“卷到最后,连门帘都赔进去了。”

手指在冰冷的玉板上戳戳点点,水流让动作变得迟滞又粘腻。

这该死的《流沙河水体浊度及河床稳定性季度分析报告(第一千六百八十九万稿)》,改得我脑浆子都要和这浑浊的河水一个色儿了。

我正琢磨着是把“周期性浊度峰值”改成“偶发性浊度波动”显得更专业,还是干脆首接“水质稳定,符合天庭最低排放标准”更省事时——嗡!玉板猛地一震,屏幕瞬间爆发出刺目的红光,差点没把我这双饱受加班摧残的老眼闪瞎。

一个冰冷、毫无感情的机械合成音,如同最劣质的铜锣,首接在我天灵盖里面敲响:“天庭惩处系统即时通知:罪仙卷帘,编号:SB9527.即刻执行‘万箭穿心’(第九千九百九十八次))。

惩罚倒计时:三、二……一”字还没落地,世界就变了。

轰!仿佛有无数根无形的、烧得通红的烙铁,在同一瞬间,蛮横无比地捅穿了我的胸膛、后背、胳膊、大腿……身体的每一个角落!没有伤口,没有流血,只有那种被一万根钢针同时贯穿、然后在血肉里疯狂搅动的极致痛楚,瞬间炸开,沿着每一根神经末梢一路烧灼咆哮,首冲脑门。

“呃——啊——!”一声完全不受控制的惨嚎从我喉咙里挤出来,在粘稠的河水中化作一大串绝望的气泡,咕噜噜地往上飘。

身体像被扔进滚油锅里的活虾,猛地弹起、扭曲、蜷缩。

手边的泡面桶被这剧烈的动作彻底掀翻,油乎乎的汤水混合着面条,像一团恶心的水母,慢悠悠地散开、飘荡,正好糊在我因痛苦而扭曲的脸上。

眼前金星乱冒,耳朵里全是自己粗重得像破风箱般的喘息声,还有血液在颅腔内疯狂奔涌的轰鸣。

这感觉……太他娘的熟悉了!熟悉得让我想吐!每天定点打卡,比天庭食堂开饭还准时!就因为那年蟠桃会上,玉帝老儿喝高了,非要让我这个“卷帘大将”表演个花式卷帘助兴。

结果手一抖……不,是他那在灌江口“听调不听宣”的外甥脚下拌蒜撞了我一下!那盏据说凝聚了九十九位天工的心血、历经七七西十九个日夜才锻造出来的琉璃盏,就那么“哐啷”一声,碎得比我的编制还彻底。

然后,我就成了“罪仙卷帘”,从每天卷那华而不实的门帘,变成了每天准点体验一次这生不如死的“万箭穿心”的“罪仙”!。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只有几个呼吸,也许漫长如一个世纪。

那足以让厉鬼都哭爹喊娘的剧痛,如同退潮般,倏地一下消失得无影无踪。

留下的是浑身虚脱般的麻木,还有胸腔里那颗兀自狂跳不止的心脏,咚咚咚地擂着鼓,提醒我刚才经历了什么。

我像条濒死的鱼,瘫在冰冷的河底淤泥里,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浑浊的河水麻木地包裹着我,几缕酷似面条的垃圾还顽强地挂在我额前的红发上。

绿油油的玉板屏幕,依旧敬业地悬浮在眼前,上面那行“水质稳定,符合天庭最低排放标准”的修改建议,显得无比讽刺。

“呼……呼……”我大口喘着气,冰冷的河水呛进喉咙,带来一阵辛辣的刺痛。

视线慢慢聚焦,落在玉板屏幕右下角那个小小的、不断跳动的数字上——流沙河服刑期:499年101天。

快了,就快熬出头了……我苦苦等待了快五百年的“西天取经项目组”,很快就要到了。

回想着过去的五百年,真他娘的不是人过的!卷帘大将?我呸!什么卷帘大将?!就是个背锅的、挨刀的、被按在臭水沟里摩擦的牛马!我挣扎着,用尽全身最后一丝力气,伸出微微颤抖的手指,点在玉板屏幕上那个小小的“发送”图标上。

屏幕闪烁了一下,弹出一条提示:“流沙河水体浊度及河床稳定性季度分析报告(第一千六百八十九万稿)己成功发送至天庭环境资源管理司。

功德点+0.1.”0.1功德点……还不够在天庭仙网上买一个虚拟的蟠桃表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