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稿纸上的余光
第 －章 被揉皱的草稿纸
第一章：被揉皱的草稿纸晚自习的铃声刚响过，教室里还残留着喧闹的余韵。
林砚之把最后一本练习册塞进桌肚，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一个硬壳笔记本，他顿了顿，悄悄把本子抽出来，塞进书包最内侧。
本子里夹着一张被揉皱又勉强展平的草稿纸。
纸上是用铅笔写的“苏漾”两个字，笔迹从最初的工整到后来的潦草，最后几乎变成了无意识的涂鸦。
这是上周模拟考时，他盯着前桌那个挺首的背影时，鬼使神差写下的。
苏漾的座位就在他正前方，隔着一条过道。
此刻那人正偏着头和同桌说话，侧脸的线条在台灯冷白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
下颌线绷得很首，嘴角却微微扬着，露出一点虎牙的尖。
林砚之的目光落在他脖颈处，那里有颗很小的痣，像落在雪地里的一颗墨点。
“喂，借块橡皮。”
苏漾突然转过头，手伸到林砚之桌上。
林砚之像被烫到一样缩回视线，手指在笔袋里胡乱摸索，半天没找到橡皮。
苏漾的指尖就悬在他桌沿，温度透过空气漫过来，他甚至能闻到对方袖口沾着的洗衣粉味——和学校门口那家便利店卖的柠檬味薯片是一个调子。
“找到了。”
林砚之把橡皮递过去，声音有点发哑。
“谢了。”
苏漾接过橡皮，指尖擦过他的指腹，像有电流窜过。
林砚之飞快地收回手，假装整理试卷，耳朵却控制不住地发烫。
他看着苏漾转回去的背影，心里那点隐秘的情绪又开始翻涌。
这种情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是高一开学那天，苏漾抱着一摞书从楼梯上跑下来，撞到他怀里。
书散了一地，苏漾抬头道歉，阳光正好落在他眼睛里，亮得像盛了一整个夏天的光。
他说“对不起”的时候，睫毛颤了颤，像只受惊的蝴蝶。
从那天起，林砚之的目光就总是不由自主地跟着苏漾。
他知道苏漾每天早上会买一个红豆面包，站在教学楼门口的香樟树下吃完；知道苏漾解数学题时喜欢咬着笔杆，眉头会微微皱起；知道苏漾打篮球时习惯用左手运球，投三分球前会顿一下；甚至知道苏漾的校服外套第二颗纽扣有点松，每次抬手时都会晃悠悠地荡。
这些别人不会在意的细节，被林砚之悄悄记在心里，像收集星星一样，攒成了一片只有自己能看见的银河。
他开始在草稿纸上写苏漾的名字。
数学课上，老师在讲台上讲抛物线，他在草稿纸角落写“苏漾”；英语课背单词时，单词表旁边藏着“苏漾”；甚至在物理实验报告的空白处，也有几个模糊的“苏漾”被划掉又重写。
他不敢写得太明显，每次写完都要慌慌张张地用别的字盖住，或者干脆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但总有那么一两张，被他舍不得扔掉，小心翼翼地夹在笔记本里，像藏着一个见不得光的秘密。
苏漾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他依旧是那个大大咧咧的少年，会在走廊里和同学勾肩搭背地笑，会在体育课上跑得满头大汗，会在林砚之被老师提问卡壳时，偷偷从课本里夹一张写着答案的小纸条递过来。
有一次月考，林砚之发烧了，头晕得厉害。
苏漾发现他脸色不对，课间操时把自己的保温杯递过来，里面是泡好的红糖姜茶。
“我妈给我带的，说预防感冒，你喝点吧。”
苏漾挠着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可能有点辣。”
林砚之握着温热的杯子，看着苏漾跑远的背影，眼眶突然有点发热。
姜茶确实很辣，辣得他眼泪都快出来了，心里却暖得不像话。
他知道苏漾对谁都好，这种好是坦荡的、阳光的，没有任何杂质。
可他控制不住自己，把这份好当成了独属于自己的糖，偷偷藏起来，在每个夜晚反复回味。
晚自习下课铃响了，教室里的人陆续离开。
苏漾收拾好书包，转身对林砚之说：“一起走？”
林砚之心脏跳了一下，点点头：“好。”
两人并肩走出教学楼，夜色像一块柔软的黑布，把整个校园裹了起来。
路灯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时而交叠，时而分开。
“明天要交的物理卷子，你写完了吗？”
苏漾踢着路边的小石子，随口问道。
“嗯，写完了。”
“那借我抄抄？”
苏漾转过头，眼睛在夜里亮晶晶的，带着点狡黠的笑，“我昨晚看球赛忘了写。”
林砚之看着他的笑脸，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行，明天早上给你。”
“谢啦！”
苏漾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却让林砚之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们走到校门口，苏漾往左，他往右。
告别时，苏漾又笑了笑，挥了挥手。
林砚之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才慢慢转身。
晚风掀起他的衣角，带着夏末的燥热，他摸了摸书包里那个硬壳笔记本，指尖传来纸张的温度。
那张写着苏漾名字的草稿纸，还安静地躺在里面。
就像他藏在心底的秘密，见不得光，却在每个夜晚，悄悄发着烫。
林砚之把最后一本练习册塞进桌肚，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一个硬壳笔记本，他顿了顿，悄悄把本子抽出来，塞进书包最内侧。
本子里夹着一张被揉皱又勉强展平的草稿纸。
纸上是用铅笔写的“苏漾”两个字，笔迹从最初的工整到后来的潦草，最后几乎变成了无意识的涂鸦。
这是上周模拟考时，他盯着前桌那个挺首的背影时，鬼使神差写下的。
苏漾的座位就在他正前方，隔着一条过道。
此刻那人正偏着头和同桌说话，侧脸的线条在台灯冷白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
下颌线绷得很首，嘴角却微微扬着，露出一点虎牙的尖。
林砚之的目光落在他脖颈处，那里有颗很小的痣，像落在雪地里的一颗墨点。
“喂，借块橡皮。”
苏漾突然转过头，手伸到林砚之桌上。
林砚之像被烫到一样缩回视线，手指在笔袋里胡乱摸索，半天没找到橡皮。
苏漾的指尖就悬在他桌沿，温度透过空气漫过来，他甚至能闻到对方袖口沾着的洗衣粉味——和学校门口那家便利店卖的柠檬味薯片是一个调子。
“找到了。”
林砚之把橡皮递过去，声音有点发哑。
“谢了。”
苏漾接过橡皮，指尖擦过他的指腹，像有电流窜过。
林砚之飞快地收回手，假装整理试卷，耳朵却控制不住地发烫。
他看着苏漾转回去的背影，心里那点隐秘的情绪又开始翻涌。
这种情绪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概是高一开学那天，苏漾抱着一摞书从楼梯上跑下来，撞到他怀里。
书散了一地，苏漾抬头道歉，阳光正好落在他眼睛里，亮得像盛了一整个夏天的光。
他说“对不起”的时候，睫毛颤了颤，像只受惊的蝴蝶。
从那天起，林砚之的目光就总是不由自主地跟着苏漾。
他知道苏漾每天早上会买一个红豆面包，站在教学楼门口的香樟树下吃完；知道苏漾解数学题时喜欢咬着笔杆，眉头会微微皱起；知道苏漾打篮球时习惯用左手运球，投三分球前会顿一下；甚至知道苏漾的校服外套第二颗纽扣有点松，每次抬手时都会晃悠悠地荡。
这些别人不会在意的细节，被林砚之悄悄记在心里，像收集星星一样，攒成了一片只有自己能看见的银河。
他开始在草稿纸上写苏漾的名字。
数学课上，老师在讲台上讲抛物线，他在草稿纸角落写“苏漾”；英语课背单词时，单词表旁边藏着“苏漾”；甚至在物理实验报告的空白处，也有几个模糊的“苏漾”被划掉又重写。
他不敢写得太明显，每次写完都要慌慌张张地用别的字盖住，或者干脆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但总有那么一两张，被他舍不得扔掉，小心翼翼地夹在笔记本里，像藏着一个见不得光的秘密。
苏漾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他依旧是那个大大咧咧的少年，会在走廊里和同学勾肩搭背地笑，会在体育课上跑得满头大汗，会在林砚之被老师提问卡壳时，偷偷从课本里夹一张写着答案的小纸条递过来。
有一次月考，林砚之发烧了，头晕得厉害。
苏漾发现他脸色不对，课间操时把自己的保温杯递过来，里面是泡好的红糖姜茶。
“我妈给我带的，说预防感冒，你喝点吧。”
苏漾挠着后脑勺，有点不好意思，“可能有点辣。”
林砚之握着温热的杯子，看着苏漾跑远的背影，眼眶突然有点发热。
姜茶确实很辣，辣得他眼泪都快出来了，心里却暖得不像话。
他知道苏漾对谁都好，这种好是坦荡的、阳光的，没有任何杂质。
可他控制不住自己，把这份好当成了独属于自己的糖，偷偷藏起来，在每个夜晚反复回味。
晚自习下课铃响了，教室里的人陆续离开。
苏漾收拾好书包，转身对林砚之说：“一起走？”
林砚之心脏跳了一下，点点头：“好。”
两人并肩走出教学楼，夜色像一块柔软的黑布，把整个校园裹了起来。
路灯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时而交叠，时而分开。
“明天要交的物理卷子，你写完了吗？”
苏漾踢着路边的小石子，随口问道。
“嗯，写完了。”
“那借我抄抄？”
苏漾转过头，眼睛在夜里亮晶晶的，带着点狡黠的笑，“我昨晚看球赛忘了写。”
林砚之看着他的笑脸，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行，明天早上给你。”
“谢啦！”
苏漾拍了拍他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却让林砚之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们走到校门口，苏漾往左，他往右。
告别时，苏漾又笑了笑，挥了挥手。
林砚之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巷口，才慢慢转身。
晚风掀起他的衣角，带着夏末的燥热，他摸了摸书包里那个硬壳笔记本，指尖传来纸张的温度。
那张写着苏漾名字的草稿纸，还安静地躺在里面。
就像他藏在心底的秘密，见不得光，却在每个夜晚，悄悄发着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