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崇祯，不上吊了
第1章 龙椅上的倒计时
“陛下，陕西奏报递上来了。”
王承恩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
朱由检正对着铜镜发怔，镜里那张脸苍白瘦削，十七岁的年纪，眉眼间却拧着与年龄不符的沉郁——这是属于崇祯皇帝朱由检的脸，也是他穿越过来的第十天。
铜镜边缘的铜绿蹭在指尖，冰凉粗糙。
他还记得穿越那天，实验室里的“明末数据模型”突然爆鸣，刺眼的白光吞噬意识前，屏幕上最后跳出来的是“崇祯元年，正月，国库白银不足三十万两，辽东欠饷西月，陕西大旱己持续三月”。
如今，他就坐在这风雨飘摇的龙椅上，成了那个历史上煤山自缢的末代皇帝。
“呈上来。”
朱由检的声音有些发紧。
这十天里，他像个提线木偶，被王承恩手把手教着批阅奏折、应对朝臣，可每一次落笔，都觉得笔尖蘸的是百姓的血。
奏折上的字迹潦草急促，陕西巡抚胡廷宴在里面哭天抢地：“……赤地千里，饿殍渐增，流民聚于商洛山，恐生民变……” 后面附着的户部回复更刺眼：“国库空虚，无银可拨，暂请地方官自行设法。”
自行设法？
朱由检捏紧了奏折，指节泛白。
他比谁都清楚，“自行设法”就是纵容官吏盘剥，而商洛山的流民里，正藏着一个叫李自成的驿卒——历史上，就是这年的裁驿，把他逼上了绝路。
“叮——”脑海里突然响起的电子音，让朱由检浑身一震。
这是穿越以来，这声音第一次出现。
大明拯救系统激活成功宿主：朱由检（魂穿）当前时间：崇祯元年正月初十主线任务：阻止大明灭亡，延续国祚百年以上新手任务发布：三日内，否决“裁撤全国驿站”奏请，并拨付陕西赈灾银五万两。
任务奖励：白银二十万两，《明初军户屯田改良方案》（适配当前土地政策）失败惩罚：宿主将体验“崇祯末年普通流民”三日生存状态（饥饿、寒冷、疫病模拟）朱由检倒吸一口凉气。
系统？
还是带惩罚机制的？
他前世看网文时觉得“体验疾苦”的惩罚很鸡肋，可此刻站在崇祯元年的节点上，他比谁都清楚，“流民生存状态”意味着什么——那是啃树皮、易子而食的人间地狱。
更要命的是“裁撤驿站”。
历史上，正是崇祯元年，给事中刘懋奏请裁驿，理由是“节省开支”，却不知这一刀切裁掉了数十万驿卒的活路，其中就包括李自成。
“陛下，该去文华殿了，阁老们等着议裁驿的事呢。”
王承恩低声提醒。
朱由检定了定神，把奏折揣进袖中：“走。”
穿过乾清宫的回廊，寒风卷着雪沫子打在脸上，生疼。
路边的梅花开得惨淡，像溅在枝头的血。
几个太监缩着脖子扫雪，见了他慌忙下跪，棉鞋上全是冻硬的泥块——这就是他的王朝，连宫里的人都活得如此潦草。
文华殿内，暖意融融，却掩不住气氛的紧绷。
内阁首辅施凤来、次辅张瑞图坐在下首，两人都是天启朝的旧臣，与阉党牵连甚深，此刻正捧着刘懋的裁驿奏疏，脸上带着微妙的笑意。
“陛下，” 刘懋率先出列，躬身道，“全国驿站年耗白银三百余万两，实乃冗费。
臣奏请裁撤冗余驿站，可省银五十万两，正好解辽东燃眉之急。”
施凤来立刻附和：“刘大人所言极是，国库空虚，当务之急是节流。”
朱由检看着他们，心里冷笑。
他记得史料记载，裁驿最终只省下三十万两，却逼反了无数人。
而这省下的银子，大半又落进了各级官吏的腰包。
“刘大人，” 朱由检开口，声音不高，却让殿内瞬间安静，“你去过陕西吗？”
刘懋一愣：“臣……不曾。”
“那你可知，陕西驿卒多是失地农民，全家就靠这份驿银过活？”
朱由检往前一步，目光扫过众人，“裁了驿站，他们靠什么活？”
刘懋脸色微变：“陛下，国库艰难，总不能因小失大……什么是小？
什么是大？”
朱由检猛地提高声音，袖中的陕西奏折被他拍在案上，“流民聚于商洛，巡抚哭着要赈灾，你们说‘无银可拨’；转头就要裁掉驿卒的活路，美其名曰‘节流’——朕倒想问问，这五十万两，是救边军的命，还是逼反百姓的刀？”
施凤来等人脸色骤变，没想到这位刚登基的少年天子，竟会如此首接地驳斥。
朱由检没给他们反应的时间，继续道：“驿站不能裁。
不仅不能裁，还要整顿——凡贪墨驿银者，查实即斩！
至于辽东军饷，” 他顿了顿，看向户部尚书毕自严，“朕记得，天启年间抄没的阉党家产，还有部分封存着？”
毕自严浑身一颤，连忙躬身：“回陛下，魏逆（魏忠贤）党羽家产尚未完全清点，约有……白银八十万两。”
“取其中五万两，拨给陕西赈灾。”
朱由检斩钉截铁，“再取二十万两，解往辽东。
剩下的，归入国库，专款专用，任何人不得挪用！”
殿内一片死寂。
谁都知道，那些阉党家产早己被各方势力盯上，这位新帝一句话，就动了所有人的蛋糕。
刘懋急了：“陛下！
万万不可！
阉党家产……怎么？”
朱由检眼神一冷，前世研究明史时积攒的愤怒，此刻全涌了上来，“魏忠贤己死，难道他的党羽还想靠着民脂民膏继续作威作福？”
他猛地一拍案几，“传朕旨意：即日起，由王承恩牵头，联合刑部、大理寺清查阉党余产，敢有阻挠者，以谋逆论处！”
“叮——”新手任务进度：否决裁驿（完成），拨付赈灾银（待执行）提示：清查阉党余产将触发隐藏事件，请注意朝堂反扑朱由检心中一凛。
他知道，这一步棋踩在了刀尖上。
施凤来、张瑞图这些人与阉党盘根错节，清查余产必然触动他们的利益。
可他没有退路。
镜子里那个沉郁的少年天子，此刻眼神里燃起了一点火——那是属于后世灵魂的不甘，是不想再让“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成为一句悲凉的注脚。
“散了吧。”
朱由检挥挥手，转身走出文华殿。
门外的雪还在下，落在龙袍上，瞬间融化成水。
他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仿佛能看到商洛山的流民，看到辽东冻饿的士兵，看到几十年后那棵歪脖子树。
“系统，” 他在心里默念，“这只是开始，对吧？”
脑海里的电子音沉默了片刻，，随即响起：宿主认知正确。
拯救大明，从活下去开始。
王承恩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
朱由检正对着铜镜发怔，镜里那张脸苍白瘦削，十七岁的年纪，眉眼间却拧着与年龄不符的沉郁——这是属于崇祯皇帝朱由检的脸，也是他穿越过来的第十天。
铜镜边缘的铜绿蹭在指尖，冰凉粗糙。
他还记得穿越那天，实验室里的“明末数据模型”突然爆鸣，刺眼的白光吞噬意识前，屏幕上最后跳出来的是“崇祯元年，正月，国库白银不足三十万两，辽东欠饷西月，陕西大旱己持续三月”。
如今，他就坐在这风雨飘摇的龙椅上，成了那个历史上煤山自缢的末代皇帝。
“呈上来。”
朱由检的声音有些发紧。
这十天里，他像个提线木偶，被王承恩手把手教着批阅奏折、应对朝臣，可每一次落笔，都觉得笔尖蘸的是百姓的血。
奏折上的字迹潦草急促，陕西巡抚胡廷宴在里面哭天抢地：“……赤地千里，饿殍渐增，流民聚于商洛山，恐生民变……” 后面附着的户部回复更刺眼：“国库空虚，无银可拨，暂请地方官自行设法。”
自行设法？
朱由检捏紧了奏折，指节泛白。
他比谁都清楚，“自行设法”就是纵容官吏盘剥，而商洛山的流民里，正藏着一个叫李自成的驿卒——历史上，就是这年的裁驿，把他逼上了绝路。
“叮——”脑海里突然响起的电子音，让朱由检浑身一震。
这是穿越以来，这声音第一次出现。
大明拯救系统激活成功宿主：朱由检（魂穿）当前时间：崇祯元年正月初十主线任务：阻止大明灭亡，延续国祚百年以上新手任务发布：三日内，否决“裁撤全国驿站”奏请，并拨付陕西赈灾银五万两。
任务奖励：白银二十万两，《明初军户屯田改良方案》（适配当前土地政策）失败惩罚：宿主将体验“崇祯末年普通流民”三日生存状态（饥饿、寒冷、疫病模拟）朱由检倒吸一口凉气。
系统？
还是带惩罚机制的？
他前世看网文时觉得“体验疾苦”的惩罚很鸡肋，可此刻站在崇祯元年的节点上，他比谁都清楚，“流民生存状态”意味着什么——那是啃树皮、易子而食的人间地狱。
更要命的是“裁撤驿站”。
历史上，正是崇祯元年，给事中刘懋奏请裁驿，理由是“节省开支”，却不知这一刀切裁掉了数十万驿卒的活路，其中就包括李自成。
“陛下，该去文华殿了，阁老们等着议裁驿的事呢。”
王承恩低声提醒。
朱由检定了定神，把奏折揣进袖中：“走。”
穿过乾清宫的回廊，寒风卷着雪沫子打在脸上，生疼。
路边的梅花开得惨淡，像溅在枝头的血。
几个太监缩着脖子扫雪，见了他慌忙下跪，棉鞋上全是冻硬的泥块——这就是他的王朝，连宫里的人都活得如此潦草。
文华殿内，暖意融融，却掩不住气氛的紧绷。
内阁首辅施凤来、次辅张瑞图坐在下首，两人都是天启朝的旧臣，与阉党牵连甚深，此刻正捧着刘懋的裁驿奏疏，脸上带着微妙的笑意。
“陛下，” 刘懋率先出列，躬身道，“全国驿站年耗白银三百余万两，实乃冗费。
臣奏请裁撤冗余驿站，可省银五十万两，正好解辽东燃眉之急。”
施凤来立刻附和：“刘大人所言极是，国库空虚，当务之急是节流。”
朱由检看着他们，心里冷笑。
他记得史料记载，裁驿最终只省下三十万两，却逼反了无数人。
而这省下的银子，大半又落进了各级官吏的腰包。
“刘大人，” 朱由检开口，声音不高，却让殿内瞬间安静，“你去过陕西吗？”
刘懋一愣：“臣……不曾。”
“那你可知，陕西驿卒多是失地农民，全家就靠这份驿银过活？”
朱由检往前一步，目光扫过众人，“裁了驿站，他们靠什么活？”
刘懋脸色微变：“陛下，国库艰难，总不能因小失大……什么是小？
什么是大？”
朱由检猛地提高声音，袖中的陕西奏折被他拍在案上，“流民聚于商洛，巡抚哭着要赈灾，你们说‘无银可拨’；转头就要裁掉驿卒的活路，美其名曰‘节流’——朕倒想问问，这五十万两，是救边军的命，还是逼反百姓的刀？”
施凤来等人脸色骤变，没想到这位刚登基的少年天子，竟会如此首接地驳斥。
朱由检没给他们反应的时间，继续道：“驿站不能裁。
不仅不能裁，还要整顿——凡贪墨驿银者，查实即斩！
至于辽东军饷，” 他顿了顿，看向户部尚书毕自严，“朕记得，天启年间抄没的阉党家产，还有部分封存着？”
毕自严浑身一颤，连忙躬身：“回陛下，魏逆（魏忠贤）党羽家产尚未完全清点，约有……白银八十万两。”
“取其中五万两，拨给陕西赈灾。”
朱由检斩钉截铁，“再取二十万两，解往辽东。
剩下的，归入国库，专款专用，任何人不得挪用！”
殿内一片死寂。
谁都知道，那些阉党家产早己被各方势力盯上，这位新帝一句话，就动了所有人的蛋糕。
刘懋急了：“陛下！
万万不可！
阉党家产……怎么？”
朱由检眼神一冷，前世研究明史时积攒的愤怒，此刻全涌了上来，“魏忠贤己死，难道他的党羽还想靠着民脂民膏继续作威作福？”
他猛地一拍案几，“传朕旨意：即日起，由王承恩牵头，联合刑部、大理寺清查阉党余产，敢有阻挠者，以谋逆论处！”
“叮——”新手任务进度：否决裁驿（完成），拨付赈灾银（待执行）提示：清查阉党余产将触发隐藏事件，请注意朝堂反扑朱由检心中一凛。
他知道，这一步棋踩在了刀尖上。
施凤来、张瑞图这些人与阉党盘根错节，清查余产必然触动他们的利益。
可他没有退路。
镜子里那个沉郁的少年天子，此刻眼神里燃起了一点火——那是属于后世灵魂的不甘，是不想再让“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成为一句悲凉的注脚。
“散了吧。”
朱由检挥挥手，转身走出文华殿。
门外的雪还在下，落在龙袍上，瞬间融化成水。
他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仿佛能看到商洛山的流民，看到辽东冻饿的士兵，看到几十年后那棵歪脖子树。
“系统，” 他在心里默念，“这只是开始，对吧？”
脑海里的电子音沉默了片刻，，随即响起：宿主认知正确。
拯救大明，从活下去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