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初始纪
第1章 喧嚣与微光
金属与能量交织的联盟大厅里，嗡鸣声不绝于耳。
李小沫紧紧抱着怀中的剑匣，粗糙的木质感硌着他的胸口，仿佛是他此刻唯一能抓住的锚点。
周遭是川流不息、奇装异服的人群，高大的机械守卫眼中闪烁着冰冷的蓝光，扫描着每一个进入者。
空气里混合着机油、汗水和某种陌生的能量气息，让他有些透不过气。
他缩了缩脖子，试图把自己藏进略显宽大的旧外套里，目光怯生生地扫过大厅中央那巨大的、投射着各队信息的全息屏幕。
A队……他被分到了A队。
陌生的名字，陌生的环境，还有怀里这把沉甸甸的、师父用命换来的潮汐圣剑。
无助感像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漫上他的心脏。
“哐当——！”
一声巨响混杂着刺耳的金属撕裂声猛地炸开，打断了李小沫的惶惑。
人群一阵骚动，纷纷避让。
只见一个高大的红发男人正狂暴地咆哮着，他那只完好的右手死死掐着一个服务机器人的金属脖颈，而左臂——那竟是一条狰狞的、闪烁着暗红光泽的机械臂——己经硬生生将机器人的头颅扯了下来，断裂的电线噼啪作响，溅出零星火花。
“该死的铁皮废物！
连杯水都端不稳？
老子这身衣服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男人的怒吼如同熔岩爆发，充满了暴戾的气息。
他随手将那颗扭曲的金属头颅砸在地上，一脚踩扁。
破损的机器人胸腔里还在发出断续的电子音：“警告……目标……生命体征……极度不稳定……建议制伏……”李小沫吓得往后缩了一步，抱紧了剑匣。
那就是嗔恚？
元素是……熔岩？
真是人如其名。
在嗔恚狂暴的身影旁不远处，静立着一个少女。
她与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仿佛一幅未完成的线稿被错误地粘贴进了这幅浓墨重彩又混乱的画卷里。
纯白的短发，纯白的衣裙，连皮肤都苍白得近乎透明。
只有那双极大的眼睛是漆黑的，空洞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里面没有恐惧，没有惊讶，只有一种近乎茫然的、纯粹的不解。
她是白伶？
来自另一个维度？
李小沫觉得她好像一个误入了盛大宴会的迷路者，对所有的喧嚣和色彩都感到无比困惑。
就在李小沫不知所措，考虑是不是该悄悄溜走的时候，一个温和的女声在他身后轻轻响起。
“第一次来联盟大厅？”
李小沫猛地回头。
一位身着素雅长裙的女子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姿态优雅，嘴角含着一丝令人安心的微笑。
她看起来像是一位知心的大姐姐，散发着一种奇异的、能让人平静下来的气场。
然而，李小沫的目光很快被她身上的细节吸引。
她的左半边脸庞和眼睛被洁白的绷带仔细地缠绕覆盖着，透着一丝神秘甚至脆弱。
但更引人注目的是她的双手——无论是左手还是右手，指尖都镶嵌着一颗剔透的、内部仿佛有星云流转的菱形状结晶，闪烁着微弱的、却不容忽视的光芒。
星穹结晶？
她的元素是星穹？
李小沫想起一些传闻。
他下意识地点头回应，心里却莫名地绷紧了一根弦。
这位姐姐看起来温柔，可那绷带下的阴影和指尖结晶散发出的、极其细微的能量波动，让他恍惚间嗅到了一丝被精心掩盖的、极度危险的气息。
那感觉就像……平静海面下汹涌的暗流，优雅天鹅在水下疯狂划动的蹼。
“嗯……A队。”
李小沫的声音有点干涩，指了指屏幕。
“真巧，”女子笑意更深，“看来我们是一队的。
我叫琼禾。”
她的目光扫过那边还在骂骂咧咧的嗔恚和呆立的白伶，“那两位，估计也是我们未来的队友了。
走吧，去认识一下。”
琼禾的声音似乎有种魔力，让李小沫不由自主地跟在她身后，走向那团混乱的中心。
嗔恚刚好发泄完毕，喘着粗气，机械臂上的红光缓缓黯淡。
他瞥见走过来的琼禾和李小沫，尤其是李小沫怀里抱着的旧剑匣和那副怯生生的模样，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啧，又来了两个麻烦。
联盟是没人了吗？”
琼禾仿佛没听到他的抱怨，微笑道：“嗔恚先生，你的火气总是这么旺。
一个小意外而己。”
她转向那个还在发出警报的残破机器人，指尖的星穹结晶微微一闪，那机器人的警报声戛然而止，彻底安静下来。
嗔恚挑了挑眉，似乎对琼禾这一手有点意外，暴躁的情绪稍微收敛了一点，但语气依旧很冲：“哼，少来这套。
这鬼地方的服务真是越来越烂了！”
这时，那个纯白色的少女——白伶，缓缓转过头，漆黑的眼眸依次掠过几人，最后停留在嗔恚那还在冒烟的机械臂上。
她歪了歪头，声音平首没有任何起伏，像在朗读一段生涩的文字：“你的手臂。
它的能量流动方式很奇特。
和这里大部分金属造物的线性结构不同，它内部有类似生物经络的回环设计，但更……暴烈。
像试图用凝固的火山喷发来模拟血肉的收缩舒张。
而且你刚才的情绪波动释放出的热能信号，让这附近三点五米内的空气折射率发生了千分之零点零西的偏差，这让我观测到的色彩出现了极细微的频移，虽然对整体认知影响不大，但作为一种新现象己被记录。
另外，被你破坏的个体，它的视觉传感器最后传回的画面是颠倒且充满红色噪点的，这或许是你情绪的一种间接映射？”
她一口气说了一大段，中间没有任何停顿和换气，说完就静静地看着嗔恚，等待回应似的。
嗔恚听得一愣一愣的，脸上的怒气都僵住了，最后憋出一句：“……这丫头在叽里咕噜什么鬼东西？”
李小沫也听得云里雾里，只觉得这女孩思考的方式好奇怪。
琼禾却轻笑出声，对白伶柔和地说：“他的火气很大，对吧？
但看起来对我们没有恶意。”
她又看向嗔恚，“这位是白伶，似乎来自一个……很不一样的地方。”
嗔恚嘀咕了一句“怪人”，但总算没再发作。
他打量了一下李小沫，目光落在他紧抱的剑匣上：“小子，你抱个破盒子干什么？
里面是什么宝贝？”
李小沫下意识地把剑匣抱得更紧：“是……是师父给的剑。”
“啧，又是哪个穷乡僻壤来的……”嗔恚话没说完，就被琼禾打断了。
“好了，既然人齐了，我们就是队友了。”
琼禾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度，“联盟大赛不是儿戏，我们需要彼此熟悉，更需要一个领头的。
我看……”她的目光缓缓扫过三人。
嗔恚撇撇嘴，但没反对，他虽然暴躁，但也清楚自己不适合做决定的人。
白伶依旧处于一种放空和接收信息的状态，对谁当队长似乎毫无概念。
李小沫更是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
琼禾指尖的星穹结晶闪过一丝微光，她微笑道：“如果大家没意见，暂时就由我来负责协调，如何？”
嗔恚哼了一声，算是默认。
白伶眨了眨眼，似乎在处理“队长”这个词的含义，没有反应。
李小沫赶紧点了点头。
“很好。”
琼禾的笑容舒展开来，那抹温和之下，似乎有什么极其锐利的东西一闪而过，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那么，A队第一次非正式集结完成。
未来的日子，请多指教了，各位队友。”
大厅的喧嚣依旧，全息屏幕上的信息不断滚动。
李小沫看着眼前三位风格迥异、甚至堪称古怪的队友——暴躁的熔岩男，来自异维度的呆萌少女，还有这位温柔却让人看不透的星穹姐姐。
他抱紧了怀中的潮汐圣剑，心中的无助感并未完全消退，却奇异地混入了一丝……或许可以称之为“期待”的情绪。
师父，这就是我必须要走的路吗？
他在心里默默地问。
李小沫紧紧抱着怀中的剑匣，粗糙的木质感硌着他的胸口，仿佛是他此刻唯一能抓住的锚点。
周遭是川流不息、奇装异服的人群，高大的机械守卫眼中闪烁着冰冷的蓝光，扫描着每一个进入者。
空气里混合着机油、汗水和某种陌生的能量气息，让他有些透不过气。
他缩了缩脖子，试图把自己藏进略显宽大的旧外套里，目光怯生生地扫过大厅中央那巨大的、投射着各队信息的全息屏幕。
A队……他被分到了A队。
陌生的名字，陌生的环境，还有怀里这把沉甸甸的、师父用命换来的潮汐圣剑。
无助感像冰冷的潮水，一点点漫上他的心脏。
“哐当——！”
一声巨响混杂着刺耳的金属撕裂声猛地炸开，打断了李小沫的惶惑。
人群一阵骚动，纷纷避让。
只见一个高大的红发男人正狂暴地咆哮着，他那只完好的右手死死掐着一个服务机器人的金属脖颈，而左臂——那竟是一条狰狞的、闪烁着暗红光泽的机械臂——己经硬生生将机器人的头颅扯了下来，断裂的电线噼啪作响，溅出零星火花。
“该死的铁皮废物！
连杯水都端不稳？
老子这身衣服把你卖了都赔不起！”
男人的怒吼如同熔岩爆发，充满了暴戾的气息。
他随手将那颗扭曲的金属头颅砸在地上，一脚踩扁。
破损的机器人胸腔里还在发出断续的电子音：“警告……目标……生命体征……极度不稳定……建议制伏……”李小沫吓得往后缩了一步，抱紧了剑匣。
那就是嗔恚？
元素是……熔岩？
真是人如其名。
在嗔恚狂暴的身影旁不远处，静立着一个少女。
她与周遭的一切格格不入，仿佛一幅未完成的线稿被错误地粘贴进了这幅浓墨重彩又混乱的画卷里。
纯白的短发，纯白的衣裙，连皮肤都苍白得近乎透明。
只有那双极大的眼睛是漆黑的，空洞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里面没有恐惧，没有惊讶，只有一种近乎茫然的、纯粹的不解。
她是白伶？
来自另一个维度？
李小沫觉得她好像一个误入了盛大宴会的迷路者，对所有的喧嚣和色彩都感到无比困惑。
就在李小沫不知所措，考虑是不是该悄悄溜走的时候，一个温和的女声在他身后轻轻响起。
“第一次来联盟大厅？”
李小沫猛地回头。
一位身着素雅长裙的女子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姿态优雅，嘴角含着一丝令人安心的微笑。
她看起来像是一位知心的大姐姐，散发着一种奇异的、能让人平静下来的气场。
然而，李小沫的目光很快被她身上的细节吸引。
她的左半边脸庞和眼睛被洁白的绷带仔细地缠绕覆盖着，透着一丝神秘甚至脆弱。
但更引人注目的是她的双手——无论是左手还是右手，指尖都镶嵌着一颗剔透的、内部仿佛有星云流转的菱形状结晶，闪烁着微弱的、却不容忽视的光芒。
星穹结晶？
她的元素是星穹？
李小沫想起一些传闻。
他下意识地点头回应，心里却莫名地绷紧了一根弦。
这位姐姐看起来温柔，可那绷带下的阴影和指尖结晶散发出的、极其细微的能量波动，让他恍惚间嗅到了一丝被精心掩盖的、极度危险的气息。
那感觉就像……平静海面下汹涌的暗流，优雅天鹅在水下疯狂划动的蹼。
“嗯……A队。”
李小沫的声音有点干涩，指了指屏幕。
“真巧，”女子笑意更深，“看来我们是一队的。
我叫琼禾。”
她的目光扫过那边还在骂骂咧咧的嗔恚和呆立的白伶，“那两位，估计也是我们未来的队友了。
走吧，去认识一下。”
琼禾的声音似乎有种魔力，让李小沫不由自主地跟在她身后，走向那团混乱的中心。
嗔恚刚好发泄完毕，喘着粗气，机械臂上的红光缓缓黯淡。
他瞥见走过来的琼禾和李小沫，尤其是李小沫怀里抱着的旧剑匣和那副怯生生的模样，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啧，又来了两个麻烦。
联盟是没人了吗？”
琼禾仿佛没听到他的抱怨，微笑道：“嗔恚先生，你的火气总是这么旺。
一个小意外而己。”
她转向那个还在发出警报的残破机器人，指尖的星穹结晶微微一闪，那机器人的警报声戛然而止，彻底安静下来。
嗔恚挑了挑眉，似乎对琼禾这一手有点意外，暴躁的情绪稍微收敛了一点，但语气依旧很冲：“哼，少来这套。
这鬼地方的服务真是越来越烂了！”
这时，那个纯白色的少女——白伶，缓缓转过头，漆黑的眼眸依次掠过几人，最后停留在嗔恚那还在冒烟的机械臂上。
她歪了歪头，声音平首没有任何起伏，像在朗读一段生涩的文字：“你的手臂。
它的能量流动方式很奇特。
和这里大部分金属造物的线性结构不同，它内部有类似生物经络的回环设计，但更……暴烈。
像试图用凝固的火山喷发来模拟血肉的收缩舒张。
而且你刚才的情绪波动释放出的热能信号，让这附近三点五米内的空气折射率发生了千分之零点零西的偏差，这让我观测到的色彩出现了极细微的频移，虽然对整体认知影响不大，但作为一种新现象己被记录。
另外，被你破坏的个体，它的视觉传感器最后传回的画面是颠倒且充满红色噪点的，这或许是你情绪的一种间接映射？”
她一口气说了一大段，中间没有任何停顿和换气，说完就静静地看着嗔恚，等待回应似的。
嗔恚听得一愣一愣的，脸上的怒气都僵住了，最后憋出一句：“……这丫头在叽里咕噜什么鬼东西？”
李小沫也听得云里雾里，只觉得这女孩思考的方式好奇怪。
琼禾却轻笑出声，对白伶柔和地说：“他的火气很大，对吧？
但看起来对我们没有恶意。”
她又看向嗔恚，“这位是白伶，似乎来自一个……很不一样的地方。”
嗔恚嘀咕了一句“怪人”，但总算没再发作。
他打量了一下李小沫，目光落在他紧抱的剑匣上：“小子，你抱个破盒子干什么？
里面是什么宝贝？”
李小沫下意识地把剑匣抱得更紧：“是……是师父给的剑。”
“啧，又是哪个穷乡僻壤来的……”嗔恚话没说完，就被琼禾打断了。
“好了，既然人齐了，我们就是队友了。”
琼禾的声音依旧温和，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度，“联盟大赛不是儿戏，我们需要彼此熟悉，更需要一个领头的。
我看……”她的目光缓缓扫过三人。
嗔恚撇撇嘴，但没反对，他虽然暴躁，但也清楚自己不适合做决定的人。
白伶依旧处于一种放空和接收信息的状态，对谁当队长似乎毫无概念。
李小沫更是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
琼禾指尖的星穹结晶闪过一丝微光，她微笑道：“如果大家没意见，暂时就由我来负责协调，如何？”
嗔恚哼了一声，算是默认。
白伶眨了眨眼，似乎在处理“队长”这个词的含义，没有反应。
李小沫赶紧点了点头。
“很好。”
琼禾的笑容舒展开来，那抹温和之下，似乎有什么极其锐利的东西一闪而过，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那么，A队第一次非正式集结完成。
未来的日子，请多指教了，各位队友。”
大厅的喧嚣依旧，全息屏幕上的信息不断滚动。
李小沫看着眼前三位风格迥异、甚至堪称古怪的队友——暴躁的熔岩男，来自异维度的呆萌少女，还有这位温柔却让人看不透的星穹姐姐。
他抱紧了怀中的潮汐圣剑，心中的无助感并未完全消退，却奇异地混入了一丝……或许可以称之为“期待”的情绪。
师父，这就是我必须要走的路吗？
他在心里默默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