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我抢定了

第1章 维多利亚港的雨夜

这个女人我抢定了 沙瓦雷哈 2025-11-18 04:10:32 现代言情
1936年6月,香港的黄梅天让整个城市像一张被水泡透的宣纸,潮湿闷热,雨下个不停。

空气里混着海风的腥味、码头上烂水果的甜臭,还有点淡淡的煤灰味。

沈月曦推开家中那扇沉重的木窗,潮湿的晚风一下子灌进来,吹得她额头上的几缕头发都黏在了脸上。

她住在中环半山,窗外望下去是密密麻麻的老房子,雨打在屋顶的瓦片上,泛着一层油光。

远处那些英式尖顶建筑在雨雾中若隐若现,就像一群站在远处冷眼旁观的“外国人”。

再远一些,就是维多利亚港了,渔船上的灯光在雨夜中闪烁,像水里漂着的鬼火。

“又要来了……”沈月曦轻声说着,揉了揉太阳穴。

她知道那种突如其来的头痛是什么——是梦魇要来了。

她回到书桌边,打开那盏绿色的老式台灯,灯光照在摊开的《法医病理学》英文原版书上,书页上写满了她密密麻麻的笔记。

桌边还有一张全家福——父亲西装笔挺,母亲温婉端庄,小小的她梳着辫子笑得天真无邪。

十年前,也是在这样潮湿的夜晚,这份幸福突然消失。

一场大火烧光了一切。

警方说是意外,可她知道,那不是。

火海吞噬她前,她亲眼看见几个戴着笑脸的黑影,还有母亲胸口那朵被血染红的白山茶花。

十年里,她远赴美国,从一个看到青蛙就吓哭的小姑娘,变成了冷静的法医学徒。

现在,她回到香港,在警务处档案室做文员,为的就是挖出当年火灾背后的真相。

头痛越来越严重,像有什么东西在脑子里搅动。

她闭上眼,知道反抗没有用,这种“梦”,她己经经历过很多次。

黑暗袭来,她再次“看见”了别人。

“救救我……”一个女孩的哭声响起。

月曦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卧室里。

空气中弥漫着香水味和淡淡的血腥味。

她低头一看,自己被绑在床上,手脚动弹不得。

她不是在做梦,而是“进入”了另一个人的视角,就像在别人身体里看世界,但自己什么也控制不了。

一个戴白面具的男人站在床边,高瘦,穿着整洁的黑西装。

他一言不发,盯着“她”看,眼神冰冷诡异。

“你是谁?

放了我!

我给你钱……”女孩声音颤抖,带着哭腔。

男人摇头,掏出一朵白山茶花,像对待宝物一样轻轻抚摸女孩的脸:“别怕,很快你就会变成我最完美的‘作品’。”

然后,刀锋划过胸口——“不——!”

月曦从梦中惊醒,全身被冷汗湿透。

她喘着粗气,看着熟悉的房间,确认自己还活着。

但梦里的恐惧,真实得像刚刚经历了一次死亡。

这就是她的“共情梦魇”。

从十年前开始,她就会梦见一些陌生人的死亡现场,而那些梦,很快就会变成现实。

她擦干汗水,赶紧在笔记本上写下梦里的细节。

这是她多年养成的习惯。

这时,楼下突然传来刹车声,紧接着是敲门声。

“沈小姐!

紧急任务!”

是档案室的刘警长。

他身后还跟着两个警员。

“快点!

西环出事了,华总探长点名让你去现场!”

“华总探长?”

月曦一愣。

他是出了名的老派警官,最不待见她这种“留洋女”。

怎么会突然找她?

“少废话!

死的是汇丰银行一个英国经理的女儿,安娜!”

刘警长说得急,“事情闹大了,上头都在盯着!”

“安娜”——月曦心猛地一跳,那个名字,正是梦里那个被绑的女孩。

她脸色变得苍白。

刘警长看她发愣,还以为她胆小,撇了撇嘴:“怕什么?

走吧,你不是法医吗?

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月曦没再说话,转身回屋,拎起她的法医工具箱。

那是她最重要的装备,里面装着手术刀、物证袋,还有她的信念。

当她再次走出门时,己经恢复了冷静。

她不是怕。

她是愤怒。

她知道,在她无力阻止的梦境中,有人死了。

而真正的凶手,现在很可能正躲在某个角落,看着自己的“作品”洋洋得意。

她提起箱子,说了句:“走吧。”

雨还在下,警车在夜色中呼啸而过。

月曦坐在后座,看着窗外模糊的街景,那些灯光在她眼中,仿佛又变成了梦中那朵沾着血的白山茶花。

她明白,从这个雨夜开始,她和那个凶手之间的较量,正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