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简秘史

第1章 抉择之烬与无声烽火

青简秘史 波妞妞呀 2025-11-18 03:41:36 古代言情
高中毕业那年,我撕了录取通知书毅然参军。

五年后重返校园,却在古籍修复课上拿到一卷神秘竹简。

当同学嘲笑篆文潦草时,唯独我脊背发凉—— 在军营的绝密任务中,我曾见过完全相同的文字。

随着竹简被复原,第一行字令教授面色惨白: “始皇西十二年,徐福东渡归来…” 而历史记载中,秦始皇在位仅有三十七年。

那天深夜,图书馆传来惨叫,竹简不翼而飞。

监控显示,最后一个离开的人,穿着我的军装。

---礼堂里喧嚣鼎沸,彩带和撕碎的试卷雪片般落下,混着青春特有的、不知往何处去的躁动。

我攥着那张滚烫的、印着大学徽标的纸,指甲几乎要嵌进纸张纤维里。

化工专业。

西年。

一个规整的、被安排好的未来。

胸口那股憋了整整三年的闷气,还有昨夜电话里母亲压抑的啜泣和父亲沉闷的叹息,猛地拧成一股决绝的力。

刺啦——!

裂帛声尖锐地刺穿欢呼,碎片扬手撒出,像一场苍白的祭奠。

周围瞬间死寂,无数道目光钉在我身上,惊愕、不解、或许还有一丝看疯子的兴奋。

我迎着那些目光,挤出人群,手机屏幕上征兵网站的蓝色logo,冷硬而清晰。

五年。

风沙能磨钝棱角,也能淬炼出另一种锋利。

边境线的风像刀子,哨所的天星子砸得人生疼,还有那些不能说、不必说的任务,把少年那点虚浮的张扬夯进了血肉里,沉淀成沉默和一种近乎本能的警觉。

退役那天,指导员拍着我肩膀:“回去了,好好读书,平平安安。”

我点头,背起磨白了边的行军包,身后的营房缩成灰色的小点。

大学空气是陌生的,带着洗衣粉和阳光的味道,松散,甚至有点甜腻。

我穿着摘了肩章的旧军装,走在里面像个误入的异类。

古籍修复课的冷气开得足,一排排长桌光可鉴人,空气里浮着陈旧纸张和防腐剂混合的气息,安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这地方比靶场还让人下意识屏息。

老教授头发雪白,说话慢悠悠,端上来一个托盘,红绒布上躺着一卷竹简,黑黢黢的,绑绳朽烂,散发出一种沉睡太久的沉闷。

“新收的残卷,出土情况不明,你们试试初步清垢,小心,再小心。”

竹简传到我们组。

旁边的男生捏着镊子,夹起一枚,对着光撇撇嘴:“这鬼画符…蚯蚓成精吧?

修复这玩意儿纯属浪费生命。”

另一个女生掩口轻笑:“说不定是古人喝醉了乱刻的?”

它传到我手里。

冰凉,沉。

表面的泥垢和霉斑下,那暗红的刻痕刺入眼中。

心脏猛地一缩,像被无形的手攥紧,猝然停跳一拍!

指尖下的触感唤醒记忆最底层的黑暗——边境线下那座被遗弃的古代祭祀坑,绝密级封锁,同样质地的残片,同样诡异的、仿佛活物蠕动的笔触!

代号“饕餮”的七十三小时潜伏观察任务报告上那猩红的“绝密”印章,此刻狠狠烫在脑海里。

血液轰一下冲上头顶,又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后背炸开一层白毛汗,冰凉的战栗顺着脊椎爬满全身。

我强迫呼吸稳下来,指腹却不受控地微微发抖。

“林默?”

教授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你来看一下这个。”

他戴着白手套,用软毛刷极轻地扫开一枚长简首端的积垢,动作凝滞,花白的眉毛慢慢拧紧。

实验室里落针可闻,所有人都察觉了异样,围拢过来。

暗红的篆文暴露在惨白的灯光下,狰狞,跋扈,带着某种穿越时空的恶意。

教授的脸色一点点变了,先是困惑,继而浮现难以置信的惊悸,最后是一片死灰般的苍白。

他嘴唇哆嗦着,极轻地念出那行字,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摩擦:“……始皇西十二年,徐福东渡归来……”死寂。

彻骨的死寂。

然后一个声音怯生生响起,带着荒谬的笑意:“搞错了吧?

秦始皇…不是只活了三十七年?”

轰!

无声的惊雷在每个人头顶炸开。

那男生脸上的笑僵住了,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所有人都看向教授,又看向那枚竹简,眼神里充满了认知被颠覆的恐慌。

教授猛地抬头,视线死死盯在我脸上,那目光复杂得难以形容,有惊骇,有探究,还有一丝…恐惧?

他张了张嘴,却没发出任何声音。

下课铃炸响,所有人惊得一颤。

教授几乎是粗暴地合上托盘,声音嘶哑:“今天的事,任何人不得外传!

记住,任何人!”

他抱着那盘竹简,脚步踉跄地冲出门。

夜深沉得化不开。

我被那行字和教授最后的眼神熬煎着,翻来覆去,胸腔里堵着那块冰,越凝越实。

宿舍楼早己熄灯,死寂里只有水管偶尔的呜咽。

突然——!

凄厉到变调的惨叫划破寂静,是从图书馆方向!

我一个激灵弹起身,肌肉记忆先于思考,撞开房门,朝着声音来源猛冲过去。

夜晚的校园空旷得像巨大的坟墓,我的脚步声是唯一的心跳。

图书馆西侧古籍修复中心的大门洞开,灯光雪亮,晃得人眼晕。

两个保安瘫软在门口,面无人色,指着里面语无伦次。

刺耳的警报声还在持续嘶鸣。

里面一片狼藉。

专用的恒温恒湿柜被强行撬开,玻璃碎了一地。

那个红绒托盘歪倒在一旁,空了。

保卫处长和学校领导很快赶到,现场被彻底封锁。

监控室挤满了人,空气污浊得让人窒息。

屏幕亮起,快速回放。

画面里,修复中心最后下班的教授锁好门,一切正常。

时间戳跳跃。

入夜。

灯光熄灭。

只有应急灯绿油油的光晕。

然后,时间点指向凌晨一点十七分。

一个身影出现在了走廊尽头。

他穿着深色的作训裤,一件再熟悉不过的、洗得发白的陆军常服外套,肩章位置只剩下淡淡的印痕。

他低着头,避开所有主摄像头,动作迅捷而精准,每一步都落在监控的死角,像个幽灵在穿行。

他输入密码(他怎么会有密码?

),闪身进入修复中心。

几分钟后,内部监控拍到他用专业工具暴力破开保险柜,取出竹简,转身消失。

“停!

放大!

脸部!

放大!”

处长厉声命令。

操作员额头冒汗,拼命放大最后那个模糊的迎面帧画面——屏幕剧烈闪烁,噪点充斥。

但足够看清了。

那件军装,肩宽,腰线的收束,肘部磨起的毛边…和我此刻身上脱下来搭在椅背的那件,一模一样。

画面定格在那张抬起一瞬间的脸上。

我的脸。

冰冷的手铐圈上手腕的时候,我没反抗。

所有血液都冲向了耳朵,嗡鸣声里,只听见保卫处长压抑着震惊和愤怒的低吼,还有周围人倒抽冷气的声音。

我抬起头,目光越过他们,看向监控屏幕上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我的脸。

它正对着镜头,嘴角似乎还勾着一丝冰冷的、绝非我会有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