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宇归源：我从筑基开始点化全球
第1章 一口水喝到筑基
江南市的梅雨季，黏腻得让人喘不过气。
出租屋窗玻璃上爬满了水痕，窗外天色灰蒙，云层低垂，偶尔滚过一阵闷雷，像是老天爷憋着一场大的，迟迟不肯倾泻。
顾白盘腿坐在凉飕飕的地板上，对着墙角那个灰扑扑、边缘还有个豁口的陶瓦罐发愁。
这罐子，是他那号称祖上出过大人物的爷爷传下来的，据说是从某个土坑里刨出来的“上古法器”，能汇聚天地灵气，逆天改命。
老爷子临终前塞给他，说得神乎其神。
可顾白横看竖看，这玩意儿就是个烧制粗糙、品相堪忧的破烂。
扔废品站估计能换五毛钱，摆地摊上都嫌占地方。
唯一特别点的是罐身那些模糊不清的扭曲纹路，看久了有点晕。
“还法器…聚灵气…”顾白拿起抹布，有一搭没一搭地擦着罐口的灰，“聚一屋子霉气还差不多。”
这末法时代都一万年了，传说里的飞天遁地、移山倒海早成了神话故事，连气功热都凉透几十年了。
他现在就一普通社畜，每天操心的是下月房租和老板阴晴不定的脸色，修真？
修水管还实际点。
窗外雷声又近了点，轰隆隆滚过天际，震得窗户微微发颤。
天气预报说今晚有强雷暴。
顾白擦罐子的手一顿，脑子里冒出个离谱的念头。
这罐子，老爷子不是说能聚东西吗？
放窗台接点雨水怎么样？
给这老古董来个天然淋浴，去去陈年老灰，也算物尽其用。
他被自己这想法逗乐了。
闲着也是闲着。
起身推开吱呀作响的窗户，潮湿的风裹着土腥气灌进来。
雨点开始砸落，噼里啪啦，越来越密。
他探出身子，小心翼翼地把那瓦罐搁在窗台外侧空调外机旁边那点窄窄的空位上。
“接着吧您呐，老祖宗的法器！”
一道刺目的闪电骤然撕裂灰幕，瞬间照亮对面楼斑驳的墙皮。
几秒后，炸雷轰隆而至，仿佛就在头顶爆开，震得人心头发麻。
顾白缩回脑袋，赶紧关严了窗。
暴雨倾盆而下，瞬间模糊了整个世界。
隔着水淋淋的玻璃，他能看到那个灰陶罐在狂风暴雨中岿然不动，承接天落之水。
诡异的是，那密集的雨丝中，似乎有极细微的、肉眼难以捕捉的电火花，被某种力量牵引着，丝丝缕缕地没入罐中。
但雨太大，光线太暗，更像是一种错觉。
他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聊，打了个哈欠。
明天还得早起给老板创造换新车的财富，睡觉。
这一夜，他睡得极不踏实。
梦里光怪陆离，似有无数破碎的画面闪过：崩碎的天穹、倾泻的星河、怒吼的巨兽、喋血的仙神……最后一切归于死寂，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灰色迷雾和淅淅沥沥的雨声。
第二天，他是被透过云层的稀薄阳光晃醒的。
暴雨不知何时停了，天空洗过一样，透出些脆弱的蓝。
空气里是雨水洗刷后的清新，但似乎又掺杂了点别的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吸一口，肺叶都舒坦了些。
顾白揉着眼睛坐起来，目光下意识瞟向窗外。
那瓦罐还在，盛满了清澈的雨水，在晨光下显得…格外干净？
他趿拉着拖鞋走过去，推开窗。
雨后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但源头似乎就是这个罐子！
越靠近，那股让人通体舒泰的感觉就越明显。
他伸手想去端罐子。
指尖刚触碰到冰凉的罐壁，猛地缩了回来！
不是错觉！
这罐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润气息，像是暖玉，但又更…活泛？
水里似乎有极淡的、肉眼几乎看不见的微光流转。
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渴望，在疯狂催促他。
喝下去。
“操…不会是什么新型污染吧？
酸雨变异了？”
顾白心里发毛，但这水散发的气息实在太纯粹，纯粹到让人生不出丝毫恶感。
挣扎半天，抵不过那强烈的诱惑。
心一横，用手指蘸了一点，放进嘴里。
轰——！！！
一股难以形容的、清凉又温润的磅礴气流猛地炸开，瞬间冲入西肢百骸！
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欢呼、雀跃、重生！
剧烈的冲击让他眼前一黑，首接瘫倒在地板上，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皮肤表面渗出点点灰黑粘稠、散发着恶臭的污渍。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几分钟，也许一个世纪。
顾白挣扎着爬起来，感觉自己轻得能飘起来。
世界从未如此清晰，窗外麻雀的啾鸣、远处街道的车流、甚至隔壁夫妻的嘀咕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视线能捕捉到空气中漂浮的微尘轨迹，身体里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脑子里还莫名多了一段拗口无比、蕴藏着玄奥意味的法诀——上古净化诀？
听起来像是专门搞卫生的？
“洗毛伐髓？
筑基？？”
网络小说老书虫的基因瞬间觉醒。
他愣愣地看着桌上那罐水，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狂喜。
这破瓦罐！
真是个宝贝！
能凝聚灵气的宝贝！
末法时代万年了！
这玩意…狂喜之后是无边的惶恐。
这东西哪来的？
为什么给我？
别人知道吗？
我会不会被抓去切片？
世界是不是要变了？
藏起来！
必须藏起来！
偷偷修炼成仙…但紧接着，各种小说里主角因为身怀重宝被全世界追杀的剧情开始自动播放。
怎么办？
上报国家？
这个念头让他打了个冷颤。
风险太大了！
就在他脸色变幻不定，内心天人交战，差点把自己憋出内伤的时候——窗外，由远及近，传来一阵极其熟悉、甚至有点亲切的循环广播声。
用的是街道办大妈那种略带口音、但充满力量的普通话，通过扩音喇叭播放，穿透力极强：“全体市民请注意！
全体市民请注意！
近期全球气候异常，部分地区可能出现超自然现象，如发现不明能量波动、身体出现异常强化、动植物诡异进化、或获得不明物品等情况，请立即拨打屏幕下方热线电话向有关部门报告！
不要隐瞒！
不要私自处理！
国家承诺，如实上报者，奖励双倍五险一金！
重复一遍，奖励双倍…”广播声渐渐远去。
顾白张着嘴，僵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凝固成一个巨大的问号。
超…超自然现象？
上报？
奖励啥？
双倍…五险一金？！
这公告…怎么听起来那么靠谱又那么不靠谱呢？！
现在官方都这么接地气了吗？
说好的神秘有关部门呢？
这奖励对一个刚刚筑基的准修真者是不是有点…过于现实了？
但莫名的，这带着大喇叭广播味的公告，让他那颗悬在嗓子眼的心，“噗通”一下落回去大半。
好像…挺有安全感？
纠结，无比的纠结。
他看看那罐神奇的水，又竖着耳朵听听窗外是否还有广播车经过。
最终，他咬了咬牙，颤抖着拿出那只屏幕裂了条缝的老旧智能手机。
修炼成仙固然诱人，但被当成不稳定因素突突了更不划算。
而且，双倍五险一金…咳咳，主要是爱国！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按下了那个刚刚记下的、听起来最像正经官方的热线号码。
电话几乎是被瞬间接通的。
对面是一个冷静到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男声：“请讲。”
“那个…我…我好像…遇到了点超自然情况…”顾白的声音有点发虚。
半小时后，出租屋楼下传来了并不刺耳但绝对不容忽视的警笛声。
低调的黑色车辆停下，下来的人行动干练无声，迅速疏散周边，拉起了肉眼难见的警戒线。
敲门声响起，不轻不重，三下。
顾白手心全是汗，走过去开了门。
门外为首的是一位穿着中山装、气质儒雅沉稳的中年男子，鬓角微霜，眼神锐利如鹰，但脸上带着令人稍安的和煦微笑。
他身后跟着的人，眼神扫过屋内的瞬间，顾白感觉自己里里外外都被看透了。
“顾白同志是吧？”
中年男子伸出手，声音沉稳有力，“你好。
我姓钟，你可以叫我钟主任。
关于你报告的情况，我们高度重视。”
他的目光越过顾白，瞬间就锁定了桌上那个还在微微散发着温润气息和微光的瓦罐。
那一刻，这位钟主任的眼神骤然爆发出难以抑制的激动与狂喜，甚至声音都带上了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他一个箭步上前，竟首接握住了顾白的手，用力晃了晃：“同志！
可找到你了！
国家…就需要你这样的好公民！
还有你这罐…呃，这罐里的水！”
他带来的团队无需指令， already 开始用各种顾白看不懂的仪器对罐和水进行扫描检测，每个人脸上都充斥着难以置信的兴奋。
顾白被这阵仗搞得有点懵，下意识地问：“那个…钟主任，奖励…双倍五险一金…是真的吗？”
钟主任闻言，脸上的笑容更深了，用力拍拍他的肩膀：“放心！
国家说话算话！
不仅五险一金，以后你的编制、职称、年终奖，统统都有！
你立大功了同志！”
顾白长长松了口气，露出一个有点傻气的笑容。
稳了！
就在这时，一位正在用精密仪器探查罐底的研究人员突然“咦”了一声，抬起头，脸色变得有些凝重和疑惑。
“主任，您来看这个…罐底内侧，刚才被水垢遮掩了，现在水取出扫描后才显现出来…有一行非常非常小的古篆体刻字…”所有声音瞬间消失。
实验室的嘈杂，人员的兴奋，全都凝固了。
钟主任眉头微蹙，快步走过去，俯身看向扫描仪高清显示屏上被放大处理的罐底影像。
顾白也忍不住好奇，踮起脚尖，伸长了脖子望去。
那确实是一行极其古拙、仿佛与罐体天然生成的篆文，深藏于材质之内，绝非后天镌刻。
钟主任缓缓地、一字一顿地读出了那行小字，声音低沉，却像惊雷一样炸响在死寂的房间里：“归…墟…有…难…道…友…速…归…！”
归墟有难？
道友速归？
什么玩意？！
顾白脸上的傻笑瞬间僵住。
这听起来不像好事啊！
说好的编制五险一金呢？
钟主任脸上的和煦与激动也顷刻间褪去，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和锐利，他猛地转头，目光如电般射向顾白。
房间里落针可闻，只剩下仪器低频运行的嗡嗡声，压抑得让人心慌。
那瓦罐静静躺在桌上，表面温润，罐底那行刚刚浮现的诡异小字，却像一道无声的惊雷，劈开了刚刚看似光明的开局，露出其下深不见底、危机暗涌的深渊。
顾白咽了口唾沫，干巴巴地挤出一句：“那啥…主任…这‘归墟’…给交五险一金吗？”
出租屋窗玻璃上爬满了水痕，窗外天色灰蒙，云层低垂，偶尔滚过一阵闷雷，像是老天爷憋着一场大的，迟迟不肯倾泻。
顾白盘腿坐在凉飕飕的地板上，对着墙角那个灰扑扑、边缘还有个豁口的陶瓦罐发愁。
这罐子，是他那号称祖上出过大人物的爷爷传下来的，据说是从某个土坑里刨出来的“上古法器”，能汇聚天地灵气，逆天改命。
老爷子临终前塞给他，说得神乎其神。
可顾白横看竖看，这玩意儿就是个烧制粗糙、品相堪忧的破烂。
扔废品站估计能换五毛钱，摆地摊上都嫌占地方。
唯一特别点的是罐身那些模糊不清的扭曲纹路，看久了有点晕。
“还法器…聚灵气…”顾白拿起抹布，有一搭没一搭地擦着罐口的灰，“聚一屋子霉气还差不多。”
这末法时代都一万年了，传说里的飞天遁地、移山倒海早成了神话故事，连气功热都凉透几十年了。
他现在就一普通社畜，每天操心的是下月房租和老板阴晴不定的脸色，修真？
修水管还实际点。
窗外雷声又近了点，轰隆隆滚过天际，震得窗户微微发颤。
天气预报说今晚有强雷暴。
顾白擦罐子的手一顿，脑子里冒出个离谱的念头。
这罐子，老爷子不是说能聚东西吗？
放窗台接点雨水怎么样？
给这老古董来个天然淋浴，去去陈年老灰，也算物尽其用。
他被自己这想法逗乐了。
闲着也是闲着。
起身推开吱呀作响的窗户，潮湿的风裹着土腥气灌进来。
雨点开始砸落，噼里啪啦，越来越密。
他探出身子，小心翼翼地把那瓦罐搁在窗台外侧空调外机旁边那点窄窄的空位上。
“接着吧您呐，老祖宗的法器！”
一道刺目的闪电骤然撕裂灰幕，瞬间照亮对面楼斑驳的墙皮。
几秒后，炸雷轰隆而至，仿佛就在头顶爆开，震得人心头发麻。
顾白缩回脑袋，赶紧关严了窗。
暴雨倾盆而下，瞬间模糊了整个世界。
隔着水淋淋的玻璃，他能看到那个灰陶罐在狂风暴雨中岿然不动，承接天落之水。
诡异的是，那密集的雨丝中，似乎有极细微的、肉眼难以捕捉的电火花，被某种力量牵引着，丝丝缕缕地没入罐中。
但雨太大，光线太暗，更像是一种错觉。
他看了一会儿，觉得无聊，打了个哈欠。
明天还得早起给老板创造换新车的财富，睡觉。
这一夜，他睡得极不踏实。
梦里光怪陆离，似有无数破碎的画面闪过：崩碎的天穹、倾泻的星河、怒吼的巨兽、喋血的仙神……最后一切归于死寂，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灰色迷雾和淅淅沥沥的雨声。
第二天，他是被透过云层的稀薄阳光晃醒的。
暴雨不知何时停了，天空洗过一样，透出些脆弱的蓝。
空气里是雨水洗刷后的清新，但似乎又掺杂了点别的什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吸一口，肺叶都舒坦了些。
顾白揉着眼睛坐起来，目光下意识瞟向窗外。
那瓦罐还在，盛满了清澈的雨水，在晨光下显得…格外干净？
他趿拉着拖鞋走过去，推开窗。
雨后清新的空气扑面而来，但源头似乎就是这个罐子！
越靠近，那股让人通体舒泰的感觉就越明显。
他伸手想去端罐子。
指尖刚触碰到冰凉的罐壁，猛地缩了回来！
不是错觉！
这罐水，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温润气息，像是暖玉，但又更…活泛？
水里似乎有极淡的、肉眼几乎看不见的微光流转。
一种源自生命本能的渴望，在疯狂催促他。
喝下去。
“操…不会是什么新型污染吧？
酸雨变异了？”
顾白心里发毛，但这水散发的气息实在太纯粹，纯粹到让人生不出丝毫恶感。
挣扎半天，抵不过那强烈的诱惑。
心一横，用手指蘸了一点，放进嘴里。
轰——！！！
一股难以形容的、清凉又温润的磅礴气流猛地炸开，瞬间冲入西肢百骸！
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欢呼、雀跃、重生！
剧烈的冲击让他眼前一黑，首接瘫倒在地板上，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皮肤表面渗出点点灰黑粘稠、散发着恶臭的污渍。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几分钟，也许一个世纪。
顾白挣扎着爬起来，感觉自己轻得能飘起来。
世界从未如此清晰，窗外麻雀的啾鸣、远处街道的车流、甚至隔壁夫妻的嘀咕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视线能捕捉到空气中漂浮的微尘轨迹，身体里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脑子里还莫名多了一段拗口无比、蕴藏着玄奥意味的法诀——上古净化诀？
听起来像是专门搞卫生的？
“洗毛伐髓？
筑基？？”
网络小说老书虫的基因瞬间觉醒。
他愣愣地看着桌上那罐水，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狂喜。
这破瓦罐！
真是个宝贝！
能凝聚灵气的宝贝！
末法时代万年了！
这玩意…狂喜之后是无边的惶恐。
这东西哪来的？
为什么给我？
别人知道吗？
我会不会被抓去切片？
世界是不是要变了？
藏起来！
必须藏起来！
偷偷修炼成仙…但紧接着，各种小说里主角因为身怀重宝被全世界追杀的剧情开始自动播放。
怎么办？
上报国家？
这个念头让他打了个冷颤。
风险太大了！
就在他脸色变幻不定，内心天人交战，差点把自己憋出内伤的时候——窗外，由远及近，传来一阵极其熟悉、甚至有点亲切的循环广播声。
用的是街道办大妈那种略带口音、但充满力量的普通话，通过扩音喇叭播放，穿透力极强：“全体市民请注意！
全体市民请注意！
近期全球气候异常，部分地区可能出现超自然现象，如发现不明能量波动、身体出现异常强化、动植物诡异进化、或获得不明物品等情况，请立即拨打屏幕下方热线电话向有关部门报告！
不要隐瞒！
不要私自处理！
国家承诺，如实上报者，奖励双倍五险一金！
重复一遍，奖励双倍…”广播声渐渐远去。
顾白张着嘴，僵在原地，脸上的表情凝固成一个巨大的问号。
超…超自然现象？
上报？
奖励啥？
双倍…五险一金？！
这公告…怎么听起来那么靠谱又那么不靠谱呢？！
现在官方都这么接地气了吗？
说好的神秘有关部门呢？
这奖励对一个刚刚筑基的准修真者是不是有点…过于现实了？
但莫名的，这带着大喇叭广播味的公告，让他那颗悬在嗓子眼的心，“噗通”一下落回去大半。
好像…挺有安全感？
纠结，无比的纠结。
他看看那罐神奇的水，又竖着耳朵听听窗外是否还有广播车经过。
最终，他咬了咬牙，颤抖着拿出那只屏幕裂了条缝的老旧智能手机。
修炼成仙固然诱人，但被当成不稳定因素突突了更不划算。
而且，双倍五险一金…咳咳，主要是爱国！
他深吸一口气，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按下了那个刚刚记下的、听起来最像正经官方的热线号码。
电话几乎是被瞬间接通的。
对面是一个冷静到没有任何情绪起伏的男声：“请讲。”
“那个…我…我好像…遇到了点超自然情况…”顾白的声音有点发虚。
半小时后，出租屋楼下传来了并不刺耳但绝对不容忽视的警笛声。
低调的黑色车辆停下，下来的人行动干练无声，迅速疏散周边，拉起了肉眼难见的警戒线。
敲门声响起，不轻不重，三下。
顾白手心全是汗，走过去开了门。
门外为首的是一位穿着中山装、气质儒雅沉稳的中年男子，鬓角微霜，眼神锐利如鹰，但脸上带着令人稍安的和煦微笑。
他身后跟着的人，眼神扫过屋内的瞬间，顾白感觉自己里里外外都被看透了。
“顾白同志是吧？”
中年男子伸出手，声音沉稳有力，“你好。
我姓钟，你可以叫我钟主任。
关于你报告的情况，我们高度重视。”
他的目光越过顾白，瞬间就锁定了桌上那个还在微微散发着温润气息和微光的瓦罐。
那一刻，这位钟主任的眼神骤然爆发出难以抑制的激动与狂喜，甚至声音都带上了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他一个箭步上前，竟首接握住了顾白的手，用力晃了晃：“同志！
可找到你了！
国家…就需要你这样的好公民！
还有你这罐…呃，这罐里的水！”
他带来的团队无需指令， already 开始用各种顾白看不懂的仪器对罐和水进行扫描检测，每个人脸上都充斥着难以置信的兴奋。
顾白被这阵仗搞得有点懵，下意识地问：“那个…钟主任，奖励…双倍五险一金…是真的吗？”
钟主任闻言，脸上的笑容更深了，用力拍拍他的肩膀：“放心！
国家说话算话！
不仅五险一金，以后你的编制、职称、年终奖，统统都有！
你立大功了同志！”
顾白长长松了口气，露出一个有点傻气的笑容。
稳了！
就在这时，一位正在用精密仪器探查罐底的研究人员突然“咦”了一声，抬起头，脸色变得有些凝重和疑惑。
“主任，您来看这个…罐底内侧，刚才被水垢遮掩了，现在水取出扫描后才显现出来…有一行非常非常小的古篆体刻字…”所有声音瞬间消失。
实验室的嘈杂，人员的兴奋，全都凝固了。
钟主任眉头微蹙，快步走过去，俯身看向扫描仪高清显示屏上被放大处理的罐底影像。
顾白也忍不住好奇，踮起脚尖，伸长了脖子望去。
那确实是一行极其古拙、仿佛与罐体天然生成的篆文，深藏于材质之内，绝非后天镌刻。
钟主任缓缓地、一字一顿地读出了那行小字，声音低沉，却像惊雷一样炸响在死寂的房间里：“归…墟…有…难…道…友…速…归…！”
归墟有难？
道友速归？
什么玩意？！
顾白脸上的傻笑瞬间僵住。
这听起来不像好事啊！
说好的编制五险一金呢？
钟主任脸上的和煦与激动也顷刻间褪去，变得前所未有的凝重和锐利，他猛地转头，目光如电般射向顾白。
房间里落针可闻，只剩下仪器低频运行的嗡嗡声，压抑得让人心慌。
那瓦罐静静躺在桌上，表面温润，罐底那行刚刚浮现的诡异小字，却像一道无声的惊雷，劈开了刚刚看似光明的开局，露出其下深不见底、危机暗涌的深渊。
顾白咽了口唾沫，干巴巴地挤出一句：“那啥…主任…这‘归墟’…给交五险一金吗？”